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从一块灵石开始

次日清晨，吴言再度被憋醒。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接连三次，那多半有他未发现的问题。

“谁家正经修仙者天天被憋醒啊？”

吴言怀疑是体内的圣源本气在作祟。

果然，随着体内的圣源本气导出体外，一股舒爽之感油然而生，接着便是身体被掏空的失落感。

“看来也不能过于消耗圣体本源。”

“不过这些本源用于培育灵植，应当会有奇效。”

然而此刻他的地里并无灵植，只得将体内多余的圣源本气收集储存在玉瓶中。

此前，玉叶玄心草只给他带来了1点机缘值。

鉴于此，吴言决定发奋图强，立志把灵植种植的每一个环节都做到最好。

不过，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灵种他也无法播种。

眼前最重要的便是去坊市买灵种。

临出门前，他吴言想起自家昨夜才遭了贼，沉吟片刻，将锅碗瓢盆床单被褥全部家当统统收进储物袋。

身家，身家，身体在哪，家当就在哪。

……

太玄山，山体奇特，主峰高数耸如云，自主峰山腰处延伸出五条狭长山体，是为东、西、北、东南、西南五峰。

若是御剑俯瞰，其整体山形如一人趴地，形似于“太”字，玄之又玄，故名太玄。

周家依太玄五峰开辟灵田，各峰山腰处均星星点点分布着灵田农舍，吴言所住之处便位于东南峰，而最热闹的坊市交易区则位于主峰下方河谷。

迈入坊市，顿时一股人声鼎沸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丹阵器符兽植，各系修士化身买卖双方，为一块灵晶争个脸红耳赤。

“若不是穿越而来亲身经历，谁能想到修仙界的坊市竟与俗世市集一般无二！”

吴言哑然失笑，他甚至在坊市中看到大量凡人。

倒也不难理解，如他这般的低阶散修并未辟谷，有了吃喝拉撒，也就无法彻底脱离红尘。

真正不食凡尘烟火的只有那些宗门弟子。

人家有编，散修比不了。

坊市建筑多是木屋，其间最为气派者为一高一阔两处。

高者为楼，楼中有酒名望月，故称望月楼。

阔者为阁，阁中有茶曰千香，故唤千香阁。

行至千香阁外，远远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青年。

此人名唤韩柱，练气六层修为，与吴言的前身交情不错，往日里也曾照拂过他。

“在下掐指一算，今日宜听曲儿，老弟可愿陪为兄一道上二楼？”

“韩兄好雅兴，可我记得听曲儿似乎在一楼！”

韩柱脸不红心不跳地辩道：“非也非也！老弟有所不知，一楼有一楼的好，二楼有二楼的妙！”

“日前，听说来了一批新茶，我观老弟阳火旺盛，若是不加调理恐违阴阳之道，不如且将新火试新茶！”

恰巧此刻二楼走出一位紫裙仙子，倚着木栏看向他二人。

“姚娆仙子，今日可有闲？”

姚娆媚眼一动，娇声应道：“奴家今儿个可是闲得很呢！”

韩柱顿时眼前一亮：“如此，甚好！甚好！”

吴言看向姚娆，见其果然人如其名，体态婀娜，媚眼如丝，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妖娆。

姚娆虽与韩柱调笑，余光却似有意无意打量起吴言。

“这位小公子生得好俊，不如上来陪姐姐一起坐坐？”

她修阴阳之道，自信不经意间露出的风情也能迷倒那些未经世事的少年郎。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吴言出神地看着那抹红唇，心中狠狠啐了一口：“坤修，日后定要叫你满嘴无言！”

“姚娆仙子，韩柱道友。”

吴言朝着两人拱拱手道：“在下今日还有要事，便不扰二位雅兴了，先行告辞！”

有心上二楼，无奈囊中羞。

吴言终是不甘地收腿。

转身一路穿过人群，各类摊位五花八门的商品，他只是随意一扫便毫无兴趣。

贫穷禁锢了他的购买欲。

他心头正盘算着如何用好启动资金——储物袋中仅有的十块灵晶，也就是一块下品灵石。

“有什么办法能将一块下品灵石变成十八块下品灵石？”

乍一看的经济问题，穿越之后才发现其本质是一个道德问题。

吴言深吸了一口气：“一块下品灵石又何妨！”

“道爷便要从一块灵石开始赚取无尽灵石！”

“灵种便宜卖了！”

忽地，吴言被一声吆喝所吸引。

这是一处顾客较少的小摊位，摊主是一位灵植师，其摊位以售卖药草类灵植的灵种为主。这类灵植生长周期普遍较短，价格相对便宜。

“灵种怎么卖？”

“两灵晶一颗，价格都一样，小哥随便挑！”

得到摊主的回答，吴言随手拿起一颗“启阳草”的灵种。

其呈椭球形，长约半寸，通体黝黑，外皮干瘪，显然是颗陈年老种。

“小哥好眼力，此乃陈年老种，内蕴勃勃生机，拿去培育灵植再好不过了。”摊主见吴言似乎不懂灵种，便一本正经地忽悠道。

同样是两灵晶一颗的灵种，年轻的灵植师往往会挑选体积大的，越大越粗越好。

而经验丰富的灵植师则会挑选密度最大，材质最硬的。

以至于这枚体积和密度都不占优的干瘪老种始终无人问津。

吴言似笑非笑地看了摊主一眼，转身便走。

他不甚懂灵植，更不甚懂灵种，但他恰好懂些人性。

果然，摊主意识到忽悠错了人，补救道：“小哥别急着走，我见小哥面相总觉投缘，那便三灵晶卖你两颗老灵种吧。”

吴言微微一笑，勉强点点头，又挑了一颗启阳草老种。

匆匆回到院里。

吴言取出启阳草灵种细细端详，灵种在成种之时，经过灵植师的特殊手法封存生机，可以长期保存。

即便储存了几十上百年的老种也能培育成灵植，只是出芽率相对更低罢了。

新灵种的出芽率大致在七成，而陈年老种的出芽率则不足五成。当然，若有擅长醒种的灵植师，也能提升灵种的出芽率。

然而即便成功出芽，每一颗灵种因其自身的“生机底蕴”不同，后续的成长潜力也不尽相同。有的能长至成熟，有的中途便耗尽“生机底蕴”而早夭。

有的甚至无法顺利成苗，即便成苗，品相也不好。

所谓醒种，便是唤醒灵种沉淀的生命精华，挖掘灵种的生机底蕴，提升灵种的成长潜力。

吴言之所以要买这陈年老种，乃因神农道经所记载的众多高明醒种术中，有一门极为独特的醒种术要求使用陈年老种，其能最大程度唤醒陈年老种内部沉淀的生机。

“有这门醒种术在手，便可低价捡漏那些旁人看不上的陈年老种，倒是挺适合我目前的处境。”

吴言将这枚陈年老种放于左手掌心，右手掐诀，按照神农道经所记载的方法，缓缓引导自身灵气进入灵种。

末了，忽又想到自身的特殊体质：“我体内的圣源本气也能提升灵植的品质，若是用于醒种，或许还能提升灵种出芽率，以及成长潜力。”

他将一丝圣源本气度进灵种内，圣源本气看似与普通灵气相似，然而其中却蕴含着吴言暂时无法理解的神秘力量。

随着内部干枯的脉络得到滋润，干瘪的老种逐渐变得饱满，原本沉淀的勃勃生机大有冲出束缚、猛烈爆发之势。

“摊主倒是没说错，这种经过岁月洗礼的老种，其内部确实沉淀着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