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钟家人急眼了

不提迎新晚会之后,罗胜利该如何跟周校长汇报。

总之,事情到了这一步之后。

刘文斌的燕大后勤烧锅炉临时工身份资格,那已经不是罗胜利想刷掉,便能随心所欲给刷得掉的了。

事实上,经此一回,刘文斌这个身份反差感强烈的燕大后勤校工,无形当中已经快要成为一桩校园美谈,属于是全体师生人人交口称赞的趣事。

瞧瞧,呵,咱燕大随便拉出一后勤烧锅炉校工,那都是能写会唱的才子……

如上述这般,来自全体师生,潜意识心理上的认同感。

那无疑便是刘文斌眼下最强的一道护身符。

而事实的确如此。

罗胜利跟周校长做完汇报。

周校长并未对刘文斌替人顶岗一事做任何评说,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便让罗胜利离开了。

罗胜利回到后勤上,立刻抓起座机拨通一个电话。

他在跟岳母汇报今天的突发情况。

刘文斌失控了!

这个处心积虑的小农民,用狡黠无比的阴损招数,只是轻松一击,便已经实质上破掉了钟家以及他罗胜利,针对其密谋策划出来的全部掌控范围。

电话里讲说不清。

罗胜利挨了岳母劈头盖脸一通骂。

挂了电话,他又急匆匆出了门,骑上自行车直奔了岳母家中,当面做解释说明去了。

很快驱车来到一处有持枪战士双岗守卫的大院。

罗胜利进得院中,又是轻车熟路,来到一幢有前脸小院的三层小白楼下。

一个表情威严中年妇女,早已等候在小院门口。

“妈。”

“进屋再说。”

罗胜利矮着身子讨好舔笑。

中年妇女冷冷无视,气场堪称霸道强横。

进了屋,中年妇女冷哼一声,“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谁给出的主意,让他参加迎新晚会?还有那首歌曲,又是个什么情况,真是他创作出来的不成?”

“妈,我绝无可能,给刘文斌出谋划策这些……”

“行了你不用自辩。

现在情况是,那小子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手段和心眼子?

能够想到,在迎新晚会上凭借一首歌扬名立万。

这是生怕跟秀萍地位相差太大,急于出名,好有面儿和资格,踏进钟家的门楣。

这情况,绝对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乡下小青年,能有的心机手腕,很明显背后有人在帮他。

有人想瞧钟家的笑话!”

罗胜利点头附和,完全认可岳母的分析。

再明显不过,刘文斌那小子进到燕大之后,肯定是有知晓内情之人趁机找了来,给了一首曲子,又给出谋划策,让其在迎新晚会登台献唱、扬名立万。

至于谋划这一切真正目的。

就是岳母说的,有人想冷眼旁观钟家的笑话。

小姨子钟秀萍下乡插队期间,跟刘文斌结婚三年不曾圆房,后来又不辞而别大半年……

这些敏感内情,外界或可有法子隐瞒死。

但是在钟家、罗家,他们这些上流圈子里,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可言。

这几年,返乡知青越来越多。

为了进城,抛夫弃妻的白眼儿狼陈世美之流,已经严重败坏了知青群体名声。

尤其像钟家这些高门大户,还想让子女未来有更好出路。

那就没法不小心维系儿女们的好名声。

“妈,是不是那几个,有资格跟秀萍竞争出国机会的,他们在背后搞事……”

“还用问,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

“妈,那他们这些人的目的,难道是想让刘文斌出了名之后,跟咱们家大闹一场,曝光在乡下的一些事,借此来狠狠败坏秀萍的名声?”

“呵,真要这么简单反而好了!

这些人处心积虑,分明是要逼着秀萍,绑死在那场婚姻上。

他们非但想要夺走秀萍出国的资格,趁机还要再狠狠踩上几脚,让钟家因此蒙羞同时,永远都要挂上这道无形的道德贞洁污点。

他们,分明是要,既杀人,也诛心!”

婚后三年不圆房。

原本是能彰显小女儿清白尚在的优势。

谁能想到,就因为竞争一个出国名额,居然就闹到如此撕破脸皮互泼脏水地步。

有些人的心,真是够脏的。

“妈,那这事情,要不要赶紧知会我爸那边,让我爸也掌握一下情况……”

罗胜利后背冷汗直流。

终归是,他这个执行人,没能把控好事态进展,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让人钻了这么大空子。

而且小姨子钟秀萍的事若处理不好。

钟家要真是因此而背负上一些很不光彩名声。

那他罗胜利,同样也是受伤害一方。

谁让罗家、钟家早就联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老钟知道。否则依着你爸那死脑筋臭脾气,他只会逼着秀萍认下这门婚姻。你给我记住了,事情真相,便是秀萍那丫头跟前,你也尽量不要让她什么都清楚掌握。

我怕秀萍脑子一热心一软,干出追悔莫及蠢事来……”

“妈,可是秀萍跟姓刘的小子约定好的,明天周末,就是他们的约会见面时间。”

罗胜利省略了话语里的潜台词。

意思就是说,刘文斌上赶着在迎新晚会献唱大出风头,一切还不就是为了明天两人‘约会’时,好有可谈判资本。

如今你当妈的还要将真相隐瞒着女儿。

这怎么可能地事情嘛!

话说有鬼,正关起门来密商大事的两人,还没商量出个应对章程,突然间院子里一阵急促脚步声起,紧跟着屋门被怦地一声用力推开。

钟秀萍风风火火闯进了门来,

“姐夫,你果然在家。妈,你们商量出章程来了吗?刘文斌一下子成了燕大名人,明天见面他要跟我摊牌的话,我该怎么应付过去……”

听见小女儿是如此态度。

钟母心态反而一下子变得冷静无比,“秀萍,以你对刘文斌的了解,他能是个会搞音乐创作的才子吗?”

“绝无可能!”钟秀萍肯定无比。

她有见过刘文斌会吹口琴。

但搞音乐创作这种事,心说对方真要有这等才华,彼此相处三年,她又不是块木头,岂能毫无所觉。

当初在乡下,日子何等狼狈,未来更加一片灰暗。

以她那时心境,真要遇到个有本事男人可依靠,还不早就死心塌地,被其才华折服。

钟母与罗胜利对视一眼。

此刻越发笃定,刘文斌背后,真是有想看钟家笑话之人在推波助澜。

“妈,我跟刘文斌之间绝无可能的,即便没法出国,我也绝对绝对不可能真跟他过一辈子。

实在不行,明天见面我直接跟他摊牌去离婚。

至于他想要闹,我不管,爱咋闹随便他去闹,我豁出去名声不要也罢……”

“行了,说什么疯话,没人能坏得了秀萍你的名声。至于该怎么处理,我来想办法便是。”

钟母是个颇有决断之人。

下定决心之后,立刻就给罗胜利面授机宜起来。

末了,她又亲自用家里座机,给燕大周校长挂去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