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为杨过出口恶气,却因杨过的骨气变成了比武约定。
回去的路上杨过神色兴奋,满脸崇拜,对着尹志平问道:“师傅师傅,那掌法真的是您自创的吗?”
尹志平笑道:“你还没回答我,我这一掌和你郭伯伯相比如何?”
杨过小脸显出纠结,他很想拍师傅马屁,但又不想骗师傅,只能嗫嚅低声道:“嗯……嗯……比郭伯伯,差……差一点点吧?”
当初郭伯伯可是一人打翻了赵志敬率领几十个道士摆下的天罡北斗七星阵,自己师傅只是单打独斗赢了赵志敬,这么对比起来,肯定还是郭伯伯厉害一点。
尹志平故意逗他道:“好你个小子,人来了全真教,心还在桃花岛是吧?”
以杨过的聪慧哪里听不出来尹志平逗弄的意思,知道自己师傅没有因为实话生气,顿时嬉笑道:“没关系的师傅,我郭伯伯是天下第一,那师傅您以后就是天下第二,我当天下第三!”
“天下第三?你先想想怎么在一百多天内超过鹿清笃十多年修行再说吧!”
“师傅您放心,我很聪明的,在桃花岛上郭伯伯手把手教武家兄弟一个月他们都学不会的武功,我只偷看几次就自己学会了。”
“师傅,师傅,师傅,您会把刚刚那招潇洒又威猛的武功传给徒弟我的吧?您不会像黄伯母一样只教我读书写字吧?”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师徒两一路有说有笑回去休息,没人发现灶房旁的屋檐上几道身影从头到尾将整个闹剧看完。
丘处机捋着胡须,虽然心里对自己徒弟的表现万分满意,但还是得顾着自己师兄弟的脸面,故意冷脸道:“好个臭小子,领悟了门武功就得意忘形,第一时间竟然是用在同门身上,看我明日不罚他三十戒尺!”
赵志敬的师傅王处一却带着温和笑意道:“无妨,无妨。”
丘处机又道:“师兄刚刚为何不让我去出手阻止?志敬怎么说也是我全真教大弟子,如此丢了脸面,怕是心里不会好过。”
掌教真人马钰道:“我全真教号称天下第一大教,今日却被邪道高手打上山门烧了一半道宫,可见门下弟子武功废弛。经此曲折,让同门之间多些竞争未必是坏事。”
郝大通也赞同道:“志平占着理,武功也更高,却未得理不饶人,行事完全遵循门规,实属难得。”
王处一惭愧道:“志敬这些年来只知练武,不知修心,怕是连几本道经都未翻阅过,行事愈发偏激,功力也陷入瓶颈。反观志平厚积薄发,不仅心性更加稳重,还能一朝悟道,当是三代弟子同辈楷模。”
马钰岔开话题道:“诸位师弟,觉得志平领悟的这门《覆海翻云伏龙掌》如何?”
王处一赞叹道:“刚柔并济,阴阳造化,足以与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争雄!”
马钰摇了摇头,回忆道:“师尊当初指点我武功时,曾评价《降龙十八掌》虽是天下一等一的绝学,但刚猛有余而变化不足,只有一式《亢龙有悔》留有三分余地,就连洪七公也未曾跳出藩篱,故而始终弱他一筹。”
丘处机虽然武功高过马钰,但论见识眼光,却自知低了师兄不少,闻言惊讶道:“师兄的意思是,志平领悟的功夫还要强过《降龙十八掌》?”
马钰点头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志平此次为贼人所伤却能领悟此等绝学,与当初师尊在金兵重围之下领悟《先天功》何其相似?”
“我观志平,有祖师之资!”
……………
被几位长辈夸赞的尹志平此时已经盘膝坐在床上,看着手掌中三缕飘荡的紫气陷入沉思。
这是刚刚他与杨过分开时忽然从杨过身上逸散出来的气运,他本以为收下杨过当徒弟就已经改变了他的气运,但现在看来气运的玄奥绝不是如此简单。
将意识沉入天命道宫之中,果然看到杨过的石像已然发生变化。
之前还是穿着布衣愁眉苦脸的样子,此刻却成了小道童的打扮,笑得活泼开朗,手握长剑一副未成年小侠客的模样。
这天命石雕的形象竟然是可以变化的。
“之前杨过虽然拜我为师,但他心里并不认同我,毕竟他打心里瞧不上全真教的武功,自然也不可能诚心拜一个全真教的道士当师傅,说不准已经在心里怎么思量着早日从全真教脱身。”
“可我带着伤坚持去给他报仇,给他当依靠,彻底获得了他的认可,从心里尊重我这个师傅,也就坚定了在全真教学艺的念头,这才会变成小道童侠客打扮?”
尹志平心中渐渐明悟。
“命运无常,变化万千。很多时候,一件事情,一个念头,一个想法的改变,都可能对后续人生轨迹造成巨大的改变。”
将目光看向手中三缕气运,尹志平颇为期待的将它投入到气运神钟之上。
紫气如丝带般缠绕钟杵,轻轻摇摆,而后缓缓落在钟身上。
‘咚……!’
天地间仿佛只剩这一声钟响,旋即演化出不同声音,浪潮翻涌,飞鸟清啼。
“怎么又是海浪声音?”
尹志平心中奇怪,前一次道音造化是领悟覆海翻云伏龙掌,这一次又是和海相关,难道杨过五行属水,所以他的气运总和水相关?
广阔无垠的大海上,阳光洒落,碧波粼粼,海鸟飞渡,群鱼逐影,好一副风平浪静,安逸美好的画面。
忽然间,一团暗影在海底渐渐浮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将从深海而来,鱼群惊吓四散,海鸟哀啼疾飞。
不过片刻,那阴影越来越大,逐渐占据整个海面,直到无法判断阴影有多大,因为整个天地间除了天空与海洋,便只有这阴影存在。
一只鱼鳍带起滔天巨浪,继而浮出不知几千里大小的鱼身。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张嘴一吸,海中就像突兀出现了个无底巨洞,不知几千万立方的海水被锟吸入腹中,尹志平甚至感觉海平面都低了许多!
《北冥神功》!
尹志平仿佛看到那汹涌海水像真气一样奔腾在鲲的身体中,无数玄奥的经脉路线图在心中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