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粮不好吃

翌日，周天清晨，寒离出现在新杭市魔法少女管理局大门前。

说是大门前，但在这座占地面积达39万平方米的庞然大物面前，只做了简单攻略的寒离，一时拿不准该从哪扇门进入。

难怪网上总有人吐槽魔法少女管理局的权力太大，简直是政府之政府，光看这办公场所的规模，确实不是市民中心那种小地方能碰瓷的。

正心中碎碎念，考虑着从最偏僻的侧门进入的寒离被一道犀利的目光盯上了。

“喂，小哥，你是‘质变者’嘛？”

一名似乎是担任门卫职责的，奇装异服的少女朝踟蹰在原地的寒离走来。

一头凌乱蓝黑渐变散发的少女，小巧的瓜子脸上点缀着两颗玳瑁色眸子，此刻正直勾勾地打量着寒离，似乎将他当成了猎物一般。

寒离匆匆扫了一眼少女，见她身上穿着金色流云纹短旗袍，上身还套着件红黑相间的开襟短袖外套，整体看上去不伦不类的，便默默将她归类到魔法少女一栏中。

“啊嗯，准确来说现在还不是，我是来登记的。”

“切，那就好好变装后来啊，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不知名魔法少女大失所望，一张脸垮了下来。

“额——变装？”

“嗯？难不成小哥你是抖M？故意露脸来登记，等着别人人肉网暴轰炸你，然后把手机塞进xx里xx？”

“？？？”

看着淡定说出虎狼之词的魔法少女，寒离一脸懵逼。

和备受追捧的魔法少女不同，质变者是隐形受歧视群体这点他倒是清楚，可——

“官网上不是说管理局会妥善保管个人隐私，绝无泄露风险吗？”

“大人们的话听听就好了，就算局里没问题，但局外呢，憎恶质变者的人通常和质变者一样极端哦。”

“嗯，多谢，受教了。”

寒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眼前这位实际年龄大概率比他小的女生说的十分在理。

因精神原因诞生，因精神原因强大，因精神原因失控的质变者，说好听点是超越凡人的超能力者，说难听点就是行走的定时炸弹。

由质变者引发的事故三天两头能在新闻上见到，换位思考，如果他唯一的家人被卷入质变者引起的事故，那他铁定路转黑，觉得现在针对质变者的极端主义太保守，恨不能把这群潜在精神病罪犯全图图了。

“喏，管质变者的在那边，等下办完登记记得从后门偷偷溜走哦。”

指完方向的深蓝头发魔法少女狡黠一笑，举起手在寒离的身上和嘴边轻轻一抹。

下一刻，“魔法”发生，寒离身上的白衬衫顷刻被染黑，空无一物的嘴上也多了个口罩。

“嘿嘿，小哥，我是青泉，魔法少女青泉，等哪天精神崩溃想不开记得找我哦，我家小队队长下手很重的，保证一下子就好，加纳~”

刚打算出口道谢的寒离立刻语塞。

质变者五年存活预期好歹也有80%，十年预期也有五成以上，等这小丫头片子退役了他都能好好领联盟政府的补贴金...

呸呸，他又不是真的质变者，哪会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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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先生，你的情况完全达不到登记标准啊。”

略显逼仄的办事大厅里，打扮十分职场风的女业务员，从玻璃窗口退回了寒离刚刚填完的申请表。

“可是，我确实觉醒了能力啊。”

看着玻璃窗后寒离处变不惊的面庞，业务员又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居民个人信息，在户口流转一栏上多停留了一瞬。

确实，如此坎坷的经历，让青春期小鬼有了自信也不足为奇。

可有精神创伤不代表你就是质变者啊！

怕不是小说电影看多了，真把自己当天选之人，所以说那些沟槽的宣传部门啊，总喜欢把质变者包装成什么超级英雄，诱骗这些小屁孩没事就跑来确认登记，害的老娘周末还要轮班！

“先生，依我的经验，您这种情况大概属于精神亢奋下的误判，请往您左手边看——”

寒离老实地转头看去，入目的是一个半永久式固定在柜台左上方处的白色“闹钟”。

“闹钟”黑色的液晶屏幕上一共显示着五个零。

“这是协会最新版质变因子检测装置，如果您真的是质变者的话，就算不使用能力，没有情绪波动，仅仅是一呼一吸间溢出的微量因子也可以检测到。”

“所以？”

寒离明知故问的同时，小手不老实，开始往裤兜里掏东西。

“所以结果很明显，装置的失误概率小于千万分之一，您身上完全不携带任何质变因子，是质变者的可能性为......！”

正轻车熟路打算劝退寒离的业务员忽的愣住，因为她看见对面的少年掏出一块明晃晃的刀片，还朝着她比划！

雾草！这什么世道，正常人得知自己很正常不应该弹冠相庆吗，怎么还恼羞成怒了？！

心提到嗓子眼的业务员，怀着对特制玻璃的信任，悄悄摸索柜子下的警报按钮，决意一见情况不对就立马按下。

“先生（颤音），质变者真没有他们宣传的那么好，被普遍歧视不说，还有很多限制的，我干这行也是被调剂过来的，您可千万别..咦！”

伴随着狭小空间内警铃声大作，锐利的刀片也划过手掌，汇成一路的血线顺着掌心的纹路向着少年的手腕蜿蜒，最终流在了柜台上。

“？”

“！？”

雾草！太猛了吧，一言不合就割腕，呵呵呵，以后和后辈吹牛也算有谈资了......

眼见轻微晕血的业务员开始翻白眼，寒离连忙“回血”，讪讪地解释道：“你看，我确实觉醒了能力啊。”

“这...”回过神来的业务员连忙看向自己右手边的仪器。

屏幕上依旧是五个大大的零。

她又盯着寒离的脸瞧，忽而觉得这戴口罩的小子，除了头发长点，长的还挺眉清目秀。

唉，这行干久了，心里对一般的精神变态还是害怕抵触，反倒是千奇百怪的质变者显得可爱无害。

“没道理啊，难道是采购的人吃了回扣......”

业务员不解低语，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的寒离则长吁一口气。

看样子今天能顺利蒙混过关，高额补贴，我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