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核那么大点事,放心里郁郁寡欢半个月!莫说胸中有沟壑的人物,就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哭一场也过去了!”青荷再次长舒了口气,点评起常峰。
常峰点头,觉得这也是事实,不容辩驳的。
“你就不反思?不愧疚么?!”青荷语气微微惊讶。
“反思?”常峰柔声一笑,对青荷道:“柔弱多全,悍然常死,常峰本就软弱,更不求威名,活成本性,无愧于心便是。”
“说到心,你可知,心为何物?”
“当然知道,心,非一切物,更非一切识,非一切空乘与所有,更非真非假,非垢非净。”
“扯什么淡。”
常峰微微一笑,一边收拾恶灵吞噬完,手心的血迹,一边续道:“离一切心,既心,既一切。”
青荷听罢,沉思许久,肃穆道:“你从何而知。”
常峰回道:“说来荒唐,皆是梦中场景所见,梦中心灵有感,法王问起,这才知会。”
青荷点了点头,道:“日后若遇事,可以常与我说说,莫闷在心里,徒增烦恼。”言罢,便缓缓走出卧房,到门口时,犹豫道:“你刚才是说,生生世世,也不是心么。”
“生生世世么。我想,如一叶障目的道理,障在眼前,便不是心,“离”了此障碍,可“做”识心来看,但是,究竟处应当是不离不受的。”
青荷又问道:“如何离此障碍呢?”
“水浊以静止,修行当如是。”常峰眨巴眨巴眼,续道:“头些年,梦里是这么以为的。”
于是青荷点头应是后,一边单手扶门,一边告别道:“还有一事,也是今夜前来扰你的原因,我刚得知,观澜岛通往拜月宗的传送阵碎了,两三年内修不好的,你若还想去拜月,明日我便陪你再找处传送阵吧。”言罢,青荷闭门而去。
次日,常峰与主持此处阵法的修士做了详细打听,确如青荷所说,由于传送阵内某处通道坍塌的缘故,拜月宗正在主持修缮,常峰又问了问附近的传送地,听说最近的传送地在八万里之外时,常峰便叨扰一声,回了客栈。
按常理来说,若是自己驾驭飞舟,也就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便能赶到另一处通往拜月宗的传送地,但是,由于青荷只乘凡乘的奇怪规矩,八万里路程,怎么也要几年吧,盘算着如今已离开九云山半年,期间音讯全无,加之此处观澜岛上通往东南宝库神剑门属地的传送阵尚且正常,常峰便准备起了回程的事。
半年后,济世馆的主事堂里,经历长期暴晒,脸色已有些黝黑的常峰,先是讲解完此行与神剑门达成的协议后,便听剑歌讲完了目前九云山的局势,许久,常峰开始既振奋又有些担忧了起来。
自从万卷云一去,许多似万卷云一般,雄踞一方的世家子,也陆续的赶回了万家,此时半步天那边的万家总部,已然炸开了锅,据说是现任家主想要续改族规,并整合各部权力,而此举第一影响了太多利益,第二则是由于“凡有变革,要么昌盛,要么灭亡。”的道理,但万家的运营与族规,皆是万年来逐步形成的成熟体制,想拿此开刀,确实难以实现,所以万卷云一方,则是打着清君侧、除奸臣的旗号,联合众多势力,旨在推翻此举,并推举下任族长。
但是,虽然济世馆多于万卷云捆绑,但是短期内,此事也落不了地,再多担忧也是杞人忧天,所以常峰更为关心的,还是目前九云山脉的权力架构,得知目前的九云山,竟是富不骄在主持一干事宜后,常峰眯眼一笑,道:“即刻在拜月楼定好位置,今夜我要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