第1章 未必会输

这个世界广袤无边,被称为人间浩土,有九天十地,三千星洲,生灵无穷无尽!

然而这一日。

大地震动,九天上忽然凭空出现了一片片遮蔽天日的黑光!

那一片片黑光朦胧神异,气机古老恢弘,似横跨千百纪元,宛如一个个永恒不朽的浩瀚世界!

黑光压落九天,天地轰鸣,虚空崩裂,整个人间浩土仿佛不堪重负,在哀鸣,在颤抖!

世间所有生灵也在这一刻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极致压抑!

“这是什么回事?”

有人仰望着那黑光,惊颤地问道。

他此刻的感受就如同老话所说的‘天塌下来’了一般!

黑光覆压天地,令人窒息,令人莫名惊惧。

大地都震颤不已,而且波及偌大人间浩土,如同浩劫降临!

此时大多数人都还没有立刻想起这是什么一回事。

但还是有不少人当即便想起了上古时期一段极尽黑暗与残酷的恐怖历史!

那一段历史。

哪怕已经过去了数百万年。

但留存下来的无数古籍以及新编史书都无比清楚地记载着当时的人间浩土到底经历了一场何等残酷的黑暗浩劫!

以至于后世之人或多或少都会知晓一些那个黑暗而残酷的时代的情况。

上古时期,也曾出现过类似的倾压人间的无边黑光。

一尊尊强绝人间的诡异生物从那无边黑光中走出,肆虐天下,制造了无数大祸,险些覆灭人间!

那时。

人间强盛无比,诸多帝皇并立于世,个个战力通天,傲视寰宇!

更有一尊天帝盖绝人间,神威可压倒万古,凌驾于诸帝之上!

但即便如此。

面对那些威能莫测的诡异生物。

人间最后也还是只能惨胜!

诸多帝皇战死,无数生灵死亡,偌大人间浩土近乎被打碎。

即便是上古天帝,也同样有大敌,不能横推一切,遭遇过恐怖杀劫!

这段历史的黑暗与血腥。

哪怕只是从古籍文字去了解都让人感到恐惧、颤栗!

没人能真正体会到上古时期的人间生灵是何等的痛苦与绝望,除非他们也亲身经历一遍……

“上古预言是真的?那些诡异生物……真的归来了?”

有人心神震颤,想起了古籍中记载的一则预言。

虽然上古时期的那些诡异生物最终被扫平了。

但有帝者留下预言:

诡异生物不死不灭,即便暂时被消灭,也总有一日会从死亡与虚无中重新归来!

只是,数百万年过去。

诡异不曾重现,便没多少人太把这则预言当一回事了。

而现在。

如果他们眼睛没瞎,感知没错,并且不是在做梦的话。

似乎那些诡异生物真的归来了。

一场倾覆人间的残酷浩劫似乎也将要降临!

他们这些当世之人似乎真的要经历一遍上古那场黑暗浩劫的恐怖与绝望!

“这不是真的吧?”

“这是真的吗?”

“史书上的黑暗浩劫要在当世重现?”

人们看中天上那恢弘浩瀚的黑光。

虽然想到了上古时期的那场恐怖浩劫。

但压根不敢相信!

因为那只是在史书古籍上看到的,平时只会让人惊叹,让他们替古人的遭遇感到深切的同情。

但他们不可能想到。

也绝对不愿意看到。

这样的黑暗浩劫,还能重现于世!

但是。

即便他们再怎么难以相信。

但如此浩大、波及整个人间浩土的黑光异象,加上无数人间生灵的真切感受。

这显然不可能是谁搞出来捉弄整个世界所有生灵的假象。

而接下来。

那压落九天的浩瀚黑光再出新异象。

也让世人第一次开始感受到何谓诡异、何谓黑暗、何谓恐怖!

让他们再无法欺骗自己去否认这一场黑暗浩劫的到来!

“轰隆隆!”

一片覆压数十个星洲的浩大黑光忽然传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随后,一个难以描述、似人非人的庞大身影出现于黑光之上!

这身影一出现,便有极尽恐怖的浩瀚气机透出,扫荡人间,威能之盛,仿佛可以压塌九天十地!

“帝皇之威?”

世人感受到这个庞大身影透出的威能,都不由自主想到了‘帝皇’二字!

那种无与伦比的威能,仿佛只是立身于此,都足可倾覆天地,凌绝红尘众生之上。

如此神威,唯有帝皇!

也让人们不得不确认了古籍记载中的一个事实。

那就是。

上古时期的诡异生物,任何一尊都有堪比人间帝皇的无上神威!

这本是史书上很短的一段描述。

但现在,世人也终于开始真切感受到了!

“轰!”

那身影愈发巨大,神威愈盛,气机恐怖无边,震动人间诸域,仿佛马上就要走出来,踏碎九天十地,毁灭世界!

世人无不为之骇然!

他们都还没来得及接受这场黑暗浩劫的到来,难道就已经要直接开始了吗?

但黑光异象还远没有结束。

另外一处星域,同样有一片覆压八方的黑光,那里同样出现了一具遮盖天日的弥天身影!

“吼!”

那身影十分模糊,似龙似鸟,伴随一声龙吟而现,鸣动九天,响彻人间浩土!

世间生灵对此都感受到了一种宛如面对万族之祖般的血脉压制,竟隐隐有一种要跪伏膜拜的冲动!

但更诡异的是。

有胆大的强者尝试靠近观察这片黑光,却骤然感到自身生机莫名消散,仿佛凭空被吞噬掉一般,吓得他们连忙远离。

除此之外。

还有十数片黑光浮现惊世恐怖的虚影。

有黑光浮现一个更幽深无光的黑洞,气机森然恐怖,如同一个贯穿万古的深渊!

很多人只是多看了这黑洞两眼,便直接失神,仿佛自身的一切,包括灵魂、记忆、修为、道法、乃至因果、时间都要被吞噬。

若无旁人迅速唤醒,都有可能直接灵魂寂灭、化道而亡!

还有一个如同柴火堆般的虚影,燃放着赤红火焰,炽烈无边,映红九天十地,滔滔光热倾洒人间,如同第二个太阳!

那些黑光中浮现的虚影,有的似人,有的似兽,有的似物,也有的难以名状,或恐怖无边,或炽烈如火,或冰冷如雪。

种种诡异而恐怖的气机叠加,威势滔天,压倒万物,简直要覆灭人间!

面对如此惊世绝伦的恐怖异象。

任何一个尚且清醒的人都可以确认一个事实!

那就是,曾经在上古时期肆虐人间的黑暗浩劫,真的重现了!

那些堪比人间帝皇的诡异生物也真的再次归来了!

但问题是。

如今的人间浩土,已经不是上古时期的人间浩土,个中差距……太大了!

“开玩笑的吧!”

有人依旧不愿意接受,有点癫狂地说道:“那些诡异生物不是已经在上古时期就被消灭了,为什么还能再次出现?”

他这问题也是如今绝大多数人的问题。

以他们的境界修为,实在无法理解这些诡异生物是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又为什么无法彻底消灭!

“上古时期,面对这一场浩劫,人间赢了,虽然很惨,但到底还是赢了。”

“而如今呢,我们还会赢吗?”

有人间强者登天而望,对着周围一些同样敢于登天观望的强者问道。

但旁人听到他这问题,均默不作声。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答案。

上古时期,单一尊天帝便胜过所有人间帝皇,其境界超然,睥睨古今,一个名头便有压倒万古之威!

天帝之强,已然捅穿人间天花板,仅一人便可杀穿诸古!

再加上上古时期的其他人间帝皇。

天帝时代,几乎就是人间自古以来最强盛的一个时代。

但这样的一个时代。

面对诡异生物入侵,却也还是惨胜。

而如今的人间。

比天帝时代差远了,面对同样的诡异浩劫,还能赢?

人间变弱,主要原因还是。

自上古那场浩劫结束之后,人间便步入了末法时代。

何谓末法?

世界本源干涸,天道不显,道法枯寂,那一条可以让人登临绝巅的极道帝路几乎断绝。

而末法时代最终也导致。

自天帝时代之后。

人间数百万年的时间里。

仅有三人接续帝路,登临绝巅,成就帝皇之位,凌绝人间,威震古今!

对当世之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当世有一尊活着的帝皇。

但这位帝皇并没有确立名号,世人也不敢直呼其真名。

于是有人称其为人皇,意指人间最后一尊帝皇,并且渐渐得到世人认可,而人皇似乎也并没有拒绝这个世人给予他的名号。

而之所以称其为人间最后一尊帝皇。

主要还是因为在此之前,人间经历了两百多万年的无帝时代。

两百多万年才出一尊帝皇。

谁知道在人皇之后,又得多久才能出新的人间帝皇。

而且人间的末法时代也愈发严重。

可能在人皇之后,真的再无帝皇!

也得亏当世有人皇。

不然当世就不是和天帝时代差远了,而是不存在一丁点的可比性!

“当世有人皇,真的赢不了吗?”

有人仰望那气机恢弘的浩瀚黑光,仿佛自我安慰般说道。

因为好歹还有个人皇啊!

不然要是在人间无帝时代,那连个能够仰赖、寄托一丝希望的存在都没有,那才是真的彻底绝望,不如直接自杀算了!

而人皇恰好能在这个时代出现。

或许也是冥冥中早有注定。

是人间天道压榨自身透支出了最后的气运,使得人皇现世,给予他们最后一丝希望!

“人皇虽强,但又怎么可能赢得了全部诡异生物?”

有人脸色沉重地反驳道。

他说的其实也是绝大多数人心底里都不得不认可的事实,只是还没到最后一刻便仍然不愿意认命罢了。

至于人皇的强大。

其实没人真正知道人皇到底有多强。

因为世间压根不存在人皇的对手,谁又能知晓人皇真正的巅峰之威能呢?

他们也只知道人皇是人间帝皇,必然无敌世间,可傲视古今!

而且,人皇是在这个末法时代强行登顶的,应有更非凡之处!

因为再怎么天资绝世之人都找不到登顶的路,而人皇却能,说明人皇之资可盖绝末法纪元,应当比上古时期的寻常帝皇更加强大!

但对于这一说法,也有小部分人有其他意见。

那就是,人皇是另辟蹊径强行登顶的,境界有缺,道行有瑕,不属于完美无瑕的人间帝皇,可能真正战力并不如寻常帝皇。

但不管如何。

现在世人倒是真的非常想知道人皇能有多强。

面对这一场诡异浩劫,人皇又能奈之如何?

……

……

在诡异黑光压落九天,诸多虚影异象震慑人间、惊乱众生的时候。

有一个人一直坐在一座高山上默默看着。

而且他坐在这其实已经有近千年了。

此人是一个看着十分年轻的男子,长发飘散,左手一茶几,右手一壶酒,俊逸出尘,似红尘中仙,自有一股看淡万古风云的倾世风采!

其神情淡然,眺望远方,恣意随心,似是一种世上无敌的从容,更似是一种蔑视万古的自信!

他便是秦封,也就是当世之人所尊称的……人皇!

“我的死期,总算到了么……”

秦封淡淡笑道。

但他自始至终都在眺望着远处的某个方向,近千年来都是如此。

即便诡异黑光压落九天,虚影异象搅乱人间。

他都没有多看一眼。

似乎压根不在乎,或者还没到值得他出手的时候。

而他所眺望的方向空无一物,但几乎从未移开视线。

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也没人有资格,或者是有能力去探查他的所看所为。

而这个时候。

一道轻灵若仙的翩翩身影忽然飞落到秦封所在的高山上。

那是一名少女,姿容无双,可绝红尘,而且小小年纪,一双明艳星眸便隐隐有几分睥睨人间的风采。

她名叫秦亚,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年轻天骄,也是世人所称的人皇女。

秦亚来到这里,看着眼前那个无忧无虑般喝着酒的绝世身影,也是眉头皱起,不由心中一怒。

“老头,整个人间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就待在这什么都不做吗?”

秦亚对着前面那个世人所尊称的人皇喊道,言语中不存在多少敬畏。

因为她是人皇的女儿,虽然并非亲生,但确实是人皇从小养到大,从小教导到大的。

秦封自然早就察觉秦亚的到来。

听到她的话,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又喝了一口酒,然后随意飘出两个字:“稍等。”

“稍等?”

秦亚听到这两个字,骤感一股气从胸臆升腾起来。

这股气不单单是因为那个人作为人皇此刻的态度。

更是多年以来父女积攒起的无数矛盾,老早就让她想要发泄了!

首先是她的名字,单名一个亚字。

起这名字没别的意思,单纯是那人想羞辱她。

因为那人对她说过。

无论她将来有多么强大,都不可能比他强,所以只能为‘亚’!

这对于一个正处叛逆期同时又有无敌心的少女而言妥妥就是莫大羞辱!

其次。

那人从小到大都在教导她一些错误的东西,并以此为乐!

比如,教她把天喊做地,把地称呼为天,太阳当月亮,月亮当太阳,诸如颠倒是非的事情非常多!

让她在成长期间出了不少‘糗’。

以至于直到现在她都仍然有一些常识、历史、地理方面的认知存在错误,仍然在不断纠正之中。

当然。

她其实不存在真正的出糗。

因为她是人皇女,这种身份让她连出糗的资格都不会有。

当她错误地将太阳唤作月亮的时候,旁人畏惧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敢纠正她,甚至还会附和她,跟着她一起颠倒是非!

但这也渐渐让她在暗地里多了一个‘霸道’女的绰号。

因为不少人认为她就是在指鹿为马,在确立威信!

也得亏她长大后逐渐认识了些知心好友,不然得蒙在鼓里一辈子!

此外。

近些年来,那人对她的事也基本都是这种很应付的态度,一点都不上心!

诸如这些事。

让她对这位人皇父亲积攒了无数的不满。

最终她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但并没有得到让她满意的解释和道歉,然后从此闹掰。

“你那六个王者徒弟都传讯问我你的所在,都急着呢!”

秦亚满脸不爽道。

她作为人皇女,在外已经是竭力维持好人皇父亲的完美形象。

她自认为承担了不少,算是替父亲操了很多心。

但她总能感觉到父亲养她好像就是养着玩似的,并没有太多其他意思。

至于人皇的六个王者徒弟。

那是人皇大约三千年前不知从那里找出来的六个绝世天骄,个个都有惊艳人间的无双天资。

在这末法时代,哪怕只是触及帝皇门槛都几乎不可能。

至于帝皇之下的王者,同样十万年难得一见。

但在如今这个人皇时代,却有六尊王者。

而这六尊王者,都是人皇一手提拔出来的,而且他们的出身也是各有一番神话般的传说。

比如重瞳王据说是人皇从一处古遗迹的石头里挖出来的。

又比如青莲王是上古时期天帝种下的一株古莲所化。

还有六王之首的萧九天,更传言是天命之子,历九天神劫而诞生,有无上气运!

另外三王也是传说无数,是当世仅次于人皇的绝顶强者!

在今日之前。

人们普遍认为,人皇栽培六王,应该只是想让这个时代多几分精彩,能够在史书上多几分着墨。

但现在看来。

难不成人皇早就预见到诡异浩劫的到来?

因而在三千年前就遍寻人间浩土,培养出六大王者,为这一场浩劫做着某些准备?

秦亚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更冷静一些。

因为诡异浩劫到来,异象惊天,威慑人间,加上她对人皇父亲的长期不满,让她心神也是乱糟糟的。

但很显然。

现在不是向父亲耍脾气的好时候。

“老头,我知道你很厉害,但和那些诡异生物比起来,又能有多厉害?”

秦亚开口问道,神情中带了几分担忧和不安。

但这并不是什么不屑的反问句,就是踏踏实实的疑问句。

就如同如今人间的无数生灵一样。

他们都担心人间的未来。

是否会被覆灭?

他们是否全都会死?

秦亚也想来这里寻求几分安稳和一个答案。

而当世最能给出安稳和这个答案的。

自然也只有眼前那个当世唯一活着的人间帝皇!

但是。

秦封还是老样子,笑一笑,很随意地飘出几个字:“你觉得呢?”

他从来都不会说什么很装逼的话。

尤其对于远弱于自己的人,说一些大话没什么意义。

所以他不会去说什么自己有多强、诡异生物有多弱诸如的话。

最终结局是什么样就会是什么样,几句大话改变不了什么。

世人总会见证一切!

秦亚闻言,忍下几分不满,继续问道:“上古时期,有天帝!天帝之下,有四方帝!四方帝之下,还有诸多强横无比的古帝皇!你呢,和他们比起来又如何?”

她这个问题同样是世人很好奇,甚至是迫切想要知道的!

上古天帝自不必说,神威之盛,压倒诸古!

而上古时期还有四方帝。

也就是四位论巅峰战力都仅仅次于天帝的无上强者!

他们分别为东皇、南帝、西皇母以及北圣皇,同样盖绝万古,是纵横无敌的神话级帝皇,威震古今未来!

除此之外。

上古时期的其他古老帝皇,也都强大无比,有诸多无敌传说。

秦亚以及世人。

当然都会比较,也想要知道。

人皇若和上古时期那一批威震万古的古老帝皇比起来。

又孰强孰弱?

但对于这个问题。

秦封这一次是连敷衍般的回答都没有了。

他只是坐在那里,开始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

他忽然开始担心。

担心自己死后,自己这个脾气很差的女儿可能会伤心,会过得不好,日子也不开心。

他不是什么正经好人。

哪个正经好人能够在这个极致末法的时代强行杀出帝路?

他也第一次养女儿,没什么经验,最初也只是单纯觉得这女娃天资不错又听话就收养了,结果自然就是没把女儿养得多好。

若他还活着,女儿再怎么闹他都不在乎。

因为有他看着,不可能出事。

但如果他死了呢?

女儿不在他的视野里,他忽然意识到,原来他也会担心。

但如今诡异重现。

这个时代注定会葬送他,他又能逆天改命?

最后。

秦封还是说了一句话,一句很重要的话!

或许可以说是一尊当世人间帝皇对于这个时代的……预言!

“别担心。”

秦封淡淡开口道,语气中若有几分温和,脸上仍然有着那一份蔑视万古的恣意随心!

“我大概率会死,但这人间……未必会输!”

这就是秦封根据他已知情况对于这个时代做出的判断或者预言。

而这样一句话。

自然也同样给予秦亚惊讶和震撼,并且个中蕴含的信息也让她一时难作回应。

而且。

秦亚也无法有什么回应。

因为,下一刻。

那些处于黑光背后的诡异身影终于开始降临人间!

也让秦亚意识到父亲方才说的‘稍等’是真的,父亲似乎也早预见到那些诡异生物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