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婉从林素真身上闻到女人的香水味、酒味儿,还有不能确定的其他味道。
林素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一直勤洗澡,也没有用香型洗浴剂的习惯,可以排除是自己身上本来的味道。
在永夜会所的时候,他一直和红秀待在一起,身上的香水味应该是红秀的。
至于酒味……想起那个拥抱,林素真神色不变,眼神却稍微有些躲闪。
屈婉一直紧紧盯着林素真,虽然自己这位主人桃花很多,生活作风还是很好的,现在身上又是香水味又是酒味的,屈婉觉得自己很难不想歪。
尤其是林素真和平时不一样的神色,她突然有些好奇,那个凑近林素真的女人是谁。
忽略掉心里那点不舒服,屈婉笑着打趣:“林素真,你这是有情况?顾军要有师母了吗?”
林素真立马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他将永夜会所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模糊掉那个暧昧不清的拥抱和对话。
“你们俩找到的地方在永夜会所,我就进去看了看,认识了一个叫红秀的人,看着她喝了杯酒。”
“红秀显然知道些什么,她没让我吃那里的东西,我觉得那里有蹊跷,但是没有证据。”
屈婉听了这话,明白林素真不是无的放矢,脸上也凝重下来。
“那接下来怎么办?”
屈婉为林素真口中的异常皱眉,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
林素真想了想,语气里带着不确定:“我过两天再去试试吧。”
定下基本计划,林素真不再说什么,直接往家里赶。
他们租的房子在有些偏僻的老城区,走过去又是一番功夫,直接到了晚上。
林素真去浴室洗澡,一出来就看到杜建国和屈婉两个人眼巴巴在外面等着,面前是从寿材店买来的香烛。
想起也有段时间没喂两个小的,林素真也没推辞,直接点了一根,插在一个苹果上。
这根香烛很粗,看着矮胖敦实,颜色也是土黄色,燃起来的味道却带着淡香,和在寿材店问到的一样。
左右无事,林素真拿了本书坐在旁边,焚香看书,勉强文雅了一把。
屈婉和杜建国也不讲究,围着香烛贪婪嗅着,忽略他们鬼物的身份,活像大型吸粉现场。
嗅了一会儿,屈婉缓过来,没有那么馋了,这才细细闻味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香味儿有点熟悉。
一旁的屈婉陷入自顾自的纠结,林素真却在找关于寿材店的故事,尤其是供奉关公并黄石公的传承。
凡是在玄学界露过大脸的都会有所记录,林素真手上就是专门记录寿材店之类的。
林素真先翻近现代的记录,并没有符合的。
眉头一动,林素真又翻两百年后的,终于在一个小角落找到作者随手记下的一笔。
“赤而黄石者,开封高氏,通造化,临行兵。”
旁边还有小注释:“为燕阳高氏遗脉,惜子嗣单薄,恐早断传承。”
林素真又看了看,在另一角找到一处注释,还有箭头指向开封高氏。
“高氏的行兵之法可以御鬼,早年常被打入歪门邪道一流,伤了天合,后几百年再不见高氏血脉。”
林素真伸手摩擦了下写着高氏两字的扉页,眸色渐深。
赤指的是关公,黄石就是黄石公,和那家寿材店供奉的祖师爷不谋而合。
而且看样子,那高氏做的还是个垄断生意,只有他们家供奉关公并黄石公。
林素真按下心头思绪,还想再翻关于燕阳高氏的内容,却没了。
他带出来的书不多,更多的都在门派里。
林素真缓缓合上书页,觉得回门派这件事需要安排上了。
他正走神,屈婉突然哎呀一声,惊喜看向林素真。
“我想起来了!”
林素真:?
林素真用眼神示意她开口,屈婉清了清嗓子,指着正染着的粗香:“你之前身上的味儿和这个很像。”
林素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屈婉见他面露疑惑,只得继续解释。
“你之前让我闻的,你身上的味道,起初我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如果味道再重一些,就是香烛的味儿。”
林素真面色一沉:“你确定没闻错?”
屈婉有些不高兴:“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真的觉得那个味儿和这个很像。”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那个没有这个香,这个应该是特制的。”
林素真的视线落到那个烧了半截的香身上,想了想,说:“过两天咱们再去看看。”
之所以是过两天,因为林素真想再去那个寿材店看看。
第二天,林素真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按照记忆去了昨天的寿材店。
寿材店门还没有开,那些纸人纸马什么的都收回去了。
林素真很有耐心,去附近的饭店坐着等,一直到下午两点寿材店才开门。
还是之前那个小太妹,换了一身黑色常服,打着哈欠推开门,小蚂蚁一样将纸人纸马之类的弄出来,堆到外面的空地上。
林素真想了想,一直等她把东西搬完,又打着哈欠进了店里才上前。
或许是有了生意,她的态度好了些,趴在柜台上打哈欠,懒洋洋的样子。
“叩叩叩。”
林素真很有礼貌地敲门,然后也不等小太妹招呼就走了进来。
小太妹趴在桌子上眼皮都没抬,一副自便的架势:“随便看,想要什么说一声。”
林素真左看看右看看,欣赏够了这些匠人精致的手艺,才从中挑出几件寿衣,全是屈婉的尺寸。
“小老板,又见面了。你昨晚干嘛去了那么困。”
或许是觉得声音耳熟,小太妹抬起眼,扫了林素真一眼,见没什么印象,又去看他选的东西。
“大的三十小的五十,不赊账不讲价。”
小太妹伸了伸懒腰,带着几分慵懒。
“小老板,都是熟客了,给个优惠嘛。”
林素真自来熟地寒暄:“就是昨天,买香烛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