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深邃，内里群星生辉，隐隐一条雾气长河倒转，无数画面闪动。
“这个结果我不喜欢，要改！”
“咔擦……”
手中烟杆仿佛历经万千岁月，开始龟裂，又是几道裂痕，最终化为尘屑。
云天澜多了一丝疲惫，收回目光，起身向着青峰山方向走去。
“无法直接出手，那就让秘境快一点开启。”
青峰山。
云天澜拿出一张兽皮，咬破指尖，挤出黑红色的粘稠血液，在上面勾勾画画。
手持沾染血液的兽皮，随手一丢。
兽皮落到地上，化作青绿杂草，表面纹路流转，又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后，又向着天一坊市的方向，慢慢走去。
约莫一炷香后，他停下步子，不解的看向地下。
停顿几息后，露出笑容，继续前行。
当他再次回到摊位时，已是三日后。
虽然人不在，但这摊位布却是没被收走，着实稀奇。
云天澜继续坐在摊位前，静等有缘人。
……
街道上，人流比之前稀少了些，但还是很多。
虽说拍卖会已经过去，但仍有不少人或是顾虑到安全没有离开。
王玄走在街上，他实在不想再看到李玄参了，故而出来透透气。
昨日，三人参加拍卖会，不过却什么收获，只是看了场热闹。
拍卖会说到底是散修的狂欢，三人都是进了重点培养名单的弟子。
不说要什么有什么，但缺的东西也很难在拍卖会上找到。
不过最让他记忆犹新的，还是那枚拍出天价的筑基丹。
据说，其中一个家族，筑基老祖寿元无多。
再没有筑基顶上，怕是整个家族的产业都会被吞并大半，这才压上全族积蓄，拼命购得。
看完这一幕，若说没有庆幸，定然是假的。
数万灵石一枚筑基丹，一个家族都要攒上许久，更何况普通修士，他们哪里攒的出来。
就像李玄参一样，丹道天赋如此恐怖，没有丹炉炼丹，不还是乖乖铲了一年的屎嘛。
猎妖，说的轻巧，人少了容易死，人多了收益少。
偶尔发现价值高的灵药，少不得也要一场内讧。
回想当年，若是没能加入宗门，就算有天工炉在，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修道如今这个地步。
路过一个个摊位，不时看到有人拿着灵砂进行交易，恍惚间想到了当年。
又走了几步，视线不自觉落到右侧的老者身上。
“可要算上一卦。”
骗子！
这是王玄心头升起的念头。
“唉。”
云天澜心下一叹，只看了王玄一眼，便猜出其内心的想法。
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
“一块灵石，只要一块灵石。”
他看向王玄时，目露真诚，若是再拒绝，事情就真不好办了。
可以的话，他想帮晓婷把路铺好，完成历代离天宗弟子的遗愿。
王玄见状眉头一挑，或许是徐爷爷的缘故，他对这些上了年纪的老者都有一丝天然的好感。
左右不过一块灵石，这他还是有的。
拿出一块灵石递给云天澜，王玄蹲在他面前。
“好，我这就给你算。”
云天澜快速将灵石收起，生怕他反悔。
接着拿出龟甲罗盘一类的东西，开始摇头晃脑碎碎念不停。
其实以他的修为，已经用不到这些了。
但，得让王玄相信他是个命师。
这样王玄才会按他的计划来。
不多时，他拿出一块玉简，法力在其中勾勾画画，伸手递到王玄面前。
王玄没有接，只是笑道：
“我还没说我要算什么呢。”
云天澜同样露出笑容，没有缩回手，再次示意他接过玉简。
“我是命师我能算到，去青峰山吧，那里没有你想找的，但有他们留下的东西。”
王玄先前还是淡淡的笑容，在听到‘青峰山’后瞳孔一缩，听完后陷入沉默。
目光落到玉简上，将其拿在手里，法力划过，里面是一张地图，地图内标注着一个位置。
“多谢。”
深吸一口气，王玄向他表达了谢意，随即将自己剩余的灵石全部掏了出来。
正当他想把丹药也掏出来后，却被云天澜制止。
“无须如此，你觉得我会缺这些嘛。”
“那前辈你……”
“报恩！”
云天澜说的认真，转而带着叹意和无奈，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看着王玄笑了笑，拿出一块圆形白玉，和一张巴掌长宽的兽皮，像是用于绘制符箓的符纸。
“拿着吧，会知道的。”
王玄上下打量了一眼，没有立刻接过。
等了几息，云天澜依旧是那副和蔼的笑容，只是眼中不时露出哀伤追忆，看向王玄时好像在看旧人。
虽心中不信，但那不时流露的真挚情感，却在王玄耳边不断催促，“收下吧。”
或许我的先祖有恩于前辈吧，不然又何必如此。
“多谢前辈，这……”
王玄刚接过白玉和兽皮，正要询问此物用法。
突然，面前的老者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见，原地只余一道声音。
“这是机缘，无需多问，到时便知。”
四周人流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没有视线投来。
将白玉和兽皮收入储物袋，王玄站在原地。
许是呆了太久，这才不时有视线投来。
左右看了眼，王玄带着疑惑返回客栈。
……
万里之外，一道人影突然出现，正是云天澜。
他面色发黑，张口吐出乌黑发亮的血液。
血液落地，四周草木皆寂，丝丝缕缕的死气升腾，又没入他的体内。
“真是，怎么都这么高的警惕，白给的好处都不要。”
强行压下反噬后，又等了阵，云天澜这才得以喘息。
正常来说，王玄是不会搭理他的，这叫没缘。
他动了手段，让王玄留住，这叫续缘。
属于强行干预，必受反噬。
但云天澜也没办法，王玄是与李玄参纠缠最深的人，他没有别的选择。
不能对李玄参动手，那就只好迂回借助王玄的力量，达成目的。
可没想到这人也是个人精，一点也不淳朴。
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怎么能谨慎成这样，看谁都像是要害他。
只能说还好，还好要收的徒弟是黄晓婷，真换成王玄，他离天宗怕是真绝了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