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口瓜！老校长，我们敬爱你口牙！

每天放课后，寒离站在校门口值班室的保安面前，准会想起他独自去见老校长的那个并不遥远的下午。

那个下午，他手拿各种诊断和证明，直接突击了老校长的办公室，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叫他金口一开，从此获得了免上晚自习和在外住宿的特权。

后来，他无心diss了新校长，万幸没被穿小鞋，特权依旧。

故此，见到老熟人的中年保安也不废话，侧过身放行。

再见了！牢笼！

本该赶回去做晚饭的寒离没走几步，忽然停下，折返回值班室外，趴在窗口往里一瞧。

嗯，空无一人。

“哎，老李，之前那些戴面具的呢？”

寒离自然熟地凑到保安身边打听道。

“面具...你是说管理局派的人？”

“嗯嗯！”

“他们啊，除了周五周天，其他几天都是隔三差五看心情来，”保安老李摸摸下巴，回忆道：“嗯，周一好像基本上都不在。”

“诶，寒离，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好奇那些人的身手。”

“哈哈，什么身手，那些人名号一个个叫的响亮，也没见有什么用，牌技还差，遇到什么事，还不是得看你李哥？”

“是是是。”

寒离真诚附和，三言两语间已经将情况摸了个差不多。

上回书说到...不是，是上周日的质变者培训里提到过，如一中这样的公立机构，管理局下辖的协会应该指派1到2名阶段二级别的质变者，来承担日常的值守职责。

也是打昨天开始，曾经的“局外人”寒离才意识到，那些偶尔在值班室里瞥见过的，戴着花花绿绿假面的人，大概率就是他的“前辈”。

他刚才就是想到这点，才打算回来悄悄观察下，这些阶段二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不是，这么重要的工作还能摸鱼的吗！？

诚然，一中自重建之日起，就没有发生过骇人听闻的恶性事件，可这么玩忽职守真的好吗？

看来，就算是超自然机构，人一多也逃不过草台班子的魔咒啊。

寒离心底暗暗吐槽，正想打道回府，忽然被一个声音留住。

“寒离！”

熟悉的女声仿佛充满魔力，寒离觉得脚底被一锅刚熬好的饴糖死死黏住，死活无法再迈出归家的第二步。

“哟，这么巧啊，小天使。”

寒离回望。

西边的余晖连带着边上的火烧云宛如薄可透光的生鱼片，呈现出近乎透明般的橘红，而在天空的红晕之下，是脱离阳伞庇护范围，正朝他款款而来的天使。

“嗯，好巧喔。”

女孩站定，垂发轻扬，及膝的黑色条纹裙裙角微摇，她语调轻雅，可搭配画面食用却又让人觉得在吃一块棉花糖。

健谈的寒离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习惯性低头，入目的则是白棠的赤裸小腿。

明明是白皙到不健康的肤色，但外形又给人一种健康的，鲜活的生命气息。

由是，寒离此时终于理解了学弟们的心情。

老校长还在时，一中的制服是标准的小西装，而新校长刚到任，新朝雅政，第一刀就砍向了校服，他们这一届的则成了绝唱。

从前寒离不理解一件校服为什么能成为学校论坛上经久不衰的热点，能成为新校长诸多罪状之一。

现在，看着少女充满活力的小腿，他理解了。

口瓜！老校长，我们敬爱你口牙！

“别色眯眯地盯着小棠啊——！”

另一边，将假条拍到老李手中的许卿，连阳伞都来不及收，就祭出一记骑士踢直扑寒离而来。

见状，精神值早回满的寒离爆发出惊人的反应能力，侧身一转，就优雅地躲过了必杀。

“切，有两下子嘛，色狼。”

“过奖，你也不差，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标准的飞踢。”

在一旁欣赏完闹剧的白棠小跑到两人身边，高兴道：“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

“哼，谁和这种色狼、神经、劣等马关系好了？”

“喂，你这构成人身攻击了哦。”

“啊是嘛，可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呀。”

“色狼和神经我不计较，劣等马又是什么鬼？”

“你心知肚明啊，早上被老楼点名罚站的是谁，说教声大的我在隔壁可听见了哦。”

“啊？是谁呀，好难猜啊。”

寒离挠头，仿佛困惑。

“噗嗤，”一旁观战的白棠笑出声来，纯白的长发簌簌抖动，她捂着嘴道：“你们关系真好，我好开心。”

谁和他/她关系好啦（未出口）

如果白棠只说前半句话，寒离和许卿是一定要矢口否认的，但加上了后半句，两个没见过几面的人竟达成默契，把否定的话语咽回嗓子里。

校园怪谈之一：无论品行多么无礼恶劣之人，在小天使面前都无法破坏其心情的言行。

今日一试，果真不假。

见两个人一下又都不说话了，白棠率先开口道：

“寒离，你今天也请假吗？”

“哼，他不是天天请假吗，传言说是在打工兼职，我看八成是假的，这种上课开小差的人...”

寒离嘴皮子还没动，许卿的碎碎念先到了。

对于这种诋毁，放在平常，寒离肯定懒得解释，可如今在白棠面前，在朋友面前，他升起了计较之心。

“传言也不全对，我要先回家给妹妹烧饭，然后从六点兼职到九点。”

“哇，好厉害。”

读上去如此敷衍的文字，从白棠的口中念出，就带上了不可辩驳的神力。

以至于寒离一时竟生出了虚幻的自豪感。

真是奇妙，上高中后，他在照顾妹妹之余兼职攒钱这件事，原本在他眼里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可在得到这个女孩的肯定后，他也后知后觉地觉着，这样的自己有些厉害了。

“...就算是真的，我们也不差啊......”

许卿小声道，而后支起阳伞，拉过白棠，就要给闲谈画上句号。

“既然你这么忙，那我们就先走了，早上说的事改天再说啊。”

“嗯，不好意思耽误你了，寒离，再见。”

白棠觉得许卿说的在理，也挥挥手和寒离道别。

“再见。”

说完，寒离与二人相向而行，朝着远处的停车棚走去。

一中没有走读这种说法，在平均学霸的模范作用下，平常，连请假的学生都不多。

就像现在，夕阳下的宽阔校门口，只闪烁着稀稀落落几个人的身影，除了他和白棠二人是高三的，其余都是学弟学妹们...嘛？

寒离骤然停下脚步，回首望着刚擦肩而过的行人。

灰褐色斗篷，佝偻脊背，简直就差把“我是可疑人员”写在脸上了。

眼瞧着可疑人朝正在路边等车的白棠二人走去，寒离不假思索，快步追上前去，一把按住他的肩头。

“不是，哥们，你...”

“你看到我了？”

可疑人猛然转头，两根正常人类绝不会有的硕大獠牙直直怼向寒离面门。

“猎物自投罗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