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绝境觅药 险途重重

凌羽伫立城墙,听着远方敌军渐近的喧嚣,心中虽满是即将迎战的决然,却也不免为身旁灵虚尊者的伤势揪紧了心。尊者重伤未愈,往昔那超凡脱俗、灵力雄浑仿若渊海般的身姿,如今多了几分憔悴虚弱,举手投足间难掩疲态,这成了凌羽心头沉甸甸的隐忧。毕竟在过往诸多生死危局里,灵虚尊者屡屡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护众人周全,堪称家族的定海神针;此刻强敌将至,尊者若不能恢复战力,战局走向堪忧。

待众人各自归位、紧锣密鼓筹备迎敌之际,凌羽悄然拉着雪璃寻到灵虚尊者修养之处。屋内药香弥漫,却掩不住尊者微弱紊乱的气息。凌羽上前,单膝跪地,抱拳急切说道:“尊者,域外势力再度压境,形势危急万分。您此刻伤势牵系家族存亡、战局胜负,晚辈恳请您告知治愈之法,哪怕赴汤蹈火,凌羽定要为您寻来良药。”

灵虚尊者靠在榻上,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透着欣慰与无奈,抬手示意凌羽起身:“羽儿,你的心意我知晓,此次伤势棘手,寻常丹药、灵植已难奏效。我这身伤,不仅是灵力透支、经脉受损,还被域外那黑袍首领的诡异灵力侵入体内,仿若附骨之疽,日夜侵蚀脏腑、搅乱灵力运转。”说着,尊者轻咳几声,嘴角隐现血丝。

雪璃美目满是忧虑,上前几步,轻声问道:“尊者,难道就真无计可施了吗?我曾研习诸多灵植典籍,知晓一些珍稀灵植有修复重伤、驱散异力之效,或是寻些蕴含纯净灵力的天材地宝,助您净化体内灵力,重聚灵海,可行吗?”

灵虚尊者微微摇头,缓声道:“寻常灵植、天材地宝虽好,可对付这域外灵力效果有限。我近日苦思冥想,忆起古籍中一则记载,在大陆极西之地,有一处神秘秘境,名曰‘灵渊古墟’,相传是上古大能陨落之所。那处废墟历经岁月,吸纳天地灵气、汇聚星辰之力,孕育出一株‘灵蕴圣莲’,此莲九叶齐绽,每片莲叶皆蕴含磅礴纯净灵力,莲心更是能驱散万邪、修复灵体一切暗伤,堪称疗伤圣物。若能得此莲,我伤势或有痊愈之机。”

凌羽眼神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皱眉道:“极西之地,路途遥远,传闻中危险重重,秘境更是机关遍布、妖兽横行……可事到如今,也唯有一试!尊者放心,我即刻启程前往,定将灵蕴圣莲取回。”

灵虚尊者抬手阻拦,神色凝重:“羽儿,不可莽撞。如今域外大军随时可能攻城,家族离不开你坐镇指挥。况且那灵渊古墟神秘莫测,贸然前往,九死一生。”

凌羽心急如焚,来回踱步,猛然抬头:“尊者,家族这边有雪璃姑娘、诸位长老及各宗援手协助,尚可支撑。我速去速回,争取赶在大战全面爆发前归来。此行我定会小心谨慎,隐匿行踪,避开诸多危险。您伤势拖延不得,再凶险的路,我也不惧!”

雪璃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步:“凌羽,我与你同去。你一人前往,我实在放心不下,我精通灵植操控,关键时刻或能助你一臂之力,抵御妖兽、破解机关。”

凌羽刚要推辞,瞧见雪璃眼中坚定决绝之色,心头一暖,点头应下:“有雪璃姑娘同行,自是多了几分胜算,那便劳烦你了。”

二人稍作整顿,带上些必备丹药、法宝,与家族众人简单交代几句后,趁着夜色掩护,悄然离府,朝着极西之地疾驰而去。一路上,二人隐匿身形,避开各方眼线。凌羽全力施展灵力,裹住二人周身,仿若一道无形疾风,掠过山川河流;雪璃则以灵植灵力感知周边动静,稍有异状,便以灵植布下隐匿气息、混淆视听的法阵。

行至一片荒芜戈壁,烈日高悬,酷热难耐,地面沙石滚烫,仿若火炉。凌羽灵力运转,为二人撑起灵力护盾,抵御酷热。忽然,沙砾翻动,一条身形巨大、周身缠绕黄色沙雾的蟒蛇破土而出,正是三阶妖兽“沙暴炎蟒”,其周身鳞片坚硬如铁,能喷射高温沙浪,所过之处,沙石融化,化作滚烫岩浆。

凌羽迅速拔剑,剑招灵动,冰棱闪烁,试图冻住沙暴炎蟒行动;雪璃双手结印,灵植藤蔓从地底钻出,缠向蟒蛇七寸要害。沙暴炎蟒嘶吼一声,长尾横扫,带起滚滚沙浪,逼得二人连连后退。凌羽瞅准时机,倾尽灵力,合身扑上,长剑裹挟全身力量,狠狠刺向蟒蛇头颅。蟒蛇躲闪不及,被剑击中,痛苦翻滚,雪璃趁机操控藤蔓,将其紧紧束缚,凌羽再补一剑,蟒蛇轰然倒地,化作灵力消散。

二人不敢停歇,继续赶路。数日后,抵达一片幽深山谷,谷中迷雾浓稠,伸手不见五指,灵力波动紊乱狂暴。雪璃祭出灵植珠,冰蓝色光芒驱散些许迷雾,却见周遭怪石嶙峋,隐隐有灵力符文闪烁。凌羽神色警惕,轻声道:“小心,此处怕是有灵力机关。”话落音刚,地面忽然裂开大口,灵力尖刺喷射而出;上空亦是出现灵力漩涡,吸力惊人,欲将二人卷入绞杀。

雪璃迅速抛出灵植种子,种子落地生根,瞬间长成参天巨树,枝叶繁茂,撑起灵力屏障,挡下尖刺与漩涡;凌羽则以剑斩断袭来的灵力绳索,开辟前行道路。艰难穿行许久,迷雾渐散,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古老废墟映入眼帘——正是灵渊古墟。

古墟大门紧闭,门上铭刻着繁杂符文,透着神秘威压。凌羽上前,伸手触碰符文,刹那间,符文光芒大放,化作灵力光幕,将他弹飞出去。雪璃扶起凌羽,蹙眉道:“这符文封印强大,强行突破怕是不行,需寻破解之法。”说罢,她凑近大门,仔细观察符文走向,掏出灵植典籍,比对许久,忽然眼睛一亮:“凌羽,这符文似与灵植灵力有渊源,我以灵植灵力为引,尝试破解。”

雪璃双手舞动灵植灵力,丝丝缕缕灵力注入符文,门上符文光芒闪烁,似在抗拒,却渐渐黯淡下去。随着一声沉闷声响,大门缓缓开启,内里光芒氤氲,隐隐可见九叶灵蕴圣莲在废墟深处摇曳生辉。凌羽大喜,拉着雪璃快步踏入,却见废墟中灵力乱流肆虐,仿若末世天劫降临,还有几只守护妖兽隐匿暗处,伺机而动。

一只形似大鹏的妖兽率先发难,“唳”的一声尖鸣,双翅展开,扇出灵力风暴,裹挟着尖锐风刃,切割二人。凌羽施展出空灵幻剑,剑招凌厉,净化灵力环绕,抵御风刃;雪璃操控灵植藤蔓,编织成灵力囚笼,困住大鹏。可紧接着,又有几只二阶巅峰妖兽“灵岩兽”咆哮着扑来,此兽周身岩石坚硬,力大无穷,一拳砸下,地面震颤、裂缝蔓延。

凌羽与雪璃背靠背,全力迎战。凌羽专攻妖兽关节、脖颈等要害,剑招灵动飘逸,寻隙而击;雪璃则以灵植灵力束缚、干扰妖兽行动,辅助凌羽。一番苦战,二人灵力几近枯竭,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终于斩杀所有妖兽。

然而,正当凌羽满心期许,踉跄着走向灵蕴圣莲原本所在之处时,却惊见原地只剩一汪澄澈池水,圣莲竟已消失不见。凌羽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伸手探入池水,期望寻到一丝踪迹,却唯有冰冷池水从指缝间流过,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怎会如此?明明刚才还瞧见圣莲在此!”凌羽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不甘,眼眶泛红,转头望向雪璃,眼中满是无助与焦急。

雪璃亦是一脸惊愕,迅速上前,蹲下身子细细查看周遭地面、池壁,双手还不停结印,以灵植灵力感知残留气息。片刻后,她脸色凝重起身:“凌羽,此处有极为强大且陌生的灵力残留,圣莲应是不久前被强行取走,取走之人手段高明,没留下多少线索,只余这紊乱灵力。”

凌羽拳头紧握,指甲深陷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疼痛,怒声吼道:“到底是谁?!这灵蕴圣莲关乎尊者性命、家族安危,怎可被这般盗走!”吼声在废墟中回荡,惊起阵阵灵力涟漪,却无人应答,唯有死寂与空旷回应着他的愤怒。

雪璃轻拍凌羽肩膀,试图安抚他情绪:“先别慌,既已寻到此处,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盗走圣莲之人想必刚离开不久,灵力痕迹还未消散,咱们循着这残留灵力追去,或许还有机会夺回。”

凌羽深吸一口气,强抑怒火,重重点头:“好,就依你所言,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回圣莲!”言罢,二人顾不上疲惫与伤痛,沿着那若有若无的灵力痕迹,疾步追出灵渊古墟,踏入未知险途。

刚出古墟,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天地仿若瞬间变色,前方道路隐匿在茫茫风沙之中,难辨方向。但凌羽与雪璃毫无退缩之意,凭借雪璃灵植灵力对气息的敏锐感知,艰难地在风沙里摸索前行。

不知行了多久,风沙渐息,眼前却出现一片诡异沼泽。沼泽表面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散发出刺鼻恶臭,黏稠黑泥似有生命般缓缓蠕动,隐隐可见白骨沉浮其间。凌羽眉头紧皱:“这沼泽看着凶险万分,可灵力痕迹直直穿了过去,咱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闯。”

雪璃祭出灵植藤蔓,编织成厚实踏板,置于沼泽之上,二人小心翼翼踏上去。可刚行几步,沼泽深处猛然伸出数条巨大触手,触手黏滑湿腻,裹着腐臭黏液,直朝二人卷来。凌羽拔剑挥砍,冰棱剑气斩在触手上,却仅划出几道浅痕;雪璃操控灵植释放毒素,试图麻痹触手,效果亦是不佳。

触手攻势愈发猛烈,将踏板搅得粉碎,二人瞬间陷入泥沼,身形不断下沉。凌羽心急如焚,倾尽灵力,周身冰棱环绕,冻住周遭泥沼,借力跃出;雪璃则驱使灵植扎根泥底,如绳索般将自己拉出。

二人浑身沾满黑泥,狼狈不堪,却不敢停歇,继续循着灵力痕迹狂奔。翻过一座险峻山岭后,眼前出现一座阴森山谷,谷中鬼火闪烁,凄厉哭声隐隐传来,仿若黄泉地府入口。灵力痕迹正是没入谷中。

凌羽咬牙道:“管它什么妖魔鬼怪,圣莲定在谷内,咱们进去!”雪璃紧跟其后,双手紧握灵植珠,灵力光芒大亮,为二人驱散些许阴森寒意。

入谷不久,一群黑影飘忽而至,竟是吸食生灵精气的“幽影鬼蝠”,鬼蝠周身散发幽寒之气,尖牙利齿闪烁寒光,铺天盖地朝二人扑来。凌羽施展出空灵幻剑,剑招化作密集剑网,护住周身;雪璃以灵植布下灵力护盾,阻挡鬼蝠近身。

但鬼蝠数量实在太多,一波刚退,一波又至,二人灵力几近见底,衣衫褴褛,身上伤口密密麻麻,鲜血染红衣衫。关键时刻,凌羽瞅准鬼蝠群攻势间隙,合身扑向灵力痕迹尽头,只见一黑袍神秘人怀抱灵蕴圣莲,正欲开启传送法阵逃离。

“站住!把圣莲留下!”凌羽嘶吼着,倾尽最后灵力,甩出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射向神秘人。神秘人侧身避开,冷笑一声:“哼,就凭你们也想夺回圣莲?白日做梦!”言罢,踏入法阵,光芒一闪,消失不见。

凌羽眼睁睁看着圣莲被带走,双膝跪地,双手捶地,满心绝望与自责:“我为何如此没用!连圣莲都追不回,尊者可怎么办……”雪璃瘫倒在旁,亦是满脸泪痕,二人身心俱疲,却深陷绝境,前路茫茫,不知何去何从。

许久,凌羽缓缓起身,扶起雪璃,眼中虽仍有泪光,却燃起一丝决绝:“雪璃,咱们不能放弃。哪怕希望渺茫,也定要另寻法子救尊者、守家族。先回去,与众人商议对策,总能寻出一线生机。”雪璃默默点头,二人相互搀扶,拖着沉重步伐,朝着家族方向艰难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