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后脑勺上有张脸！

买到第十根魔杖的时候，奥利凡德先生已经生无可恋。

“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我原本认为它是最适合你的魔杖，但我现在说不太准了。”

“它的杖芯和神秘人的那根来自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说不定——”

哈利接过魔杖一挥，一股惊人的能量从魔杖尖迸发出来。他定睛看向魔杖详情：

【冬青木魔杖：灵魂之引】

【伏地魔施加的咒语伤害降低100%】

这是什么传说级词条啊！

“您说得对，奥利凡德先生，您说得对。”哈利喃喃自语，暗叹姜还是老的辣。

他抱着一叠盒子走出奥利凡德时，正好跟金发父子俩擦身而过。

“你死在里面了吗？”小金毛恶狠狠地说，“我们都在对角巷转了三圈了，你才出来。”

看到哈利怀里堆得老高的魔杖匣，他高声嘲笑道：“你这是进货来了？你以为魔杖越多就会越强吗？”

“你有兴趣试试看吗，马尔福？”哈利挑衅地扬起眉毛，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已经差到极点，“如果我把十根魔杖捆在一起，再对你发射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恶咒的话？”

马尔福不自觉地腿软了，但嘴巴依旧很硬。“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过马尔福的家名在巫师界如雷贯耳，算你有点见识。”

哈利认识马尔福倒不是出于“马尔福的家名如雷贯耳”这种理由。马尔福三人组是从开服到现在，全游戏玩家公认的最废物金卡，不如白卡的金卡之耻，唯一的用处是多重冰发射器。

“幸会，波特先生，”这时老金毛假笑着加入对话，“我儿子有一点失态，他只是见到你太激动了。”

他油腻的腔调让哈利联想到黏糊糊的鼻涕虫。“麻烦让开一下，我要去找海格。”哈利不耐烦地说。

“哈，海格？”马尔福发出一声更尖锐的嘲笑，“就是那个粗野不堪的大块头？他终日住在禁林里与野兽为伴，自己看上去也和它们没什么两样。”

“如果我是你，可不会跟这种人打交道。”

哈利朝他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你这种货色连野兽都算不上，顶多是关在动物园里让人投喂的金毛猴子。”

“你胆敢这样说我，波特！”马尔福那双灰色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这就对味了——每当马尔福伙伴卡被击败时，就会喊出“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的经典台词。

“动动脑子吧，马尔福。你是什么，你父亲就是什么……”

哈利当着马尔福父子的面用脚甩上魔杖店的门，把马尔福恼羞成怒的叫嚷声甩在后面。（“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我要买三十根魔杖，每天都换一根！”）

他在隔壁店的长凳上找到了海格。海格掏出一个蛇皮袋子，帮哈利把魔杖们装好。

“我不能说你干得不漂亮，哈利，”他说，“但马尔福的话是不值得理会的。他们一家人都坏到了骨子里，偏偏又有权有势。老马尔福是霍格沃茨最大的校董，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才买到这个席位。”

“别担心海格。伏地魔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他们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听到伏地魔的名字，海格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别想那些糟心事了，”他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今天还是你的生日呢。”

哈利一愣，他几乎忘记了这件事。之前五年他的生日是十二月五日——因为这是魔法觉醒开放生日福利的日子。在不确定游戏能否活到第二年的七月三十一日的情况下，填写自己的真实生日是不明智的。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您不是已经送过了么？”哈利指了指海格提着的笼子，笼子里雪白的猫头鹰扑扇着翅膀。

“不一样。那个是庆祝你开学的礼物。”

海格说着，把手伸进衣袋里摸索着。“哎呀，糟了。”他不小心把那个棕色小包碰掉了，连忙捡起来死死捂住，同时神经兮兮地四下张望。

“梅林的高跟鞋啊，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弄丢了。”

“很好，海格，”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就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哪怕里面只是一块石头或别的什么。”

哈利一抬头，看见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男人。他的一只眼睛又小又黑，目光明亮，另一只眼睛则又大又圆，呈现出闪电似的亮蓝色。

男人用正常的那只眼睛看向哈利，另一只眼睛滴溜溜地在眼窝里乱转。

“我不敢相信，哈利·波特居然毫无防备地站在大街上，手里甚至没有魔杖！”他低吼道，“要是某个黑巫师朝他发射恶咒，他连抵挡一下都做不到——”

没有黑巫师敢这么干的，哈利满不在乎地想。抛开他的炫彩卡牌不谈，就连黑魔王都被他给弹死，谁又有信心不会重蹈覆辙？

海格小心地拍了拍胸口，棕色小包刚被他藏进衣服的内衬里。他开口跟男人说话：

“不会有黑巫师大摇大摆地走在对角巷上的，疯眼汉。”

被称作疯眼汉的男人气冲冲地说：“我看不见得。我刚才一直在盯老马尔福的梢，他像条泥鳅似的，狡猾得很——我打赌，来对角巷只是个幌子，他肯定会找机会溜去倒翻巷。”

“虽然我也不喜欢马尔福，但他们家有个今年上霍格沃茨的男孩，他们可能只是来买东西。”

海格说，但充耳未闻的疯眼汉继续道：

“傲罗们最近加紧了抽查，他急着出手的东西可多着呢。”

“哦？”哈利来了兴趣，“他手里有什么好货？”

既然老马尔福急于摆脱它们，那么自己顺手牵羊的话，对方还得感谢他哩。

疯眼汉瞪了他一眼。“那都是极其危险的黑魔法物品，孩子！比你厉害得多的巫师都曾经引火烧身！有个人把自己的半拉屁股都烧掉了——”

“谁把自己的半拉屁股烧掉了？”

“好了，好了，别再问了！”疯眼汉恼火地甩了甩脑袋，“总之一定当心着点，走在路上的黑巫师到处都是——嘿，你！”

他一把扯住前面一个人的后领。“你手里拿着的是一级违禁物品，迷乱粉吗？快点把它交出来！”

“只是蟑螂磨成的粉而已，你干什么——”

那人吓得快要哭出来了。他拼命挣脱疯眼汉的钳制，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

疯眼汉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说什么来着？这年头黑巫师遍地跑！”

“要不是怕马尔福这条大鱼脱钩，我非把他抓进部里不可。还有——还有那家伙！”

他那只蓝眼睛以惊人的速度上下左右地转动着，最后锁定了远处某个戴着大头巾的身影。

“我赌一百个加隆，这个人百分之一百是黑巫师。鬼鬼祟祟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去干坏事。”

海格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掌心朝上。“一百个加隆，”他高兴地说，“愿赌服输。”

“他是霍格沃茨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疯眼汉，你居然说他是个黑巫师！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了。”

“为什么说奇洛教授是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只干一年吗？”哈利插话。

“因为据说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被诅咒了，没有人能干超过一年。自从神秘人申请这个职位，但被邓布利多拒绝以后就是这样。”海格说。

哈利暗戳戳地翻了个白眼。自己求职被拒就诅咒职位，伏地魔还真是没品。

“虽然我不觉得奇洛教授特别胜任这个岗位，但事实是在愿意来应聘的人里，他已经是矮子里面拔高个了。”

“我看邓布利多真是疯了，什么人都敢往里招，”疯眼汉愤愤地啐了一口，“我真该给他寄一封吼叫信。”

“这个黑巫师被头巾盖住的后脑勺上还长了张人脸，我用这只魔眼亲眼看到的！”

他戳了戳转个不停的蓝眼睛——看来它有透视的功能。

“恐怕你的魔眼年久失修了吧。”海格不以为然地说。

“嗬，怎么可能？我的魔眼是请最好的工匠定制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坏掉过——该死，怎么卡住了。”

他的魔眼转到了脑袋里面，只露出白花花的眼白。他伸手把魔眼掏了出来，响起拔马桶搋子一样的刺耳声音。

“肯定是哪个黑巫师把它弄坏了，等我查出来是谁做的——”疯眼汉一边变出水流冲洗魔眼，一边说。

“没时间聊天了。我得接着去监视马尔福了，可不能让这只尖脸老鼠跑了。”

海格朝着疯眼汉离去的背影耸了耸肩。“这个人是阿拉斯托·穆迪，我们都管他叫疯眼汉。原因嘛……你现在应该知道了。”

“他退休前是个傲罗，抓捕黑巫师的一把好手，阿兹卡班的一大半牢房都是被他填满的。但上了年纪后，他就变得越来越多疑，走到哪里都觉得有黑巫师要害他。”

“他总嚷嚷着要把别人抓进部里，自己滥用魔法的前科却多的离谱，被叫到部里喝茶的次数更是数也数不清。”

“总之，要是有人在他的眼里不是黑巫师，那只能是像你一样让他挑不出毛病来的人。”

哈利扫了一眼自己37万熟练度的阿瓦达索命，干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