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整个霓虹都被洗脑了

平安夜。

东京音乐大学排练室外。

被叫出来的近卫时也，满脸冷漠疑惑。

一位单马尾的女生深深地低着头，伸出双手递过一封情书。

“时也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接受我成为你的女朋友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激动，声音甚至传到了排练室里面。

“这个混蛋！凭什么是他啊！”

同学和泉润一欣慰地握紧榔头，眯微着的眼睛充满了对近卫时也的“祝福”。

至于为什么排练室会有榔头，别问。

问就是音乐生平时也需要修理一些麻烦的乐器。

“就凭他长的又帅又白。”

一同好奇围观的堀北裕介解释道：“你不知道，那些学姐就喜欢近卫这种小奶狗。”

身旁的同学，把能装下一个人的大提琴袋子藏到身后，走前两步问道：“近卫这家伙，听说一直单身，这次应该会答应吧？”

“我觉得悬。”

话音未落，就看到走廊上的近卫时也忽然动了！

“什么嘛，原来是这件事啊。”

只见他一撩头发，原本困惑的眼神竟变得有些乏味。

不带任何感情地淡然道：“抱歉，我对你不感兴趣。”

“什，什么？”

高年级的学姐惊讶地抬起头：“为，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不是你做的不够好。”

近卫时也解释道：“是现实实在太麻烦了，我只喜欢二次元的女生。”

二次元？

学姐脑袋一片空白，搞不明白近卫时也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只喜欢漫画里的纸片人？

“算了吧，这家伙已经没救了。”

看到近卫时也不出意外搞砸了一切，和泉润一颇为遗憾地收起了榔头。

“可我还是搞不懂，凭什么近卫这家伙那么有女生缘？明明就是个死宅！”

“唉，还是少沾点二次元比较好，要是变成近卫那样可就真的没救了。”

“就是就是。”

“别说风凉话了，如果你们有他和藤原那么帅的话，估计也会很有女生缘的。”

“对了，说到藤原，他最近去哪里了，怎么好久没有排练了？”

听到大家聊起藤原真司，堀北裕介下意识道：“我听说真司最近盘下了一家酒吧，准备在圣诞节赚笔钱。”

“哈？”

和泉润一难以置信地回过头：“他什么时候盘下酒吧了？哪里来的钱？”

“这你别管，反正就是盘下来了。”

堀北裕介摆了摆手，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你这家伙！”

见气氛有些不妙，松井刚司果断出来打圆场道。

“算了算了，还是聊聊开心的事情吧，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过一首歌，特上头。”

“什么歌，是哪个乐队的新专辑吗？”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是一位叫初音未来的歌手唱的，放给你听听。”

松井刚司点开ins里的链接，排练室里很快响起了怪异的音乐。

“这是什么歌，好奇怪，歌词叽里呱啦的，怎么连一点含义都没有？”

“旋律听起来有点像一首北欧民谣，你别说，还怪好听的！”

“好听个屁！”

听见这首歌，和泉润一就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外面那些商家好像疯了一样，新宿大街小巷都开始放这首歌了。”

“这么离谱？”

松井刚司笑道：“那当然，你不知道这首歌现在已经在推特上霸榜好几天了，好多大明星都用这首歌配乐发视频，蹭热度。”

大学生都是喜欢追随潮流的。

女生喜欢追时尚明星，热门电视剧，而男生则喜欢数码电子、体育之类的。

这种简单有趣的洗脑歌曲，搭配魔性的视频，再加上又有C社官方背书，当晚就轰动了整个ACG圈。

不管你是假面骑士的粉丝，还是牌佬，所有人都免不了被这首歌疯狂洗脑，属于是路过都要被塞一口的程度。

当然，有很多人，比如松井刚司这样。

一开始对这首歌并不感冒，甚至有些厌恶，反感。

但架不住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那如同病毒传播一般的效率，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被迫洗脑。

不知道是哪个聪明的商家发现，这首歌不仅没有版权限制，甚至还鼓励分享，允许用到所有商业行为里面。

于是他们开始尝试把每年必播的圣诞歌，换成了甩葱歌。

没过多久，这首歌就迅速破圈。

接着周围店家迅速跟进，先是从商业街开始，慢慢发展到各个町、村，再到新宿、涩谷、文京等区……

经过几天的发酵，日本各地几乎都能听到甩葱歌魔性的旋律。

藤原真司准备了一个月的布局，打响了完美第一炮。

为了达到这个效果，他特意叮嘱今井琉璃，不仅不要有任何版权限制，甚至还要鼓励传播使用。

在日本这个版权保护到畸形的国度，这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然而也正是藤原真司大胆的决定，帮助甩葱歌解决了限制传播最重要的难题。

其次就是甩葱歌本身。

好听的旋律，无意义的歌词，洗脑的节奏。

乍一看就是普通的奇怪歌曲。

但要是往更深层的方面来解析，甩葱歌几乎就是对社会现状的一种反抗表态。

其实藤原真司有认真研究过，为什么一些稀奇古怪的歌曲，会突然之间就爆火。

最终他得出的结论是，人类的共同爱好是发癫。

为什么歌词都需要有意义？

为什么圣诞节一定要听圣诞快乐歌？

为什么我一定要随波逐流，一定要读懂空气？

本来这些问题在正常时间，根本没有人会注意，甚至关心。

大家只会把自己当成鸵鸟，把头埋在头里，就好像这些问题都消失了一样。

但在这年关岁末，年假期间，被压抑了足足一年的情绪被点燃。

不用烦心工作的人，希望能尽可能宣泄积累已久的压抑，享受不一样的事物。

精明的商人希望通过差异化，吸引到更多客流。

压抑的氛围被打破，旧有的规矩被解构。

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令人热血沸腾的事情。

甚至有很多本身就厌恶、反感二次元文化的人，都开始借用这首甩葱歌发起了癫。

班里的乐器科学生们也开始上头了。

“要不我们也演奏这首歌吧，就在圣诞晚会上！”

有好事的同学突然提议道：“学校那群王八蛋把我们当免费的苦力，我们就假意演奏圣诞歌曲，实则演奏这首歌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我支持！”

“算我一个。”

这个坏心眼的有趣提议，很快得到了一致同意。

就在乐器科大一新生们，热情澎湃地开始练习甩葱歌的时候，近卫时也恰好回到排练室。

听到这熟悉的旋律，近卫时也一头雾水地抬起头，看向众人道。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二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