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麻烦有了解决的办法，林素真告别小太妹回了家。
他不可能单枪匹马收拾了永夜会所，那不可能，也不现实。
他在南洋市这边没什么根基，也不能联系有关部门，远水解不了近火不说，靠不靠谱也是个大问题。
林素真想了想，决定今晚顺便搜集一些证据，他在想要不要接触南洋市的高层。
永夜会所看起来将艳鬼们的“食物”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分开，可是那些人也不是傻白甜，难保他们不会觉得永夜会所动机不纯。
不过永夜会所能一直在本地开下去，肯定在高层有“保护伞”，林素真得先拿到他们的账本，才能知道他们有多少“股东”，又有那些股东有做“保护伞”的能力。
林素真想了很多，最后还是按捺住心思。
他首先得确定白姐是不是真心靠谱，还有要弄出来有艳鬼契约的人，他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却不太确定。
一直到晚上，林素真提前从白姐哪里打听到了永夜会所开门的时间，提前半个小时把自己收拾了一遍，争取看着低调却很耐看，和平时的自己不太一样。
永夜会所还是那么繁华，空气中都是金迷纸醉的奢靡，来这里的也是追求醉生梦死的逍遥人。
林素真远远看着，这次红秀就在门口，看到林素真明显眼前一亮，面上却还维持着维持着矜持。
“你来了。”
她站着不动，等林素真走近才不咸不淡开口，要是换个不解风情的直男还真以为她不待见自己。
“嗯，红秀。”
林素真脸上带着笑意，却没达眼底。
红秀现在面色红润，气色比只前几天好了不少。
他知道他们都被艳鬼契约，自然看出她现在的情态是因为什么，可是正因为知道，才更难受。
他不怪红秀，为了活着人之常情，他只是憎恶那幕后之人，憎恶他们这样的养鬼方式。
她们习惯了吸取同类的阳气活着，就很容易不把同类当人，变成艳鬼也会更快泯灭人性，可是这样的养鬼方法无异于与虎谋皮。
他们早就不把人当人，慢慢的也就不愿意让人类压自己一头，到时候可能就会诞生下一个艳鬼王，可是玄学界已经没有下一个高氏了。
“走吧，我带你进去玩。”
红秀并没有看出林素真异样的心思，两人之中她已经习惯作为一个引导者，再加上白姐的叮嘱，她下意识带着林素真往里走。
“嗨，红秀，下次一起喝一杯？”
今天值班的还是那个被白姐称为老烟枪的男人，他看到红秀拉着林素真，愣了一下。
不过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红秀找到了新目标，他还是第一次见红秀对着外人这么热情。
即使艳鬼契约发作，她也处在掌控地位，态度也是从容不迫带着些轻慢的。
“下次再说！”
红秀拉着林素真快速离开，她的手心微微出汗，面上却一点异样都没露。
老烟枪记性很好，她不敢让他多看林素真，怕被认出来什么。
白姐告诉她，艳鬼契约可能有办法的时候，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喜极而涕。
她是被人渣亲哥哥骗到这里卖掉的，她成绩好，当时正在求着家里送她去念高中，一天正事不干和一群小混混游手好闲的亲哥却把她骗出来卖掉。
当时人渣亲哥说，可以带她出来打工，赚高中的学费。
她想着毕竟是亲哥哥，左右不可能害她，就信了他的鬼话，被他带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卖掉。
她最开始才十七岁，对这一切害怕急了，遇事也只是哭，把这里的人明里暗里排挤。
也不是多么坏心，只是看她穿得土气，却有一张好脸，不愿意被一个新来的爬到头上。
她最无助的时候，是白姐照顾她，拉着她告诉她坚强，说他们这样的女人到了一定年纪交一笔钱就能离开，到时候她可以找人渣亲哥哥报仇。
她不知道白姐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她愿意相信白姐，不然她的人生就真的没有盼头了。
她杀死的第一个男人是白姐给她找的，告诉她这个男人是个家暴男，每次都将家里的老婆孩子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还想将老婆卖到这里，是经理觉得他老婆年龄太大了不要才罢休。
后来她渐渐长大，能独当一面，在这个黑暗的地方能一个人活下来，可是还是会依赖白姐，对她言听计从。
她知道白姐也想摆脱这个鬼地方，脏病也是故意染上的，为的也只是死后不要变成艳鬼。
白姐和她不一样，白姐是为了治疗自己的孩子，卖身进来的，可是那个孩子的病已经是晚期，白姐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甚至因为会所当时不放人，白姐没有看到那个孩子最后一面。
她们都是没有未来的人，林素真是她们看到的，也能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素真一直任由她拉着自己，在舞池七拐八绕甩掉会所的眼线，然后去了昨天艳鬼带着林素真去的地方。
林素真屏息凝神，细细在红秀身上感应了一番，没有发现异样，也就没有挣扎，顺着她的力道往里走。
还是那个包厢，这次没有艳鬼，里面是白姐。
两人到的时候她已经等了很久，目光似笑非笑落到两人牵着的手上。
红秀脸一红，甩开林素真的手慌忙解释：“我就是怕他跟丢了，才……”
白姐看了面不改色的林素真一眼，话里带着笑意：“我又没怪你，你紧张什么？”
“才没有！”
红秀板着脸，走到白姐背后，两人对峙着林素真一个人，她这才松了口气。
“白姐，我把人带来了，我走得小心，应该没人注意到这边。”
她这话谦虚了，这边是艳鬼们享受“食物”的地方，何止是没人注意到这边，他们看到了也主动避开好吗。
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等着白姐开口。
现在最急的不是他，他还没有联系到可靠的人手，想急也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