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次跟踪

胡小光提醒自己，得更小心一点才好。他又偷偷侵入楼上的WiFi，侦测那个即时通信软件，暂时没有什么收获。看来上次交易已经完成，那两人近期不再进行联系了。

他给周芸打电话，请她晚上出来吃火锅，这次周芸一口答应。

晚上，他和周芸在事先定好的那家火锅店见了面。

周芸恢复了日常的打扮，穿着胡小光常见的衣服，妆容也没有特别修饰，昨天那番别致的风韵已荡然无存，就像换了一副模样。这让胡小光心里又开始泛酸。

周芸表现得很自然，完全看不出她有事隐瞒。

两人边吃边闲聊。

胡小光平复一下情绪，理了理思路，随口问道：“昨天同学聚会去了哪里？还不错吧？”

“哦，”周芸显得漫不经心，“我们去了贵州路上的一家川菜馆，大家都玩得很开心，饭后还一起去K歌了。”

胡小光心说，你就编吧。

他们又随便聊了几句别的话题。

胡小光记得周芸的顶头上司是一位姓李的女强人类的人物，又故作随意地问：“你们业务部李主任，现在怎么样了？”

“她呀，早就调走了，现在我们的头儿是吴晓丽，吴主任。”

胡小光心里咯噔一下，“吴丽珍”的拼音首字母不就是W？难道她就是那个W？

“除了这位吴主任，你还有别的直接领导吗？”

“别的领导？哦，能直接管理我们的还有一位姓王的总监，王大鹏。”

“王大鹏”的拼音首字母也是W。

胡小光笑着问：“那么，你和这两个领导哪一个关系比较好呢？”

周芸闻言愣了一愣，白了胡晓光一眼。

“关系都还可以，你问这做什么？”

胡小光嬉皮笑脸地说：“我就是随口问问，嗯，是不是有什么领导让你帮他处理点私事呀？”

周芸的脸沉下来。

“没有的事，你问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闻？”

胡小光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继而又说：“比如说，昨天晚上你真是参加同学聚会去了吗？”

周芸的脸唰地红了。

“难道你怀疑我去干别的事情啦？你这么不信任我？”

胡小光心里不由升起一阵冲动，想掏出手机给他看昨天晚上拍的那些照片。但是，看着心爱的女友，又忍住了。他担心，把这些照片拿出来以后，周芸说不定和他决裂。他实在舍不得周芸，不愿关系僵化。于是，他迅速讲了个笑话，巧妙地将话题转移。两个人又像往常一样边吃边聊，但是胡小光感到，因为刚才那一段谈话，周芸和自己之间似乎已多了一层隔膜，两人心里都生出了疙瘩。

两人各自回家。胡小光下定决心，要解开心中的疑惑，必须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早晨上班后，他依旧跟踪那一个即时通信端口的信息，这次更加小心翼翼。到下午了，也没有侦测到信息。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时候，竟然意外地侦测到了两行信息：

W：今天晚上，我派ZY去和你交割。

X：18点2号地点。

这是又要出手了？胡小光搓着双手，好啊，今天晚上再次实施跟踪。

这几天郑坚的车钥匙一直在他手里，郑坚没有来上班，听说是休了年假，胡小光乐得再次用他的车跟踪周芸。

这次周芸基本还是上次那身打扮，只是没有提帆布包，而是挎着一只米色小包。胡小刚驾驶的帕萨特紧紧尾随周芸的凌志车，跟了约有二十分钟，凌志车驶向沿江马路，随后迅速转入路边一处娱乐区的停车场。

周芸停好车，走进了一家看上去像西餐厅的饭店。胡小光也停下车，看那西餐厅的名字是“星岛之星”。这里是江边一处静谧的角落，远离喧嚣，只有轻柔的江风与偶尔传来的水声，营造出一种浪漫而私密的氛围，正是情侣们约会的理想之地。

胡小光静静地坐在车里，目光穿过西餐厅半开的窗帘，锁定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西餐厅柔和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映衬出她恬静而优雅的轮廓，她正坐在一个临窗的位置，仿佛与世隔绝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过五分钟，那辆白色的宝马车也开来了。胡小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刚好18点，心想，这家伙够准时的。又想到，周芸竟然比人家还早到一点，她和自己约会时可没这么积极过。

那男人此次改换了装扮，身着一件洁白的T恤，搭配灰色休闲裤，但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却显得有些刻意打扮，油光满面的脸庞更添了几分浮夸。此人来到周芸对面坐下。两人谈笑风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胡小光隔着两层玻璃，静静地凝视着周芸。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灿烂，却仿佛是他从未触及的遥远世界。他心中的苦涩如同潮水般涌来，难以言喻。

那两人交谈了将近30多分钟，那男人竟然伸手去抓周芸的手。周芸把手收回，笑着摇了摇头。这情景胡小光看在眼里，不禁怒火中烧。他随即想到，周芸毕竟把手缩了回去，还摇头拒绝，说明周芸还没有做出对自己实质性的背叛行为。

胡小光下了车，偷偷走近西餐厅的窗前，用手机把这两人交谈的照片拍了下来。

他进入车里不久，就见周芸从西餐厅走出来，开车走了。那男人随后也出来，开动宝马车。胡小光驾驶着车辆，紧紧尾随着前方的宝马，心中暗自思量：这次，我绝不会让你轻易逃脱。

宝马车穿过一片商业区，又行驶了十多分钟，拐进了一片住宅小区。小区门口有车辆门禁，胡小光的帕萨特进不去。胡小光见小区大门上横着“海城绿园”的名字。门边挂着一个蓝底白字的牌子：S城农业银行宿舍。

他的车堵在门口，正在犹豫着，走过来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要求他立即把车开走。

胡小光连声致歉，问道：“师傅，您知道刚才开宝马车进去的是什么人？”

那保安警惕地看着他说：“这我不知道，请你尽快离开。”

胡小光无奈，开车回了公司。这次跟踪没有实质性突破，只能大概知道这个X大概是S城农业银行的，这倒是和即时信息里的“账户”“交割”这类的词相关。

回到公寓后，他左思右想，觉得要弄清真相，必须同周芸摊牌。他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咬紧牙关，将今晚以及之前拍摄的照片，一并通过微信发送给了周芸。

周芸的反应很快，电话立即就打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你跟踪我。”

“跟踪你又怎么了？你为什么对我隐瞒？”

胡小光针锋相对。

“我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那个男的是谁？你跟他见面谈什么事？应该不是公司业务上的事吧？”

“与你无关，即使告诉你了，对你也没有好处，反正不需要你管。”

“怎能说与我无关？我满心都是你，作为我的女朋友，你有事我怎能不知？万一你陷入困境，我怎可能袖手旁观？”

“真的需要你帮忙时，你又能帮得上什么？我们虽是男女朋友，但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若觉得无法承受，那便罢了。”

周芸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立即把电话给挂了。

胡小光呆呆地盯着手中的电话机，如遭雷击一样。周芸竟然说出“分手”两个字，难道他们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