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祖所言甚是！”
”如今，得了‘豫州鼑’，加之那具“黑龙骨”助力，待我王家起事之日，吞并豫州，当不费出灰之力，所向披靡。“
王煜点头，对此表示认可，不过临了之时，还是补充添了一句；
“话虽如此，不过，也要以防万一。
须知那豫州荥阳郑氏乃是天下门阀之一，且靠近洛京，吞并豫州，郑氏是迈不过去的。而想要得到郑家的支持，还需我等仔细一番谋划…！”
“天下门阀，荥阳郑氏，在豫州经营数千年，树大根深，确实难缠……若我王氏不让渡一些利益出来，怕到时候对方不肯轻易就范。”王源忧心说道。
“既然二祖已经考虑到这一步，可是有了对策？”
“不错！我先前已命人前去打探清楚。那荥阳郑氏嫡次女尚未婚配，我王氏可上门提亲，配与陵儿。”
王煜点头，答道。
王源听罢，微微皱起眉头，抬眼追问；“二祖说的，可是那位郑贵妃的亲妹，胎生异像的郑观音？”
“正是此女。”
王煜笑呵呵，解释；“此女天生命格不凡，传言乃是上界谪仙下凡，配我王家麟儿，倒也说得过去。”
“好是好，但此事却是极难办！在郑家这等门阀眼底，我等这等郡望之家天生低人一等，户不当对。”
王源想了想，依旧不看好，开始分析：
“再者，前些年便有小道消息传出，陛下早年纳郑贵妃之时，便对这位妻妹甚是好感，扬言等其成年便要纳入宫阙，尽得郑氏双姝。如今，几年过去，想那郑小姐已然双十年华，怕是两年后便要进宫，郑家会因为看中陵儿，而违背陛下旨意么？”
听完王源的一通分析，王煜倒是不以为意，似乎胸有成竹，哈哈一笑回道；
“郑家是门阀不假，在豫州论起势力，亦不是我漳郡王氏可比的。但俗话讲“凡事占不尽，天地有沧桑”。据我所知，郑家却有一个致命的短板，正因此短板，我等便有了操作回旋余地。”
“什么短板？”王源微微惊讶！
“郑氏主脉男丁不丰，阴盛阳衰。”
“郑老怪虽天资纵横，维持郑氏数百年门楣不坠，闯出赫赫威名。可百年间，娶妻妾十六，总共却只诞下嫡庶四女二男。
长女郑夕瑶刚成年便进入宫阙，陪伴帝侧，母仪天下。其次女郑贞茹，嫁的也是扬州宋阀长子嫡孙，成为当家少奶奶。三女郑观音更不必说，天生异象，还未成年，提亲的把郑家门栏都踏破！老幺虽稚，听闻也是自小聪慧的紧。”
“几个女儿各个成才，反倒膝下男丁默默无闻。老大郑斐虽天生神力，却是个痴傻儿，老二郑燮，今科倒是和陵儿他们一同中试，可对比起来，也不算出类拔萃……”
王源没想到，二祖所作背调如此详细，连郑家几个小辈儿的名字，情况都如数家珍。
这般看来，二祖起与郑家联姻的心思，怕生出的不是一天两天。唯一的区别，只怕是自家联姻的对象，可能之前是聪儿，如今却变成了陵儿。
“照二祖如此讲，这郑家却是个联姻的好对象。先前，小子还打算陵儿与兖州曹家联姻，现在看来，倒是这郑家对我王氏助力更大。”
“联姻，唯一的阻碍，是郑家的态度究竟如何？比起成为后妃，那郑老怪真能甘心让自家嫡女，下嫁给陵儿？难不成，要把潜龙，豫州鼑的事情透漏给对方？”
一连几个发问。
显然，王源虽然认可了二祖分析，心底仍旧顾虑重重。
王煜露出些许不满，摆摆手，眼底精光闪烁，抚须道；“豫州鼑和陵儿潜龙的身份，现在自然不能透露。若是咱们漳郡王氏直接上门提亲，那郑老怪自诩门阀身份，拒绝的可能性也是极大。”
“那该如何……？”
“哎－－－听我说完。”
王源刚插嘴，便被王煜伸手打断，他瞥了王源一眼，遥遥一指指西北方太行山方向，道；
“单单咱们漳郡王家的分量不行，若加上同样身为门阀之一，晋阳王氏呢？晋阳本家上门提亲，再加之咱们也是郡望之家，那郑老怪就好好好考虑一番了。”
“到底是，再把三女送入后宫得到的利益大，还是与一门阀，一郡望联姻所带的好处大。”
“自然是后者！其长女已然贵为四妃之一，除非那郑观音入宫当皇后，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王源断言：‘唯一可虑的是，晋阳那边会出面么？’
王煜拉长声音，意味深长道；“他们不是早就投资“陵儿”了吗？如今，我王家潜龙已明，也该到了追加投资的时候了。加之豫州鼑在手，我王家已然领先天下群龙一步，晋阳那边又不傻，自然会作出合适选择。”
顺着二祖思路想下来，王源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怕是这位主婚人，最后还要落到“王右勃”身上，也算应了他留下的那句箴言“因果循环”。”
“哈哈哈，谁让其自诩天下名仕，这等奔波之事，自然是能者多劳！”
“哈哈哈！二祖所言极是，能者多劳。”王源大感有趣，也跟着放声大笑！
……
二人笑罢，王源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对王煜一抱拳；“真龙已定，婚事慢慢筹划，还有两年时间，倒也不急。
现在最重要，是聪儿那边……嗯，以及，黑龙骨是否让陵儿过去，看看能不能产生联系。”
听到王源提到王聪，王煜脸上笑容很快也消失不见，老半晌，深深叹口气；“潜龙之争，不是我等能左右的。如今，既然真龙已现，伪龙自然到了大限尽头。
这般，这些日子，你帮聪儿多多张罗几名貌美女子，趁着这段时间，让二房尽量别断了香火。”
“至于黑龙骨，如今阵法进度如何？”
王源应下，正如二祖所言，潜龙之争，就是这般残酷。刚才过来时，他已经偷偷到聪儿处用望气术查看了！
如今，他头顶气运正在快速消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收走。等气运完全消散，便是大限到来之时，这不是以他们现在能力能阻止的。
按照流逝速度，等气运完全消磨一空，怕是不出三个月时间。
而家族唯一能做的，就是期望在这段时间，期望女子受孕，不让二房香火自聪儿这断了。
话虽如此，现实改变不得，王源还是感觉一股莫名的伤感，在心头一闪而逝。
很快，他硬下心肠。
作为家主，他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家族考虑。
遂略略整理情绪，抱拳向面前二祖禀报道；“阵法运转良好，半年之后便能尝试吸收龙骨。既然陵儿已然确定乃是我王家真龙，连聪儿都能与龙骨起联系，陵儿吸收起来想必问题不大。”
“如今，唯一需要顾虑的是，是陵儿修为太低，炼化天仙级龙骨不知需要多少年月。
且，据我观察，陵儿修为滞留练气大圆满之境，已然快满三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