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法阵空间

秦蒹葭疑惑道：“几万灵体，你不知道？”

王行咽了口唾沫，“几万？”

“在哪里？”

秦蒹葭出声道：“就在你脚底下啊。”

她一拍手掌，“也是，中间隔着法阵，你还没见过他们呢。”

“他们平时都在教室下面的法阵空间听课，都挺老实的，就是老是在课间打闹。”

“教室里面的声音，是可以传到法阵里面的，你们上面在上课，他们在下面听课呢，中间只隔着一堵法阵结界，所以出不来而已。”

王行心中发毛，“他们……是怎么死的？”

秦蒹葭摇头道：“不知道，他们都没有死前的记忆，和我一样。”

王行出声道：“这个所谓的法阵，是不是镇压他们的？”

秦蒹葭摇头，“不知道。”

“但前几天法阵松动，他们身上残留的怨气汇聚，生出了灵灾跑出去倒是真的。”

王行失声道：“你刚才怎么没和吴老师说？”

秦蒹葭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平时是我负责照顾他们的，这灵灾溜出去，其实是我的失职，说出来很丢脸嘛。”

“再说其实他们怨气其实已经削弱了很多，他们心思都很纯净，即使产生负面情绪也不多，而且这百十年来他们一直不能出去，日积月累产生的负面情绪也不多，这么多人才形成如此规模的灵灾，已经算是很好了。”

王行想了想，“谁交给你照顾他们的任务？”

秦蒹葭摇头，“不知道，忘了。”

王行又道：“你说的他们，年纪都多大？”

秦蒹葭掰着手指头道：“灵体嘛，是会随着心意变化的，最初他们上小学的时候就是小学生样子，上初中的时候就是初中生样子，但后来不知道为何，他们都变成婴儿样子了。”

随即她失笑道：“他们都挺可爱的，而且灵体脑子可比人类厉害多了，毕竟在人类的理论中，灵体是由号称幽灵粒子，几乎不受外界物资粒子影响的中微子构成的。”

“你们现在学的课程，他们随随便便都能考个满分，相比之下，你们这些人类考试成绩有点太不够看了。”

“还有这两天考试，我一直在墙里看你做题，那么简单的运算都做错了，真是逊啊。”

王行大汗，那些指数级的运算，一般来说单凭人脑确实无能为力，没想到前世学习尚可的自己，也会有被鄙视的一天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前面漆黑的通道中，很快便出现了一个人影，却是夏菀柳。

只见她双目呆滞地往前走着，然后她的左腿似乎像是钉在了地上一样，往前迈步的只有右腿，导致她像是一个圆规一样，不停在原地转圈。

王行见了，若有所思，心道这类似鬼打墙的法术，原理好像很简单，却又出奇的好用啊。

夏菀柳应是陷入了幻觉，在她意识中自己一直往前走，但法术同时在欺骗她，让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双腿迈步，但实际只有右腿在动，于是变成了原地转圈。

他走上前去，在夏菀柳肩上一拍。

夏菀柳一个哆嗦，她张着嘴，一脸迷茫地盯着王行，口中道：“怎么了？”

“怎么了？”

过了片刻，她才如梦初醒，左右张望起来，“怎么回事？”

“我中了幻术？”

王行叹了口气，“夏老师，今天先回去吧。”

夏菀柳下意识跟着王行走了几步，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王行，你怎么这么淡定！”

“我们可是中了别人法术啊，这是谁干的？”

王行头疼，吴刚临走根本没提，自己该如何向夏菀柳解释？

他一边应付着夏菀柳的追问，一边出了通道，外面的天空太阳虽然落山，但依然发白，石泉镇这边夏天天黑很晚，要完全入夜，至少要八点半之后了。

不过王行在通道里面耽误了不少时间，相比平日回去的太晚了，怕是闫大娘家里做好的饭菜都凉了，白青葵也等急了吧？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夏菀柳在后面追上来，“王行，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不说清楚可不行，我身为异能……”她醒悟过来，赶紧捂住嘴四下张望，见周围没人，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压低声音道：“王行，你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你不说清楚，我就跟到你家里去了啊。”

王行见对方跟橡皮糖一样黏糊，也不禁头大了三分，知道很难蒙混过去，只得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不过我家里没有你的饭，饿肚子我不管。”

没想到夏菀柳喜滋滋道：“没事，就当家访了，我这学期的家访任务还没完成了。”

王行彻底无语，有夏菀柳在身边，他也不能和背上的秦蒹葭说话了，便加快了脚步，夏菀柳如同一只癞皮狗，紧紧跟在王行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到了校门口，秦蒹葭在王行耳边道：“我出不了学校，先回去了。”

王行眼见她在空中飘飘悠悠一个转身，便没入地面不见，他有很多疑问，也没来得及问秦蒹葭，但夏菀柳在身边，也只能等明天了。

他和夏菀柳一前一后，很快便出了学校，路上行人匆匆走过，还有不少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但奇怪的是，从航天家属院方向走来的人，都在不住回头张望着什么。

王行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临到快到家属院的时候，嘈杂的声音传来，汽笛声，喇叭声，吵闹声，前面路上一辆三轮摩托载着两个穿制服的人飞速拐了个弯，直接开进了家属院。

远远望去，不少人聚集在航天家属院门口，不住往里面探头张望，院子里面老头老头老太太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王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加快了脚步，穿过人群，进了院子，直往自己住宅楼走去，夏菀柳在后面跟的越发狼狈，口中叫道：“你等等，别走那么快呀！”

越靠近住宅楼，人反而少了，反而是穿制服的人越来越多，前面两辆车直接堵住了道路，见王行过来，便有人过来盘问，听说他住的楼层之后，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你先过去，不要破坏现场。”

王行心头一沉，不妙的预感升了起来，他急匆匆赶到楼下，便看到十几名身穿制服和白大褂的人，在一条白线圈起来的区域，围着什么前后忙活着。

王行放慢了脚步，他透过人群缝隙，看到闫大娘双眼紧闭，静静躺在地上。

她的后脑位置地面，蔓延出了一大滩血迹，鲜红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