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钟馗的话，张衡怔在了原地，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最终又说不出口，只能傲娇的冷哼一声。
“老家伙，说不明白了吧。”
“你这人从小嘴就笨，笨也就算了，人还犟。”
“像那老倔驴似的，你图啥？”
“天天摆着那张臭脸，就跟谁欠你钱似的，多想想我们曾经在一起时，真正快乐的，是冥府带来的么？”
“还不是一起撸着胳膊一起干。”
“咱们一群人打一个秃驴，一人踢一脚，不畅快？”
“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有人替着扛事儿，啥也不用想，打架就行。”
“不提我，就说你自己，就你那都是浆糊的脑袋，特么玩个五子棋都玩不明白的人，你难道还想布布局，下下棋？”
钟馗真是没有任何顾忌，就这么面对面的看着张衡，语速很快，完美发挥了自己的话痨属性。
“跟我们一起干吧，人族护佑会那边我已经打过交道了，不会过太过于干涉我们的。”
“只是要咱们在关键时刻，配合一下他们的计划。”
“对了，他们还成立了一个新部门，就叫斩神，听听，多霸气的名字。”
“别矜持了，快走吧，还特么有工资呢。”
说着，钟馗有些期待的目光看着张衡，等待着张衡的决定。
至于葛洪师，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那老犊子人云亦云的，只要张衡同意了，他肯定没意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张衡表现的分外沉默，也不点头，也不摇头，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毕竟这么一个闷葫芦，平时在不开口的时候，很难分辨。
“但是……”
“你真的欠我钱。”
最终，张衡认真的看着钟馗，说了一句。
莫名其妙……
所有人都懵了。
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而钟馗则是有些疑惑：“我……借过么？”
“一千一百二十三年前，六月十二号，你中午出门，大概是辰时，说出门办事，路过一家铺子，买点腊肉，管我借了五两银子。”
“结果钱没还，腊肉我也没吃到。”
“一千一百二十年前，八月九号，那天下小雨，你说新开了一家服装铺子，绸缎很新，做的款式也好看，借了我四两三钱，说定制两身黑色长袍，很帅的那种，咱俩一人一身。”
“结果你自己穿了一身大红袍回来。”
“还有……”
“五个月前，你说新时代的手机很神奇，特别稀有，属于稀世珍宝，拿走了我的一块陨铁，事后我查明，手机……并不贵。”
一桩桩，一件件。
时间，地点，原因，如数家珍，就这么当着钟馗的面，全部说了出来。
哪怕是以钟馗这黑黝黝的肤色，此时的脸也已经紫了。
“咳咳，你这记性还……还真挺好哈。”
钟馗有些尴尬。
在场的众人看向钟馗的目光也逐渐变的诡异起来，因为伴随着张衡的提示，他们也隐约间回忆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
“哎呀，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些干嘛！”
钟馗眼看局面已经在不受控制的路上越走越远，急忙开口打断。
而张衡则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是真的欠我钱，你说我应不应该对你摆着这张脸。”
“最后，你未来的工资，先要用来还债。”
说完，张衡收起长枪，一言不发的向远处走去，看方向……是人族护佑会蒲坂城的位置。
葛洪师嘴角含笑，伸了一个懒腰：“这老倔驴是想通了啊。”
“还嘴硬，啧啧。”
葛洪师调侃的声音稍微有那么些……大，导致远处的张衡走路的身影都歪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挺拔。
而钟馗则是睿智的嘿嘿一笑：“这老东西，真以为有工资呐。”
“哈哈哈，还想让我用工资还债。”
“人族护佑会都穷啥样了，还给咱们发工资，想啥呢。”
带着得意，傲娇，钟馗贱兮兮的小跑着追上张衡，跟在他的身后，一脸的谄媚。
大概二十分钟后。
张衡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被钟馗千恩万谢的收了起来，并且保证人族护佑会发的工资一分不少，都给他。
对此，身后默默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心照不宣的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趁着张衡不在时，不动声色的将钟馗围在了中间，硬生生的把那布袋给抢走，当着钟馗的面给瓜分了。
美名其曰……还钱。
对此钟馗欲哭无泪，生无可恋的瘫坐在地上，只感觉自己最新想要定制的几件帅气的战袍，就这么……飞走了。
谁又能拒绝在自己的大红袍上绣一只美羊羊呢？
拒绝不了啊！
……
接下来的野原再次陷入了宁静当中。
大无相佛逃回灵山后，第一时间将发生过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包括人族护佑会的阵法，顾易的实力，以及与南极仙翁勾结的武德圣佛。
一时间，卢舍那佛陷入了沉默当中。
过了片刻，最终卢舍那佛才缓缓开口说道：“如今凌霄宫的意图十分明显，置身事外，渔翁得利，看着我灵山冲在前方。”
“毕竟凌霄宫的实力最强，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亏。”
“但凌霄宫想隔岸观火，我灵山也不是傻子，说的直白一些，如果以人族护佑会目前的实力，加上冥府的帮助，我灵山哪怕覆灭了他们，也会损失惨重，凭白让凌霄宫捡了便宜。”
“可如果我灵山按兵不动的话，就该轮到人族护佑会难受了，毕竟他们守还可以，攻嘛……没那能力。”
“最多半年，我佛祖就将回归，到时那人族护佑会不过挥手间即可覆灭。”
“所以此时我觉得，大家不如就此修生养息，安心积累我灵山的实力，等待其他佛，菩萨回归，不要再做无意义的牺牲。”
“所有因果，等佛祖回归后，自然清算。”卢舍那佛缓缓说道。
众人轻轻点头，的确，这次出去后，又陨落了一尊佛，要知道哪怕是在上古乱斗时期，佛的陨落速度都没有这么频繁。
这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绝大的危机。
所以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等。
等大佬回归，出手，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