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让报社走出伦敦

很幸运，索尔兹伯里勋爵最终平安无事，既然没有闹出人命宴会也就照常开下去了。

人群熙攘的空当，詹金逊低声让布莱恩别太引人注目，低调一点，他自然连连称是，心中却无可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他能怎么办？

最终为了首相大人的心情，他只好找个了没有人的角落，打算和司各特聊聊。

“新书的稿子带了吗？让我看看。”

司各特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求知若渴的神情简直令布莱恩为之汗颜。

“今天主要是为了参加宴会，我怎么会带着稿子出来？”

“是吗？我可是听马考莱说他见到你的时候你常常带着稿子。而且还说要不是看了你写的小说开头惊为天人之下，阻拦了要退学的你，我们可能就看不到这样精彩的大作了。”

看着司各特玩味的眼神，布莱恩脸上一片通红，知道这是他最早忽悠马考莱的事情被人说出去了，不由得暗暗咬牙。

马考莱你个大嘴巴！

“对了，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司各特笑了一阵也不再继续打趣这个年轻人，两人开始谈起正事。

说起正事，布莱恩很快恢复了正色，未来扩展公司业务，苏格兰、爱尔兰都是接下来的目标；此时司各特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之一。

“听到您要回苏格兰我忽然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等下听了我说的你可能会有所顾虑，同不同意都没有关系……”布莱恩一字一句斟酌着接下来的话。

他很少这么犹豫，这次一方面是不想既是好友又是前辈的司各特误会，又是真心想要和促成这件事。

当感情中掺杂着利益时总会让人看不清真实。

“你直接说吧，我相信你要说的事情不会是什么坏事，那就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要担心呢？”司各特温和说道，他比布莱恩想象中更加胸襟开阔。

“我想与你合作，《卫报》的未来绝不会只限于伦敦一地，苏格兰的业务我想拜托给您。”见状布莱恩也不再犹豫，把想法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月初时候他就已经还清了这半年的欠款，剩余的一万多镑也都花在人员工资和稿费支出上了，主要是米勒那边《每日记事报》新创需要开销的地方很多。

这个月开始泰勒报业公司就有更多的营收了，他觉得要抓紧开拓业务，走出伦敦了。

因为距离问题，公司必须选择一个信得过的人，开设分报社不是简单的事情，如果这个人能在当地有一定的影响力就更完美了，苏格兰方面司各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听着布莱恩未来的规划蓝图，司各特沉吟思索，有时表示赞同，有时不动声色，在忽略文学理想诗歌爱好的情况下，这位律师出身的老法官总算展露出他精明的一面。

“首先感谢你的信任，愿意把这件事交给我。看到之前的场面，我一点都不怀疑你能不能经营好这家报社，只是有两点问题不知道你是否清楚。”

“首先，我已经有一家出版印刷公司，还有一笔约6万镑的欠款要还。”

司各特很诚实，这家公司是在好友的资助下开办的，可惜他不善经营，再加上喜好购置土地豪宅，不仅没能改善生活，还欠下许多钱。

“那可太好了！”布莱恩笑着拍手，在司各特诧异的目光下赶忙解释，“我不是在说你负债，而是指你拥有的公司，我出钱把它买下来就是一举两得好事，你有钱还清欠款，我也免去了另外购置工厂机器的麻烦。”

司各特见布莱恩如此轻易略过了他背负债务的事情，忽然有点怀疑是不是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于是打断布莱恩道：

“相信我布莱恩，我很感激你愿意帮我，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这笔欠款靠我自己也可以还上，我还有我的右手。”

这肯定是马考莱向布莱恩透露的，他不愿意依靠别人的善意还清自己的债务，司各特觉得他还能写书，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还上这些钱。

这个时代感情深厚朋友是能够完全忽略金钱上的得失，而去帮助友人的。

可惜的是司各特不知道，他在经营方面实在没有天赋，在未来要不了多久他的公司就会倒闭，还会欠下接近12万镑的庞大债务。

“不不不，司各特先生请相信我这和帮助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再和你谈一笔生意，我相信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互惠互利，而不是对您的怜悯。”

很快，布莱恩也反应过来了，从言语中他大概猜到司各特是为了什么而拒绝他，这是一位自尊心极强的骑士，于是赶忙澄清。

说了半天，最终司各特在半信半疑下不再推拒，但他还是说道：

“因为这家公司是朋友为我置办，所以我得回去和他商讨过后才能给你确定的消息。”

“这是应该的，我会等你的好消息。”

司各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没想到自己欣赏的后辈竟然意外的愿意这样帮助他。其实这也是司各特最先无私的付出，才有了布莱恩的想法。

“就算最后没能合作，我也会帮你联系合适的合作者与场地机器。”他最后说道。

在布莱恩感激的谢声之后，他说出了第二个问题：

“《卫报》很贵，就算在一定的折扣之后它也超过了市面上的大部分报纸，在伦敦你可以找到相当一部分购买者，但是在苏格兰、爱尔兰这种地方……”

司各特摇摇头，他不看好《卫报》的前景。

布莱恩对此更加清楚，现在英国的经济状况只是刚从战争中恢复了一些，还远远达不到后来的辉煌灿烂的维多利亚时期那样，政治与法律方面更是严苛死板，这都是限制新闻业、出版业传播的枷锁。

“这恰恰是我改制《卫报》的原因，就算和市面上最便宜的报纸一样，每期我最多也只能销售2-3万份，因为购买人群就那么多，识字、有闲钱买报纸看报纸的人现在只是还是少数人。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选择更赚钱，影响更大的销售方式呢？”

司各特不懂了，“这样你卖出去的报纸不就更少了吗？”

只见布莱恩微微一笑，“你知道现在《卫报》的销售情况吗？”

司各特晃晃脑袋，六千？七千？这么贵有多少人愿意买呢。

“5万份全都销售一空。当然这里面只有大约3万份是以正常价格出售的，剩余的大都以图书馆租赁、旧报处理的形式卖出了。”图书馆租赁和处理报纸都是现在常见的做法，不少普通人家和穷人家都是靠这种方式读书看报的。

司各特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在《泰晤士报》《每日邮报》都还只能卖2万份的时期布莱恩就已经卖出了超过这两大报刊的数量，而且还是以十倍于他们的价格卖出去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