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终于逃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张狗蛋,一个身穿红黑相间病服的男子,在黑夜中生锈的铁栏旁的烂泥中翻滚抽搐,撕扯着身上仅有的衣物,仿佛要将束缚自己的一切连同理智一同抛弃。
过了数十分钟,张狗蛋抹去脸上的泥浆,捂着笑得发麻的脸颊,注视着不远处路灯下瘫倒在地的醉汉。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
“嘿嘿嘿嘿……哈哈哈……”望着醉汉,张狗蛋的脑海中似乎有一团挥之不去的黑影,如同活物般扭捏着撕扯着他的皮肉。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摆脱那股不安的感觉,摇摇晃晃地走到醉汉身前。
醉汉一身酒气,穿的衣服也不符合张狗蛋的品味,但他的身上似乎隐藏着某种秘密。张狗蛋决定打扰一下,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逃离钢铁丛林后的下一步线索。
“你!醒一下。”张狗蛋说着,一把抓住醉汉的脑袋,但在即将撞击路灯的瞬间,他的目光被醉汉衣领上一枚奇异的徽章吸引。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好奇。
半空中的手晃了晃,张狗蛋迅速地将那枚奇异的徽章从醉汉的衣服上扯了下来。
相应的,醉汉的衣服也破了个洞,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这徽章长得很奇怪,至于怎么个奇怪法?
上半部分是半个简易图案式的眼睛;下半部分则是一个简易图案式的带刺的根茎。
看着这抽象的徽章,张狗蛋觉得很有意思,他随意地掰裂一小部分,卡在已经被自己烂隐隐呈条状的衣服上,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得到自己感兴趣的新奇玩意,张狗蛋像个孩子似的又蹦又跳,兴奋的大呼小叫,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一旁的醉汉,本来都睡得好好的,可就被张狗蛋这么吵,直接吵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这么个大小伙,醉汉嘟囔道:“整啥呢。”
他望了望无人的街道,“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街上叫唤啥?”
瞅了瞅这约莫才刚成年左右的小伙,身上有个东西扑闪扑闪的咋这眼熟。“哎!你也是眼茎?”
醉汉有点惊愕,这玩意不得干个两三年才能有,这小伙关系户啊,自己得巴结巴结。
念及至此,醉汉迷迷糊糊的打了个酒嗝,伸手想和张狗蛋握个手。
张狗蛋正乐着呢,哪有功夫理这满身酒气的醉汉,随口回应:“眼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不屑。
“是眼茎。”醉汉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伙。张狗蛋的样子哪里像个贵公子哥,更像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醉汉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的身体却很诚实,尽管张狗蛋没有伸出手来握手,他也不恼。
飞阴欧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缩了回去,在身上蹭了蹭。
他的衣服不知怎么回事破了个洞,昏昏沉沉的脑袋没能让他立刻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尴尬地讪笑。
看着张狗蛋似乎没有想理人的样子,飞阴欧想了想,即便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自己也不能叫嚣。
他微微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决定至少混个脸熟,于是他微微低头,带着一丝恭敬说道:“我叫飞阴欧。”
说完,醉汉飞阴欧也不再留恋,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只希望能和这个神秘的小伙混个脸熟,或许将来能有所用处。
等醉汉飞阴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张狗蛋这才逐渐平静下来。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摆脱混乱的思绪,目光落在这好似望不到尽头的笔直街道上。
街道两旁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闹腾了半天,张狗蛋这才意识到自己独自饿了,可他半夜跑出来时,哪里顾及过这些?
饥饿感像一只小虫,在他胃里蠕动,提醒着他身体的需要。
回去?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像无法熄灭的火苗一样侵蚀着张狗蛋的意志。
他想到了那个他逃离的地方,那个充满钢铁和冷漠的丛林。
回去意味着什么?安全?还是更多的束缚?
想到这,张狗蛋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扒拉着生锈的铁栏,用尽全力翻了过去。铁栏在他的力量下发出吱嘎的抗议声,但他没有犹豫。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