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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京兆府的监牢里,许七安悠悠转醒,一股潮湿的腐臭味扑鼻而来,令他胃中一阵翻腾。“这什么味儿啊,难道家里那二哈又跑床上拉屎了?还专挑我头顶拉?”许七安暗自吐槽,他前世北漂十年,孤独寂寞,养了只哈士奇作伴。
许七安睁开眼,环顾四周,只见石块垒砌的墙壁,三个碗口大的方窗,自己正躺在冰凉破旧的草席上,阳光透过窗户洒下,光束中尘糜浮动。“我这是在哪儿?”他满心迷茫,随即如遭雷击,“我穿越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许七安,字宁宴,是大奉王朝京兆府长乐县的一名捕快,月俸二两银子一石米。父亲是老卒,死于十九年前的“山海战役”,母亲也因病去世。他前世警校毕业进入体制,却因向往自由而辞职经商。
“可我为啥在监狱里?”许七安努力消化着记忆,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自幼被二叔养大,因常年习武花费大,遭婶婶嫌弃,18岁修炼到炼精巅峰后停滞不前,便搬离许宅独自生活,后通过二叔关系做了捕快。三天前,二叔护送税银到户部,途中出意外,十五万两白银丢失,圣上大怒,下令许平志五日后斩首,三族连坐,男丁发配边疆,女眷送入教坊司,他也因此被打入大牢。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啊……”许七安背脊发凉,心情沉重。他试着呼唤系统,却毫无回应,美好的穿越幻想破灭,只剩焦虑与恐惧。
“我得自救,不能就这样完了。”许七安在监牢里踱步苦思,他虽身体素质好,但越狱不可能,宗族和朋友也靠不住。突然,他眼睛一亮,自己警校毕业,推理能力强,或许可以从破案入手追回银子,戴罪立功,可随即又黯淡下来,如今深陷牢狱,根本没法查阅卷宗。
这时,幽暗走廊传来锁链划动声和脚步声,一名狱卒领着一位神情憔悴的俊俏书生来到许七安牢门前。狱卒道:“半柱香时间。”书生朝狱卒拱手作揖,待其离开后,转身面对许七安。此人正是许家二郎许新年,二叔的亲儿子,今年秋闱中举。
许新年平静地说:“押送你去边陲的士卒收了我三百两,这是我们家仅剩的银子了,你安心地去,途中不会有意外。”许七安脱口而出:“那你呢?”许新年不耐烦道:“我已被革除功名,但有书院师长护着,不需要发配。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去了边陲,收敛脾气,能活一年是一年。”
许七安默然,他知道许新年恐怕也不好过,子子孙孙都将受牵连。这时他心中一动,扑到栅栏前:“你想自尽?!”许新年面无表情拂袖:“与汝何干。”顿了顿,微微低头,神色柔和:“活下去。”说罢便要离开。
“等等!”许七安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你能弄到卷宗吗?关于税银丢失案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