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姐妹相见

林奇在溜进来的下水管道上方找到了金克丝和伊莎。她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

伊莎远远地看到林奇，立刻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她伸出右手食指，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林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低声说道：“记得真清楚，行，我欠你一件事。”

他伸手拉住伊莎的小指头，带着她走到金克丝身旁。金克丝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眼神冷淡，心情显然不佳。

“你最后和蔚说了什么？”金克丝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质问。

“范德尔。”林奇简短地回答，语气平静。

金克丝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为什么？我们根本不需要她！”

“有个帮手显然更有把握。”林奇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金克丝如同娑娜一般闷声不语。下水管道响起了呜呜的风声。

“你骗我，我最多射你几枪。你骗了蔚，小心她用海克斯拳套把你捶飞。”金克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多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啊!

林奇揣摩了半天金克丝的言外之意。

啥意思？意思是金克丝根本就没打算告诉蔚？

是刚决裂不想见到蔚？是断了根手指心底还有气？是想找到范德尔再给蔚个惊喜？还是害怕最终发现是一个骗局，让蔚伤心？或者说......

“小金，别太爱了。”林奇幽幽说道。

“嗯？”金克丝眼神微眯，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

“蔚可比你坚强多了。”

“喔？”金克丝的手慢慢摸到手枪的握柄上。

林奇假装没看见，继续说。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拥有很强大的爱人能力。这种人强大又纠结，想守护的太多，谁都不愿意放弃。所以总是让自己陷入麻烦。比如范德尔，比如蔚。”

“另一种人则没有那么多爱，他们把仅有的爱都给了某个人或某样事物，为了捍卫这一点爱，他们愿意与全世界为敌。比如希尔科，比如，你。”

金克丝收回握枪的手，双手环胸冷哼一声，“你是说，一看就是宿醉，每天打黑拳浑浑噩噩的蔚，比刚刚被她打断一根手指还认真谋划着怎么救范德尔的我坚强？”

“她又不知道范德尔的事，而且她刚失恋了。”林奇说。

金克丝先是一愣，然后笑声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席卷了小巷。她笑得弯下了腰，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大腿，发出清脆的响声，腿上很快留下了红红的手印。

“哈哈！被皮城妞耍了？果然！我就知道皮城佬靠不住！”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得意，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笑声渐渐停歇，金克丝直起身子，脸上还挂着一抹未散的笑意，她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唉，我那总是选错的姐姐，怎么连个女朋友都选不对。”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在为姐姐的“不幸”感到遗憾，却又忍不住暗自窃喜。

之后，金克丝的兴致变得极其高昂，和林奇巴拉巴拉热火朝天地聊了一路。聊到后面，林奇突然提出想测测自己的力量。金克丝的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新的乐趣。

“好啊！”她兴奋地说道，“我们去我的秘密基地，那里有一台拳击机，保证让你玩个痛快！”

三人一路疾行，穿过狭窄的巷道，绕过废弃的工厂，最终来到了金克丝的秘密基地。基地摆放着一台上了年岁的拳击机，那拳击机闪着光，赫然是有人正在使用。

“蔚！”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金克丝先是一惊，然后满脸怀疑地瞪了林奇一眼。

“真不是，赶巧了。”林奇无力地解释了一句。

蔚在听到那突如其来的声响后，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缓缓转过身来。

“金克丝。”

蔚叫了声金克丝的名字，似乎是在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但随即，她又陷入了沉默，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让她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金克丝抬起头，用那双锐利的眼睛快速地扫了蔚两眼，随即又将头偏过一旁，仿佛在刻意避开蔚的目光。她的嘴角微微下垂，显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

伊莎站在不远处，她的目光在蔚和金克丝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努力寻找着打破僵局的方法。她很懂得察言观色，很快就知道现在不是插话的时机。于是，她选择了安静地站在一旁，尽量让自己的存在变得不那么显眼，以免加剧这股紧张的气氛。

一股十分滞重的沉默袭来。

金克丝距离蔚只有几步距离，两个台阶。然而那台阶像悬崖一般将她们冰冷地分隔开。

终于，蔚忍不住了，她发出了一声冷笑，这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这笑声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嘲讽、有无奈，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哀。

这声冷笑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沉默的表面，让隐藏在平静之下的紧张气氛暴露无遗。

“所以又是你的恶作剧？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真的，在休息室看到那涂鸦就开始怀疑，一路上越想越不对。”

金克丝张了张嘴，最后回以一声冷笑。

“对，恶作剧。”

“我就知道！”

蔚狠狠一拳打在拳击机上，她眼珠快冒出火星来，呼吸十分急促。显而易见，蔚在竭力按捺自己的怒气。

“金克丝，你为什么拿范德尔来耍我！为什么要玷污我对你们的回忆！”

“我们？真抱歉啊，玷污了爆爆在你心中的好妹妹形象。”

语带嘲讽地道歉后，金克丝面露疑惑，十分不解，仿佛是看到了从未接触过的歌德巴哥猜想证明过程，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

“不过真奇怪，你前天不是还说不会再骗自己我是你妹妹？说是我杀了爆爆？带着一群执法官到这里放毒气？还要杀了我？”

金克丝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那我们是仇人啊，玷污你的回忆不是对仇人很好的恶作剧吗？”

“你这个疯子！”

蔚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拳头紧握，指节发白。她冲到金克丝面前，高抬起拳头。

“疯子也比跑去跟杀了老爸老妈的皮城走狗混在一起强！”

金克丝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她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那一拳的到来。

“你！”

蔚的拳头握的更紧了，然而那拳头始终停在半空，迟迟不肯砸下。

“打啊！”

“...”

“不打就别举着个大胖手。”金克丝把蔚的拳头往旁边一巴拉，语带嘲讽，“醒一醒吧姐姐，你现在在大街上随便问个祖安人，都会说去皮城当执法官的你是疯子，而金克丝现在是反抗上城的大英雄。”

金克丝朝门外像扫落叶一般挥挥手。

“你还是走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救范德尔根本不需要你。”

“你还在拿范德尔说事！”

蔚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话音未落，蔚猛地一拳轰出，带着愤怒的风。金克丝反应迅速，俯身躲过这一击，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一道闪电般朝蔚扑了过去。蔚措手不及，被金克丝扑倒在地，两人瞬间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