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阿辙,分手。

没过脑的,也没脑可用的拉长声回复他,那声音活像个未开智的幼儿园小朋友:“噢~好~”

又过了好半晌,她才想起来说点什么掩饰自己的动机。

“楼悯,钱~”

楼悯手指猛然攥紧方向盘,道:“100万。”

可般野没听到他这句一百万,小醉鬼掩饰完自己的动机后,只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当即就昏睡过去了过去。

清仙郡。

楼悯打开了屋门的指纹锁,怀里抱着般野踏入半步,目光落到指纹锁上,他迟疑半刻,又抱着人撤了回来。

公主抱改为单手抱,他动作颇有些小心地拾起般野的手,开始在家中录入般野的指纹。

怀里的醉鬼不满意单手抱地舒适度,开始哼哼唧唧,慢慢蛄蛹了起来,直到在他怀里直到找见了个舒坦的姿势才安静。

楼悯待人彻底老实后继续录入指纹,不知为何,他竟莫名有了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第二天,般野是在楼悯的床上醒来的。

看到陌生的环境,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旁边浴室的位置传来冲洗声,醉酒后发生的尴尬记忆复苏。

般野在床上缓冲了会儿,嘴角一抽。

她觉得有些难堪,多大人了喝醉酒还冲楼悯耍酒疯,而且还睡在人家里了,也不知道她后来吐了没。

她很久没喝的这么失态了,昨天是个意外。

她遇到楼悯总是会有意外发生。

刚巧,微信提示音响起,般野拿起手机一看,是何辙发来的,有几条来自于昨天晚上,剩下的是今早刚发来的。

【小野,又喝多了吗?】

【我让司机去接你,我在家做了醒酒汤,你回来就能喝上。】

【小野,怎么不回消息?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他又为难你了?】

下一条是今天刚发来的。

【小野,早上好,你没事吧。】

般野对着手机沉默了一会。

她一点都不喜欢何辙,能和他走到订婚也只是想以此为由头钓鱼执法,楼悯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计划。

可这未必全然是坏事,她没准备,云家那位更没准备。

那人一定会对她下手,而楼悯的出现说不定会让他也方寸大乱。

私心来讲,订婚取消对她来说是好事,她不想嫁给何辙,这与何辙人好人坏无关,无论何辙是刻意接近她,还是纯粹的喜欢她。

如果是单纯的喜欢,她反而不会同意订婚,因为她做不到利用别人的感情。

她昨天从订婚宴离开时,何辙的眼神让她有些心虚,那种神情是动了真感情的。

反正她对云家的鱼饵已经撒下了。

她对何辙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感情上的纠葛她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这世界上,爱是除去死亡外最能叫人痛苦的东西,形销骨立,神魂具不复。

般野没有犹豫,杀伐果决的打下回复,回复内容很简短,也很绝情。

【很抱歉,阿辙。】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谢谢你这两年的关心与爱护,我们分开吧,以后请不要再联系我,抱歉。】

淡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透露着若有若无的不悦。

“你在干什么。”

般野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冷不丁一抬头,见面前的人是楼悯,吓得一激灵。

不知何时,楼悯已经站在了她床边。

她因为长期失眠,起床气变得很重,所以她此时的语气很差。

“吓死我了!你是鬼吗?”

楼悯面无表情的睨着她。

“再说一遍。”

“你!”

般野气结。

“我早上和我未婚夫浓情蜜意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哦?不搞不想辱没白月光那一套了?”

般野想了想两人现在的关系,到底没敢将人怼个彻底。

只小声的嘟囔,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刻意把我这个醉鬼带回来,还不就是想趁人之危……这会儿还装起来了。”

她说的很小声,但楼悯还是听到了,他轻蔑的提醒。

“摆清你的地位,东、西。”

般野嘴角拉下来,小脸黑了。

她性子其实沾点傲,根本受不了有人能无限制的欺辱她,这会让她想到幼时日日被关在地下室的色调,无望、空洞、冰冷。

像个物品,不配被尊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意识到自己心情变得很差,冷着脸下床,楼悯站在床头,她不可避免的要路过他,她在楼悯面前停滞了一瞬,不情不愿的扔下句:“我要去上班,记得把钱给我。”

就在般野即将踏出房门时,被楼悯叫停了。

“等等。”

她满身躁意的回头。

“今晚回来。”

“你可没说让我跟你同居。”

“你以为我稀罕你?我只是想玩点新花样,这是你仅有的作用。”

般野把唇抿的死死的,摔门走了。

楼悯看她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勾出一抹冷笑。

反正还要回来的,他要她求他,才能走出这。

果不其然,只过了二十分钟,清仙郡二号的门便被敲响了,只是这次,她明显礼貌多了。

佣人去给般野开了门。

她一进门,发现楼悯正在一楼餐桌上吃早餐,动作慢条斯理,故意冷着她,仿佛她是一团空气。

两人一时僵持,鬼知道楼悯这孙子会把房买在半山腰上,这回好了,不开车根本走不出去,她刚才在门外转了快半个小时,跟迷路的老鼠一样到处乱窜。

般野又瞟了眼楼悯的吃饭速度,她要是真想和他一直僵持下去,她今天怕是要丢全勤了,她可是嫦夜集团的CEO啊,堂堂总裁不带头打全勤卡,她怎么有理由扣迟到员工的钱?

一切都是为了钱……般野咬牙切齿的想

好女不吃眼前亏,忍了。

“楼总,您看有没有时间叫人送我一下?”

楼悯动作优雅,咽下最后一口早餐后才漫不经心的看向般野。

“你求我,求的我开心了,就叫司机送你。”

般野攥紧手心,目光很压抑,心口上像被楼悯亲手压了大石头,跳不动也死不掉。

与此同时她又闷着嘴,主要是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把楼悯喷成大饼了。

“我、求你。”

声音很轻,却足够楼悯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