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同意了这个请求,总不能直接给他杀了?
虽然已经是大灾难时代,但赵父一辈子都是农民,淳朴了一辈子,又是乡里乡亲,也做不出杀人的事来。
刘仁杰惶恐,开始求饶:“别,赵伯,赵大哥,赵二哥,庆年哥,别这样,求你们了。”
回答他的是二哥的一巴掌。
明天要是押解他回家讨要一个说法,那他算是名声尽失了。
张家的肉,也是他偷的,这要是曝光了,肯定会被戳脊梁骨,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以后在村子里还怎么混下去?
“现在老实了?晚了。”二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赵庆年也冷眼看着他。
刘仁杰绝望的低下头。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赵家三兄弟就押解着刘仁杰去了张老爷子家。
这个点,张家也刚起床,闻讯出来,都是一脸懵逼。
得知刘仁杰夜里偷偷摸摸来到赵庆年家里偷肉,张家俩兄弟顿时恼了。
大哥张荣理冲过来就甩了两个大耳刮子,拎着刘仁杰的脖子怒吼:“是不是你狗日的偷了我家的肉?”
刘仁杰一脸颓然,没吭声,任由打骂。
张荣顺也是火冒三丈,气的狠狠踹了他几脚。
两家人,气势汹汹的押着刘仁杰去了村长家。
村长家是一栋很气派的三层的大洋楼,还有一个大花坛,院子里停了一辆积灰的丰田霸道。
见赵庆年等人找上门来,村长家里人也都懵逼的出来。
“村长,你看你生的什么杂种儿子,大晚上的来偷肉,你必须给个说法!”张荣顺心直口快,一进门就开始骂骂咧咧。
张家生了一晚上的气,昨儿他们下午才发现肉不见了,在村里挨家挨户的问,憋了一肚子火。
村长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闻言黑着脸出来,“你说话客气点。”
张荣理、张荣顺兄弟俩义愤填膺,“客气你妈的比,你看看你养的什么儿子,大晚上来偷我们家的肉,赶紧的,肉还回来。”
村长的老婆也听到动静出来,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小儿子,眼睛顿时红了,连忙跑过来查看自家儿子的伤势。
“小杰,你怎么样?”
“有没有事?伤哪里了没?”
刘仁杰面容憔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见到母亲出来,委屈的哭了,“妈,疼。”
这让村长老婆心疼坏了。
村长黑着脸,村长的大儿子、儿媳妇也闻讯出来,两人大眼瞪小眼。
“混账!你真跑去偷他们的肉了?”村长怒骂。
刘仁杰一声不吭,只是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村长老婆对赵庆年等人说道:“快点,把我儿子放了,你们看看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张荣顺说道:“放人可以,把偷我家的肉拿回来。”
张荣理也上前一步,拦住了村长媳妇:“对,肉还回来。”
村长板着脸走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刘仁杰脸上,“混账,肉藏哪了?还不快拿出来还给人家?”
刘仁杰心虚,不敢看父亲,只能小声说道:“我……我放我床下了。”
村长回头给大儿子和儿媳妇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赶忙进屋了,没多久,还真一人拎了两块黑漆漆的熏肉回来。
村长赶忙对着张氏兄弟鞠躬,还拿出一盒烟塞给二人,点头哈腰的道歉。
张氏兄弟见到肉失而复得,都放下心来。
张荣顺瞪着眼道:“以后管好你儿子。”
张荣理:“看在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脚给他打断。”
说完,二人才心满意足的拿回自家的肉。
村长老婆赶忙道:“肉也还回去了,现在该放我儿子了吧?”
赵庆年走出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行。”
村长老婆皱眉,“为什么?”
赵庆年:“一码归一码,他是大晚上来偷我家的肉,被我抓到的,你们要给一个说法。”
村长老婆顿时不情愿起来,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宝贝儿子,说道:“可是,我儿子不已经被你们打成这样了吗?他偷你们的肉不对,是,我承认,可你们也打了他一顿,差不多得了吧?都一个村的。”
赵庆年冷笑,“打一顿就够了?今天是我运气好,抓了个正着,万一没抓到呢?岂不是让这孙子跑了?”
村长媳妇不爽,“你说话客气点,骂谁是孙子呢?”
大哥和二哥两人毕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是比较忌讳的,因此一直没说话。
村长这时站出来,赶忙陪着笑脸,一人发了一根烟,“我儿子偷东西确实不对,是我教子无方,这样,你们觉得该怎么处理好?”
赵庆年接了烟,淡淡道:“当然是赔偿呗。”
村长点点头,“嗯,是该赔偿,那你说该怎么赔偿?”
赵庆年:“一百斤米,这事就这么算了。”
村长直吸凉气。
就连大哥、二哥都震惊的看向赵庆年。
村长老婆都气笑了,瞪着赵庆年,“好你个二流子,狮子大开口是吧?”
村长的大儿子也表情不悦。
这年头,粮食的珍贵,无需赘述。
谁家的粮食都不是大风大浪刮来的,一百斤米,可不是小数目。
赵庆年吊儿郎当的看着村长老婆,冷冷道:“一百斤米,不然我就打断这小子的腿,让他长长记性。”
“你敢!”村长老婆想推开赵庆年,却不想,赵庆年纹丝未动。
反倒是赵庆年随手一推,就吧村长老婆推到在地,人仰马翻。
“哎呦……”村长老婆捂着屁股,痛苦的惨叫起来。
他的大儿子和儿媳妇赶忙去搀扶他。
赵庆年脸色平淡,伸出手抓住了刘仁杰的脖子,“一百斤米,不然这事过不去,要么弄他一条腿,要么一百斤米,你们选一个。”
赵庆年的流氓气息一上来,村长家的几个人也都是大眼瞪小眼。
村长的大儿子刘仁义看不下去了,露出勉强的笑容走过来说道:“庆年,能不能商量一下,这一百斤米……实在是有点,呃。”
赵庆年态度很强硬,“没什么好商量的,说了就是,一百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