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悬赏追捕

朱橚面色铁青,七个刺客,之前都见过,那个拿着手弩的是南隶州派来的医师,不用细想,朱橚也知道,这又是那群人做的事情。对方确实是神通广大,大明禁弓不禁弩,对方连手弩都能搞到,这玩意只在军中有部分配置。

“王爷,俺是不是会死啊,俺还没有娶媳妇呢!”

一旁的张昌平一边惨叫,一边问朱橚,中箭的死亡率很高,因为箭头会被涂上一些毒物,最简单的就是金汁,一旦感染,活下来的概率就很渺茫了。

朱橚摇了摇头,说道:“死个屁啊,有我在,不会死的!”

张昌平是因为朱橚才中箭的,朱橚自然不会吝啬抗生素。张昌平只是被射中肩膀,只要有抗生素,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刚刚将他拉过来的轿夫彭旭只是憨厚的看着张昌平,若不是他刚刚做了这个事情,旁人还以为他是个老实人。

但是彭旭做的也没有什么问题,朱橚也不会批评他,他的职责就是保护朱橚,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把老二送回家,来不及去乡里了。”

在用纱布将张昌平简单止血后,朱橚当机立断的说道,这样也能避免过多移动伤口,对伤口造成更大的伤害,而且靠马车去乡里最少要半个时辰,这一路冰天雪滑,想快也快不了多少。

来到张老汉家中,张昌平和三肥子住在一个房间,只有一张破旧的被子,朱橚吩咐人弄一套新的被子,简单收拾一下,就开始准备给张昌平取下箭头。

朱橚先是用生理盐水清洁伤口,顺便清洗一下伤口附近的灰,接着用双氧水进行消毒。

“咬着这个衣服。”

朱橚本来想随便找一个毛巾让张昌平咬着,但是这房里根本没有毛巾,朱橚只能让张昌平咬着彭旭的衣服。好在手弩的威力不算大,箭头卡在了张昌平的骨头间。

朱橚剪断箭杆后,用镊子将箭头拽出,张昌平奋力挣扎,但是被护卫死死按住,然后进行伤口的缝合和肩膀的固定。

“这半个月不要做事了,这个肩膀不能用力,这个伤口要保证清洁和干燥,不要沾水和污染。这个头孢一天两粒,吃三天。”

朱橚拿出六粒头孢给一旁的张老汉,嘱咐道。

“今天回去之后我会让人送来三只鸡,一天杀一只,给老二补充一下营养吧!”

朱橚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张昌平是因为自己而受伤的,肯定不止这些回报。

“周王殿下,已经查明,这七个人全是从南隶州调来的医师和辅助人员,最后审查的人是南隶州主簿王锦华。”

“另外在检查完9五个厉疫所后,发现有一名医师逃跑了,这个医师叫梁乐炎,铺盖卷还在,但是赏赐的钱财都已经被带走。”

“梁乐炎的籍贯是金陵城,是工部调过来的,具体的情况还没有查出来,下官已经派人去追。”

回到临时营地,沛县县令郑宏卫向朱橚汇报情况,在朱橚回来之前,已经派遣了两个骑兵过来传达命令。

梁乐炎?朱橚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那是一个有点胖的医师,平时乐呵呵的,喜欢叨叨。

“传本王命令,全县通缉梁乐炎,不论死活,提供有效线索者奖励五百贯,活捉或者杀死梁乐炎者奖励两千贯!”

朱橚感觉这个梁乐炎不对劲,这次对抗天花瘟疫的战斗已经要胜利了,但是他却在这个时候跑了,这很难让朱橚不怀疑他也是刺客中的一员,这太巧合了。

但是朱橚也不能肯定,也许他是被杀了,真正的刺客以此转移朱橚的目光。

“着令,仪鸾司立刻追查周王刺杀案,限期一个月内查明七名刺客及梁乐炎的情况,查明手弩来源,核查医师及辅助人员的情况!”

朱橚在纸上写了一个条子,盖上了钦差的印鉴和自己的周王印,要求仪鸾司毛骧查明情况。手弩,要么是从军中,要么是从军械作坊中流出,无论是哪一种,都是重要的信息来源,说不定能从中捞到不少鱼。

在查案这方面,仪鸾司他们肯定比沛县乃至南隶州都要专业的多,同时权限也更高。

沛县无法在军中查案,但是仪鸾司可以。

“方白,你遣人将这个条子送到南隶州毛骧处,沛县,你将相关信息整体移交给仪鸾司!”

将条子交给顾方白,朱橚叮嘱道。

“周王殿下,这次刺杀事件,是否要禁止老百姓议论?让老百姓都参与缉捕梁乐炎?

沛县县令郑宏卫请示道,刺杀王爷这样的事情太大了,郑宏卫第一个想法就是简直百姓讨论。

哪怕是在大明,出了事情,官员的第一个想法也是压热搜,这就是愚民的第一步,造成信息壁垒,王爷也是能被刺杀的?

“嗯,本王被刺杀的事情要封口,这群人就是南隶州知州陶尧的余孽,医师只是他们伪装的身份,要全力抓捕!”

“同时,加紧对所有医师和辅助人员的检查,配合由仪鸾司派人去家中核查情况!”

思考了一下,朱橚点了点头,当朱橚也站在这个位置上,也就理解了为什么会限制很多信息的流通。

连普通百姓被害都会故意隐藏消息,何况是王爷?一旦朱橚被刺杀的事情传出去,皇室的威严何在?同时,也会给老百姓一种不安全感。

但是在沛县,这个消息很难被阻拦,当时很多人很快都看到了朱橚被刺杀,记忆深刻。

很快,关于朱橚被刺杀的事情随着两千贯悬赏通告一起传遍沛县,各个村子的村里迅速成立了缉捕小队,开始在村子里巡视,期待梁乐炎能够闯入自己的村子里。

一旦抓住,那就是四千贯,就算是一个村子分,不说主功,就是跟着混点汤汤水水也能有个十来贯,一家子一年也攒不了那么多钱。

这就是朱橚想要的效果,百姓的力量是巨大的,但是想调动他们,要么靠恨意,要么靠利益。想要靠爱意,那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