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之后,公孙淼自知武力不行,其他事情掺和不上,于是便主动请缨去查抄孙府,搜寻京墨的踪迹。
在李知县的配合下,公孙淼带队去查抄孙府、搜查京墨踪迹,霍渊带队去抢回粮草。
霍渊去的及时,拦下了正要火烧粮草跑路的孙老板。
可惜孙老板身边的人多,最后粮草虽然抢救下来了,但却让孙老板跑了。
在临走前,孙老板朝着霍渊诡秘一笑,说了句什么,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霍渊捏紧了手中的大刀。
他看懂了,孙老板的口型,是“京墨”的名字。
他的行动很快,但他收到消息的时间还是有些晚了。
虽然知道京墨多少还是有些身手的,但是孙老板临走前那个动作还是很大程度上干扰了他的心神。
在安排好粮草后,他马不停蹄立刻前往孙府。
结果到了孙府,发现公孙淼那个蠢货居然还带着人在孙府挖地三尺找人,霍渊心中那把火几乎是烧到了最旺。
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一分。
霍渊顾不上骂公孙淼,立刻开始行动。
他迅速根据车辙印判断出挟持京墨的马车走向,一路跟着车辙印找到了城外。
公孙淼满脸的心虚,巴巴的跟在身后不敢吭声。
周围的树木越发茂盛,天色又黑。
这种情况下,就算京墨他们察觉到不对,跳车保命,也很难在林子中逃生。
万一要是再遇到什么豺狼虎豹……
霍渊赶紧将脑子中纷杂的不祥念头挥去,继续专心寻找京墨他们的踪迹。
孙老板他们自然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找到人。
一路过来,每一个路口的车辙印都是两辆到四辆不等数量的马车车辙印交错在一起,分辨难度极大。
越往前,霍渊的脸色越难看。
忽然,公孙淼发现前方出现异样。
那起起伏伏的轮廓……
“好像是个人!快去看看!”
霍渊听到动静,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走近了一看,是一身泥泞狼狈的周雪!
周雪经常去县衙送餐食,霍渊和公孙淼都认识她!
“是你!”公孙淼走近周雪,将她扶住,“京墨呢?京墨在哪?”
周雪“嗬嗬”喘着气,努力抬起手指向自己过来的方向。
霍渊身形一闪,顺着周雪手指的方向消失不见。
公孙淼“喂”了好几声,连霍渊的影子都没看全乎。
周雪见有人去救京墨了,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眼一翻晕了过去。
公孙淼抱着晕过去的周雪,看看已经出发去救人的霍渊,认命的留在原地开始检查周雪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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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渊一路疾驰,轻功运用到了极致。
忽然,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寒风飘来。
循着血腥味寻过去,一个娇小的身影披头散发的骑在另一个人身上,正一下一下的往那人身上扎。
每一下扎进去的血都会被棉衣刮下来大部分,她手中的银簪子始终光洁,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
“京墨?”
霍渊颤抖着喊出京墨的名字。
“我来接你回家了。”
回家。
京墨混沌的脑子辨别出了她最想听到的两个字,手上的动作停下。
她艰难的用手撑着自己站起来,歪着头看向霍渊,甜甜的笑起来。
下一秒,她樱唇轻启……
“狗男人,说话不算……”
人还没骂完,京墨就晕了过去。
霍渊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即将倒下的京墨。
京墨身上到处都是被马鞭抽开的伤口,就连脸上也有好几道。
她手里握着的银簪子,已经彻底变形了。
簪身弯曲,尖端部分更是已经变成变得十分圆滑,也不知京墨是如何靠着这么个东西打赢的……
霍渊阴冷的目光从地上之人身上扫过。
确认人已经死透了不会再起来之后,他将京墨放倒,从身上摸出一小瓶金疮药,又将衣服解开,将自己的里衣撕下一截,裁成布条,将京墨身上伤口严重的地方包起来。
确认包好后,霍渊抱着京墨快速又稳当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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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京墨从床上醒来。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那车夫追杀上,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不顾疼痛坐起来,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见到边上守着她的周雪,她最后那段记忆这才回笼。
啊……对,她已经把那车夫杀了,最后是霍渊来找的她……
周雪见她醒了,激动的满眼泪花。
“小东家,你别哭哈,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么?”
“倒是你怎么搞的,怎么头上还缠纱布了?”
“小东家你是不知道,我就这样……那样……然后这样……那车夫就被我杀了!我厉害吧!”
京墨是真的看不得小姑娘在这哭,忍着疼,努力在那活跃气氛。
周雪始终就安安静静的听她说。
嘚不嘚说了半晌,京墨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小东家……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的嗓子……”
“她的嗓子因为惊吓,说不出话了。”
京墨的房门忽然被推开,公孙淼钻了进来。
那日京墨被霍渊抱回来,公孙淼从霍渊的表情和动作中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找霍渊对了一下,赫然发现自己动心的小仙女,就是救下霍渊那名青楼女子。
公孙淼虽然不着调,但基本的道义还是讲的。
他知道这件事后,默默庆幸了一下自己对京墨还算不上情根深种,然后就十分洒脱的将自己的位置摆在了大哥的位置上。
是以他现在看京墨的眼神,就是关心妹妹的哥哥的眼神。
当不成情哥哥了,当哥哥也行。
反正霍渊要是和人家成了,论年纪他们都得喊他一声哥。
怕京墨太过担心,公孙淼安抚道:“嗓子失声是暂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倒是你,可别乱动了。”
“脖子上三道勒痕,后脑有淤血,身上无数道鞭伤,肋骨还断了一根……你不好好养,以后有你受的。”
京墨知道自己这次伤的重,但不知道这么重。
她立马乖乖躺好,不敢再乱动了。
师父当年就总是伤没好就硬撑着走镖,这才正值壮年就撒手人寰。
京墨这捡来的命,可不想再惨兮兮的丢了。
只是有个问题,她实在是憋不住。
“我们这次是立大功了吧?赏赐什么的……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