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心想,再与吴礼计较,自降身份,于是淡淡道:“吴总管,您带路吧。”
吴礼一听,赶忙满脸堆笑,讨好道:“凌师兄,您可别这么叫我呀,我可不敢当啊,您就别叫我吴总管了,直接叫我吴礼吧,如果您觉得我还可以,叫我吴师弟也行呀。”一边说着,还一边谄媚,那嘴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凌天听了他这话,想起“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顺着他的话道:“既然吴师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礼一听,喜形于色,忙不迭道:“多谢凌师兄理解呀,以后还得靠凌师兄多多提携我呢!”
凌天看着截然不同的吴礼,觉得好笑,懒得搭理,便没再应答。
之后,吴礼见凌天没说话兴趣,倒也识趣,自觉闭嘴。
不过,他时不时偷偷瞄凌天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那小心翼翼、鬼鬼祟祟样,让凌天既好笑又无语。
没过多久,吴礼带凌天来到入门执事陈玄风里院居所。
到门口,吴礼生怕怠慢凌天,忙道:“凌师兄,待会儿我向陈师叔禀报您已修炼到炼气期这事,您就不必先说了,由我先来吧。”
凌天看着“懂事”的吴礼,道:“那就有劳吴师弟了,那你请吧。”
吴礼见凌天答应,格外开心,立刻走到陈玄风门前敲门,边敲边大声叫:“陈师叔,您在吗?我是吴礼,现在有要事禀报。”
没多久,里间传来声音:“哦,是吴礼啊,我在呢,你有什么事就说来吧。”
吴礼一听,扭头看了凌天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陈玄风在呢,我这就把你的事告诉他,接着连忙道:“陈师叔,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半年多以前,我那儿不是来了一个凌天嘛,凌天师兄昨夜修炼有成,已经步入炼气期啦,现在我带他来您这儿了。”
“什么?凌天修炼到炼气期了?赶快!赶快叫他进来。”里间还没等吴礼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大声说道。
吴礼一听,赶忙对凌天道:“凌师兄,陈师叔叫您进去呢,您赶快进去吧,我就不陪您了,您请。”
说完,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示意凌天进去。
凌天听了吴礼的话,也道:“多谢吴师弟,你有心了,以后我也不会忘记吴师弟对我的照顾之情。”
吴礼连忙道:“不敢当呀,以后还是得靠凌师兄多多关照我才对呢。”
凌天不等吴礼说完,径直推开陈玄风的门走进去,而吴礼看着凌天进去后,脸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神情,然后转身往回走。
凌天一走进里间,就看到陈玄风正坐在桌前,他赶忙上前道:“执事大人,我今天来就是想将我已经修炼到炼气期这件事向您禀报,希望您能帮忙正式让我收入仙门修炼。”
陈玄风没等凌天说完,便说道:“凌天,既然你已经修炼到炼气期了,以后就不必再叫我大人了,应该叫我师叔才对。咱们修仙门派都是按照境界来进行称呼的,以后你慢慢就会习惯的。”
而且,陈玄风也没有因为凌天修炼到炼气期就去追问他为什么能修炼到这个境界的事情,毕竟在修仙世界里,众人都不会过多过问他人的修炼情况,每个人能修炼有成,那都是自身机遇使然,也算是个人在修仙之路上的福报了。
凌天赶忙应道:“是的,陈师叔。”
陈玄风闻言微微一笑,接着说:“凌师侄啊,你既已炼气期,再在杂役做事不合适,得搬去其他峰修炼。我且问你,想去哪个峰?”
凌天答:“陈师叔,您知晓我是白色灵根,虽侥幸炼气期,要修更高境界,恐需奇遇。我打算去天璇峰学炼丹术,用丹药补灵根不足。”
陈玄风笑道:“算你小子识相,当日见你白色灵根,我还真不忍。看你如今修炼有成,说明有毅力恒心,望日后如一,修仙觅长生。你炼气期之事,我会向王长老禀报,你先回居所等候通知,明日搬离杂役居所,与吴礼交接手头事。”
凌天恭敬告辞回去,到居所前,见人头攒动,吴礼大声喝诉:“你们听着,等凌师兄回来,好好招呼,谁不听话,我叫谁好看。”
声音反复,凌天听得肉麻。
凌天走到居所,对众人简单道:“感谢各位师兄师姐照顾,我凌天铭记。”说完回屋。
他瞧见张山师兄落寞神情,没过去搭话,心里明白日后交集少了,默默祝福张山修炼有成,暗誓有机会必报答其帮助。
次日,阳光初照,天璇峰来人,让凌天意外,竟是炼丹比试获第二名的郭槐,吴礼陪同前来。
吴礼老远扯着嗓子喊:“凌师兄,您在吗?炼丹堂的郭槐师兄来带您去天璇峰了。”
声音传遍杂役居所,引得众人出门观望。
凌天在屋内闻声起身,出门见吴礼在前,郭槐在后。
郭槐被吴礼咋呼,面露不悦,心想:这般没分寸之人,日后别照面了。
凌天见郭槐,恭敬行礼:“郭师兄好。”又看吴礼一眼,没多言。
郭槐微笑道:“凌师弟,你的事昨天王长老传讯给炼丹堂苏堂主了。王长老知你向往丹道,同意你来研习,我受恩师郑堂主之命,接你去炼丹堂,你意下如何?”
凌天忙感激道:“多谢郭师兄,我早盼着,一定努力学好,为仙门争荣誉。我还有小事与吴师弟细说。”
说罢,转身与吴礼交接工作,再三叮嘱照顾张山师兄,吴礼爽快答应:“凌师兄放心,我一定照办。”
凌天简单收拾,带上平日少见的小狗,与郭槐动身前往天璇峰。他不知,离去时张山悄悄出屋,望着他背影。
一路上,郭槐热情介绍炼丹堂:“凌师弟,炼丹堂在天璇峰丹殿,分丹殿外堂和内堂。
外堂是炼气期弟子研习处,内堂是筑基期师叔炼丹地。
外堂弟子师从副堂主郑药尘,你也一样。内堂由苏堂主亲自指点筑基期师叔。
还有吴堂主,负责筹备炼丹物品,一般不指导弟子。”
顿了顿,郭槐又说:“凌师弟,咱炼丹堂人数在仙门堂口最少,炼气期弟子连你才十人,筑基期师叔四人,加三位堂主才十七人。”
“但作用不小,各堂丹药我们提供,还是最富有的修仙者。像我,比试得上品灵石,只要炼出丹药就有贡献值,能兑灵石。凌师弟,你选炼丹堂,选对了,可要学好丹术。”
凌天静静听着,对炼丹堂认识渐清。
不久,凌天随郭槐登上天璇峰,宏伟丹殿外堂映入眼帘。殿墙由灰白巨石砌成,石上灵纹隐现、微光闪烁。
白玉台阶前,石雕栩栩如生,守护丹殿。殿顶金芒闪耀,琉璃瓦在云雾下折射五彩光芒。淡淡丹香从堂内飘出,沁人心脾。
郭槐说:“凌师弟,你稍等,我去请恩师,稍后他与你详说。”快步走向里堂。
凌天打量外堂,宽敞明亮,四周墙壁挂古老丹道图卷,绘着炼丹、驭火场景,引人遐想。
堂中数座巨大丹炉,炉身符文幽光闪烁,透着神秘。几案上,珍稀草药、奇异矿石陈列有序,药香石韵交织,氛围独特。
片刻,郭槐领一位五十旬开外老者出来,凌天望去,老者面容清瘦,双眼深邃有神,颔下长须飘动,仙风道骨。褐色长袍绣金丝丹纹,散发不怒自威气场。
郭槐忙道:“凌师弟,这是郑师,快过来。”凌天恭敬弯腰,拱手一拜:“弟子凌天拜见恩师。”郑药尘摆手:“免礼。”
走到堂中椅子坐下,郑药尘看向凌天,缓缓开口:“凌天啊,你情况苏堂主已告知。你凭白色灵根炼气期,定比常人更有毅力决心。”
“多余话不说,只望你在炼丹堂努力研习,别砸招牌。前几日,你郭槐师兄炼丹比试第二名,望你以他为榜样。”
郑药尘稍作停顿,继而说道:“接下来这段时日,你先跟着郭槐师兄熟悉堂内事务。后日到堂内,先从分拣灵草做起。”
言罢起身,独自向内堂走去。郭槐与凌天忙恭敬行礼,直至那身影彻底消失,才缓缓起身。
见郑药尘进了内堂,郭槐似松口气,长舒一声,对凌天说:“林师弟,刚才郑师与你交谈,我大气都不敢喘,郑师对咱们研习丹术极为严格,你可得多留神。”言语间,心有余悸尽显。
郭槐又道:“郑师的严厉,堂内师兄弟都深有体会,往后你慢慢知晓。此刻,我先带你去外堂见见师兄师姐,往后咱十人便是一队。”
说罢,率先朝外堂右侧炼丹房迈步,凌天赶忙跟上。
踏入丹房,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炽热仿若要将人吞噬,热气蒸腾致视线模糊,可空气中混杂的浓郁药香,分明昭示此处是炼丹之地。
凌天睁大眼睛,环顾一周,看清房内情形。八位身着深灰长袍弟子两两一组,全神贯注研习炼丹。
一人操控真火灼烧丹炉,另一人依序小心投放灵草,还不时紧盯炉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