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项目交锋

凌晨三点，我被手机震动声惊醒。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小姐，我是Kelly介绍的那个银行工作人员。“对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找到了一些关键记录，但是......“

我立即清醒了：“但是什么？“

“但是张经理好像发现了什么，今天突然要求对相关账户进行内部审计。如果等到明天，这些记录可能就会被清理掉。“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方便见面吗？“

“可以，我还在加班。就在建国路分行。“

挂掉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秦墨发了条信息。虽然他说过让我不要涉入这些危险的事，但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我陪你去。“秦墨的回复几乎是立刻就来了。

二十分钟后，我们在银行门口碰面。秦墨看起来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有些凌乱，但眼神异常清醒。

“你不该自己来的。“他压低声音说。

“来都来了。“我试图缓和气氛，“再说，不是有你在吗？“

银行的大厅漆黑一片，只有值班室透出微弱的灯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等我们，应该就是Kelly说的内部联系人。

“李强。“他简单介绍了自己，“Kelly说过你们的事。这边请。“

李强带我们穿过空荡荡的大厅，来到他的办公室。电脑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这是最近几个月的资金往来记录。“他调出几份文件，“从去年底开始，就有大笔资金通过离岸账户转入那个投资基金。而这些资金，都来自一个叫'创新未来'的海外公司。“

我和秦墨对视一眼。这个公司名字我们都很熟悉——是诺亚广告的海外子公司。

“而且你们看这里。“李强指着屏幕，“每次资金转入后，都会有一小部分流向这个私人账户。账户持有人是凯瑟琳·张。“

“Kelly？“我有些惊讶。

“应该是张世豪用她的名义开的账户。“秦墨说，“这样可以掩人耳目。“

“可以打印这些记录吗？“我问。

李强摇摇头：“系统有监控，不能直接打印。但是......“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可以帮你们拍照。“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们三个瞬间屏住呼吸。

“该死。“李强小声说，“是保安查岗。“

秦墨迅速关掉显示器：“继续拍，我去拖住他们。“

他走出办公室，我听见他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保安说话，装作是来取遗失物品的外国客户。

李强的手有些发抖，但还是快速地拍下了关键的截图。正当他要打开最后一份文件时，电脑屏幕突然黑了。

“怎么回事？“我紧张地问。

“不知道，好像是系统自动关闭了。“他试图重新登录，但显示密码错误。

“有人在远程操作系统。“李强的声音更加紧张，“他们发现了异常访问。“

这时秦墨回来了：“保安说分行经理正在赶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等等。“我看向李强，“最后那份文件是什么？“

“是一份完整的资金计划书。“他快速地说，“详细记录了这次收购行动的每个步骤。但现在......“

“走。“秦墨拉着我的手，“时间来不及了。“

我们从消防通道离开银行。直到坐进车里，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

“虽然没有拿到最关键的文件，但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秦墨说，“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肯定知道有人在查这件事。“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他们采取行动之前先发制人。“我打开手机查看李强发来的照片，“这些记录虽然不够完整，但至少证明了资金的来源。“

“你说......“秦墨若有所思，“会不会是李强故意放出这些信息？“

我愣了一下：“你是说他也是张世豪的人？“

“不确定。但这个时间点，他突然联系我们，又刚好在关键时候系统出问题......“

我仔细回想刚才的细节：“如果真是这样，那张世豪的目的是什么？“

“让我们以为掌握了真相，实际上却在引导我们往错误的方向查。“秦墨冷静地分析，“这些资金往来的记录看似完整，但会不会只是障眼法？“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真正的证据......“

“可能就在那份最后没来得及看的文件里。“

车停在我家楼下，秦墨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

“我们一定要在新闻发布会之前找到真相。“我咬着嘴唇，“不能让他们得逞。“

“去休息吧。“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中，我掏出手机给王亦萱发了条信息，简单说明了情况。

“果然是这样。“她很快回复，“我刚收到消息，张世豪今天约了'晨光'的几个董事吃饭。估计是想在最后关头施压。“

“陈总那边呢？“

“他被几个大股东架空了。如果明天我们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董事会很可能会强行通过召回决议。“

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窗外，一轮残月挂在天边，像一把锋利的镰刀。

手机震动，是Kelly发来的信息：“对不起，李强的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能知道那份文件在哪里。“

我立即坐起来：“在哪？“

“张世豪的私人电脑里。他一直很谨慎，重要文件从来不放在公司的服务器上。“

我想起什么：“所以你当初才能帮他窃取王亦萱的方案？“

“是的。“Kelly坦白，“他的电脑密码我都知道。如果能进入他的办公室......“

“太危险了。“我打断她，“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

“但这是我的赎罪机会。“她说，“明天上午张经理有个重要会议，要去总部开会。那是最好的时机。“

我盯着手机屏幕，心跳加速。这是一个冒险的计划，但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让我考虑一下。“我回复道。

放下手机，我走到窗前。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一只乌鸦在电线杆上梳理羽毛。

“叮“的一声，秦墨的信息来了：“睡不着？“

“嗯。在想一些事。“

“记住，不要单独行动。“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我们是一个团队。“

我笑了：“我知道。对了，你怎么也没睡？“

“在想你。“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的心漏跳了一拍。隔着手机屏幕，我似乎能看到他温柔的笑容。

“睡吧。“他又发来一条，“梦里见。“

我躺回床上，心里渐渐平静下来。是啊，我们是一个团队。不管前方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天快亮了。这个城市即将苏醒，而我们的战斗，也将迎来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