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春夜的重逢与星芒之谜

夜幕如墨色绸缎轻覆城市，霓虹在细雨中晕染成流动的星河。我独坐咖啡馆临窗的卡座，指尖摩挲着一枚银色航天模型——那是与关欣兰共同设计的“星穹一号“缩比模型，此刻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微凉的金属光泽。刻意摘下的智能戒指静静躺在口袋深处，小谷的意识波动被阻隔在外，只剩心跳声在胸腔里清晰可闻。

雨丝斜斜划过玻璃，在窗上织出蛛网般的水痕。我望着对面空椅，想起五年前那个同样细雨绵绵的春夜，我们曾在这里争论航天器轨道计算的最优解，直到晨光穿透云层。此刻咖啡杯口的肉桂粉在奶泡上晕开，如同我们当年在实验室白板上画出的星云轨迹。

“您的拿铁。“服务生将杯盏轻轻放下，瓷碟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我望着杯中漩涡般的咖啡渍，突然想起关欣兰总说这像航天器的推进剂轨迹。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划出微分方程，却在玻璃门推开的瞬间凝固——门缝里漏进的夜风裹挟着檀木香，米白色风衣的褶皱如星云舒展，深色围巾下露出的锁骨处，隐约可见一枚星形胎记。

“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像黑咖啡般醇厚，却在触及我目光的刹那微微颤抖。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铂金指环内侧刻着“U“的缩写，是乌迪丝高管的专属标识。

爵士乐的萨克斯风忽然转为急促的变奏，雨滴在屋顶敲出不规则的节奏。我们谈论技术参数时，她的指尖始终在杯垫上画着同心圆，这个曾用来标记关键数据的下意识动作，此刻却像某种隐秘的摩斯密码。当提到马丁·布郎的“星芒计划“时，她垂眸搅拌咖啡的银匙突然停顿，奶泡表面的漩涡凝固成诡异的六边形。

“他招募的第17名成员，“她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与咖啡机的嗡鸣重合，“是前NASA安全审计员。“玻璃窗外，一道闪电劈开夜幕，映出她瞳孔里转瞬即逝的冷光。

我盯着她袖口露出的智能腕表，表盘倒影中隐约可见加密数据流的蓝光。当她说“星芒“可能涉及亚轨道数据中继站时，我注意到她左手小指轻叩桌面的频率——正是我们当年破解导师加密文件时的摩斯密码节奏。

雨停了。最后一颗雨珠从玻璃滑落，在桌面折射出棱镜般的光谱。关欣兰起身时，风衣下摆带起的气流掀动了我的笔记本，露出夹层里那张泛黄的合影：2019年航天展颁奖礼上，两个年轻人站在“最佳创新团队“奖杯前，她指着星空模型说“总有一天我们要造出能读懂星语的飞船“。

“合作备忘录我会让法务部今晚就发给你。“她将围巾绕紧，指尖在桌面上划出最后的同心圆，“但艾艾，“她转身时耳坠上的星形碎钻闪过微光，“有些星图，画在纸上不如刻在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