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婆摇了摇头。
“不……”
“或许可以说，是你当初选择了我，所以在未来，我又选择了你。”
“这或许就是因果吧。”
“如果你当初没有选择将我留在身边，带到那……那边，我就不会有机会亲手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
奈何婆的眼神深邃，声音有些沧桑。
顾易的表情逐渐肃穆：“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根本看不透你。”
“你表现的太过于低调了，一切都是顺手推舟，但却有的放矢。”
“某一刻甚至我起过荒诞的念头，你……不比王诩的智慧低。”
听了顾易的话，奈何婆失笑：“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我只不过是一个人到暮年的老太太罢了。”
“或者说……是一个很善良的老太太？”
说到最后，奈何婆自己都有些心虚。
而顾易则是紧咬牙关：“所以我当初叫你奶奶，你不敢答应，表现的很畏惧……”
奈何婆满脸的慈祥：“看你猜测的太过于投入，不忍心打击你，配合你一下，这样你也更有干劲儿嘛。”
“来，再叫上一句奶奶听听。”
……
顾易直接无视了奈何婆的调侃，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所以，和我一模一样的那位……”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不是么？”奈何婆答非所问。
而顾易则是了然的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谢谢，我大体上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无论怎么说，因果循环也好，一饮一啄也罢。”
“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已经在这糟糕的年代，死在了某个角落，无人问津。”
“这情，我承了。”
“或许在整件事情当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必须要存在的意外，但既然我这意外还活着，那就会走出自己的路。”
“不是大佬转世又如何？”
“没有所谓的天命之子光环也无所谓。”
“小人物也好，至少小人物活的通透，干出某些大事来，也更有成就感。”
说着，顾易表情郑重的站了起来。
而奈何婆则是缓缓闭上眼睛：“果然，还是这么的中二。”
……
一时间，顾易接下来的话瞬间被掐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今天和奈何婆之间的沟通，要说时间上来说，并不算久，前后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但其中的信息量很大。
大到颠覆了顾易一直以来的惯性思维。
以及对奈何婆的重新认知。
她绝对没有表现出的这么简单，甚至能够在不经意间把王诩都给利用上，虽然使用了信息差，但也是很难想象的了。
到现在顾易都不清楚，陈思儿给予奈何婆的，究竟都是些什么。
眼看着顾易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兴趣，奈何婆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拄着自己那平平无奇，却与万法空轮佛对峙许久都完好无损的拐杖，走了出去。
“这日杂店……可惜咯。”
“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回来住上几天的机会。”
奈何婆有些感慨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而顾易则是站在日杂店的门口，看着奈何婆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直到在精神力的探测中，奈何婆的身影都已经消失在了葬神城外，顾易那郁闷的神情才一扫而空，恢复了之前的淡然之色，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嘴角带着一抹轻笑，摇了摇头。
“真是一个好故事啊，合情合理。”
“只不过……她究竟为何研究出这么一段来说给我听呢？”
顾易的眼中带着若有所思之色。
至于为何是编……这其中的逻辑看似合理，但细究的话还是有很多的漏洞，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解释的。
毕竟顾易所知道的，或许比奈何婆想象的还要多。
而且……他从未低估过王诩。
……
“老板，今天的资源消耗稍微……嗯……多了点。”
“经过我的事后观察，我觉得还是那炮好用，虽然铸造要花费不少的资源，但效果惊人。”
“单独一门炮的话，如果真遇见大范围的进攻，可能冷却时间还是长了些。”
“我的想法是再挤挤资源，看能不能再造出一门来。”
“这样轮番使用的话，效果更好。”
“对了……还有那雷丸，是个好东西，你还有存货么？”
眼看着顾易的面色愈发不善，一时间杨开明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或者说……心虚了。
“这是我最后的家当，刚刚灵山才捐款过来的。”
“用没了我也没办法。”
顾易拿出两个布袋，丢在杨开明的手上：“希望下次让我看看，你那能屠佛的阵法。”
杨开明瞬间来了精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认真严肃：“你放心，我这边阵法一道又走出了一大截，这次我把那些阵法重新改良一下，或许有奇效，资源也会少浪费很多。”
说完，杨开明看了看布袋内的物品，更加满意了，急不可耐的转身就跑。
“哈哈……这次看老子怎么秀翻刘冰。”
“和我装！”
随之而来的，是杨开明那猖狂的笑容。
而顾易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打架，打的是真金白银，大笔大笔的资源扔进去，自己都不知道花在哪儿了。
不过这次看来，效果也还算不错。
除了佛境以上，其他人来葬神城那绝对就是找死。
强行用钞能力灭了你。
不过随着这次进攻的失败，人族护佑会在其他势力眼中的危险级别要再上一个档次了。
而且还摆了凌霄宫一道，南极仙翁吃了这么一个闷亏，不可能不堤防，人族可能面临来自他的报复。
也需要小心一些。
荒土城应该是巴不得这种情况多来上这么几次，这样地灵子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站在后方看戏，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那一直很神秘的镇威寨，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的家底。
那个高深莫测的大长老，说不准也有自己的谋划。
还有玄宗，他们真的就随遇而安，不问世事么？
到处都是问题，全部都要思考。
一时间，顾易有些心累。
只希望这次回去之后，灵山与凌霄宫之间多一些争斗吧，哪怕多争取些许的时间也是好的。
可惜面对这次危局刺激，只有东王公一个成功晋级了。
而慈航，阿瑶使用还处于哪个瓶颈上，不然葬神城的安全性能再提升一个档次。
一时间顾易的思维不停扩散，却总觉得似乎忘了些什么。
……
“张衡，你还不罢手么？”
卢舍那佛看着对面那状若疯魔般的张衡，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衡冷笑，吐出一口血沫：“我说过，今天你们……得死一个。”
“我还没杀成，你们就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