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被沈昱强行拉离古井。那一瞬间，她甚至能感受到脚下土地的颤动，仿佛整片大地都在低声呜咽。而雾气像活物般纠缠在她的衣角，直到她被拖离古井十米开外，雾才不情愿地散去。
“程霖，她就在里面！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救她？”林清几乎是吼出来的。
沈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你以为你看到的真的是程霖？她的身体可能还在，但她的意识……已经不完全属于她自己了。”
林清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迷雾不仅改变感知，它还能‘同化’那些接触者。他们的思想会逐渐被侵蚀，最终失去自我，成为迷雾的一部分。”沈昱的语气透着一种无力，“程霖已经深陷其中，贸然靠近古井只会让你步她的后尘。”
林清摇了摇头，不愿相信这些话：“那你告诉我，古井里到底有什么？这些迷雾是怎么回事？”
沈昱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你真的想知道吗？那是一扇门，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而迷雾是守护它的‘屏障’。”
实验的起源
在林清的再三追问下，沈昱终于开口讲述了真相。
“二十年前，这里有一个秘密研究所，负责研究感知增强技术。他们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气体，可以提升人类的听觉、视觉和触觉。但实验进行到后期，这些气体意外与地下深处的某种未知力量产生了共鸣，开启了一条裂缝。”
“裂缝？”林清皱眉，“你是说……另一个维度？”
沈昱点头：“我们无法定义它，但迷雾就是从裂缝中涌出来的。这种迷雾具有侵蚀性，会影响人类的精神状态，逐渐让人产生幻觉，甚至丧失自我。”
“那实验对象呢？”林清想到报纸上提到的失踪人口，“那些人去了哪里？”
“有些人彻底消失了，他们可能被卷入了裂缝。还有一些人，变成了我们看到的‘异化者’——表面上还是人，但内心已经被迷雾控制。”
沈昱的声音低了下去：“程霖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林清的手指紧紧攥成拳，眼眶微微发红：“所以你就让我放弃她？”
沈昱苦笑：“我并不是让你放弃她，而是希望你明白，想救她必须有代价。而这个代价，可能是你的生命。”
一次突袭
两人回到旅馆后，林清本想继续追问，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打开门，是旅馆老板。他的脸色苍白，喘着粗气：“你们快走！迷雾中的东西进镇了！”
“什么东西？”林清心中一紧。
“那些人……或者说，已经不是人的东西。”老板的声音发颤，“每次浓雾特别浓的时候，它们会进镇找人。之前有几个外地人，不听劝，晚上出门，结果全都没了。”
沈昱当机立断：“我们得离开这里，先去我的诊所，那里的地下室比较安全。”
林清跟着两人冲出旅馆，夜晚的镇子笼罩在浓雾中，能见度不足两米。远处隐隐传来低沉的脚步声，还有一种奇怪的嘶嘶声，像是某种动物在喘息。
三人一路狂奔，终于到达诊所。沈昱打开地下室的门，把林清和老板推进去后迅速反锁。
“你疯了吗？锁我们干什么！”林清大喊。
“我得去拿一些东西。”沈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等我回来。”
林清想冲出去，却被老板拉住：“别去！他有办法应付那些怪物，但你出去只会送死！”
地下室的发现
地下室的空间狭小，摆满了药品和工具。林清的目光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贴满照片的墙——上面是静月镇的地图，以及多年来失踪人口的照片。
最引人注目的是地图中心的一行字：
“裂缝的扩散已经失控。”
林清拿起地图仔细看，发现古井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好几道，还有一个标注：“裂缝核心，需要阻断。”
“阻断？什么意思？”林清喃喃自语。
老板叹了口气：“他们试过很多办法，包括引爆古井，但都失败了。迷雾每次都会迅速修复裂缝，甚至变得更强。”
“所以就没人能阻止它吗？”林清问。
老板摇头：“据说只有实验初期的样本，也就是第一批实验对象，可能对迷雾产生抗性。但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异化了。”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昱满身狼狈地冲进地下室，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箱子。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们只有一个办法。”沈昱盯着林清，“用你朋友的记忆引导迷雾，让它重新关闭裂缝。”
林清一愣：“用她的记忆？怎么做？”
沈昱打开金属箱，里面是一个复杂的仪器：“这是实验的原型设备，可以暂时稳定裂缝的边界，但需要一个与迷雾连接的人作为引导——程霖是最合适的选择。但这意味着，她可能彻底消失。”
林清愣住了。她看着沈昱，又低头看着箱子里的仪器，内心挣扎着：
“如果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我愿意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