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绝不再嫁贺钰

“说来听听。”

李瑞挑起一边眉,看了她一眼。

“女儿不想嫁给贺钰了,父皇能不能将昨日的圣旨改成司颂。”

她凑到李瑞跟前,嘟起嘴做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不能,无理的请求,还改成司颂,你们俩不是一直不对付,你怎么会喜欢他。”

李瑞厉声拒绝了她,像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与司颂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司颂当是最好的驸马人选,父皇与母妃不也是青梅竹马。”

“你知道吉祥今日来见朕是做什么?她也要让朕给她和贺钰赐婚,朕骂了她一通让她滚蛋。”

李绵绵顺势坐在李瑞身边,歪起脑袋听他讲话,难怪李止止抹着眼泪走出去,原来是也想让父皇给赐婚。

李瑞放下手中的毛笔,语重心长训诫着李绵绵。

“你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所有好东西朕都事事以你为先,但朕也是君主,君无戏言,你现在简直儿戏。”

“父皇,您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若知道您也绝不会让我嫁给他。”

李绵绵有些急了,贺钰对她做的那些事历历在目,她甚至比从前更害怕去到赤黎那个地方。

“哦?他对你做了什么?”

李瑞听见李绵绵的话,神情变得严肃且认真。

贺钰竟敢动他的宝贝女儿。

“他为一个青楼女子,设计将我送去赤黎和亲,父皇,我最怕和亲了,我在大牢中苟延残喘了三年,那个地方阴冷潮湿,见不到阳光,我的皮肤溃烂不堪,只要我有一丝不顺从,他们就挖我的眼睛,拔我的舌头和指甲。”

她甚至不愿意回想,回忆起那些她都像是又经历了一遍般,泪已经不住往下滴落。

李瑞替她擦着眼泪,十分心疼,看她说的声情并茂的不像假的,可现在这人好端端的在他跟前呢,他怎么相信呢。

“福乐,你昨晚可是做噩梦了?”

李绵绵一愣,也是,她如今什么事也没有,父皇是不会相信她说的那些的。

她脸颊和眼睛都哭的红红的,哽咽着点了点头。

“那梦太真实了,是…母妃,母妃将我带了回来。”

李绵绵的母妃纳兰悦,是太后纳兰翎的侄女,纳兰悦那辈只有她一个女孩,所以在纳兰家是极受宠爱的。

当今圣上是太后养子。

皇帝与纳兰悦又是青梅竹马,他爱极了纳兰悦,但天妒红颜,纳兰悦生了李绵绵一年后便去世了。

皇帝和太后都难过至极,不忍将李绵绵交由其他嫔妃抚养,太后便亲自将她养在这慈宁宫。

纳兰悦的死对皇帝来说是根刺。

李绵绵没事是不会提起母妃的,母妃的死对父皇和纳兰家来说都是痛心疾首的事。

“唉!既然你母妃都不愿你嫁给贺钰,父皇便为你破例一次。”

李瑞叹了口气,他对她们母女俩多有亏欠,他与纳兰悦青梅竹马,她本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可先皇遗嘱却是不准纳兰家再出皇后,不然她的宝贝女儿现在已经是嫡公主了。

“多谢父皇,父皇最好了。”

“不过父皇现在不能为你和司颂赐婚。”

李瑞又拿起了笔,用笔杆敲了敲李绵绵的脑袋。

“为什么?”

李绵绵有些疑惑,父皇既能修改圣旨,说明圣旨还未下,为何现在不能给她和司颂赐婚。

“朕早就听闻他与司将军府一位表小姐有门娃娃亲,不知他是否喜不喜欢那位表小姐?若是他与那位表小姐两情相悦,那朕不是棒打鸳鸯?这怎么行。”

“娃娃亲?我为何不知。”

李绵绵喃喃自语,将军府的表小姐,只有一位年龄与司颂相仿,她小时候还在将军府见过。

文文静静的,如弱柳扶风,是个美人儿。

只是不知道司颂竟有这门娃娃亲。

“若司颂与你是两情相悦,便将他带到父皇面前来,父皇定会为你们赐婚,你可要想好了,驸马不可更改了。”

“女儿明白。”

李绵绵退出御书房,怎么也想不通,司颂这般守口如瓶,十年来都未跟她说过那娃娃亲的事。

翌日清晨,李绵绵让温巧备了马,前往将军府。

却见司颂的贴身小厮缪林急匆匆跑来。

“公主殿下万安,我们公子昨晚喝了一宿酒,现在还未醒,不如殿下前往前厅等候片刻。”

“喝酒?我亲自去瞧瞧。”

说完李绵绵就往司颂房里走去,司颂怎么喝酒了,还喝了一宿。

“殿下,殿下,不可不可。”

缪林赶忙上前拦住李绵绵。

她有些疑惑,狐疑的看了一眼缪林,又怎么了。

“我们少爷一喝醉就没了仪态。”

李绵绵眯起眸子,这家伙!想掩饰什么?

司颂什么样她没见过,执意前往司颂房间,缪林跟在她身后,不停劝阻,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她是公主呢。

李绵绵扒住房门往里环视一周,身后却响起司颂疑惑的声音。

“做什么?”

李绵绵转身有些心虚,他怎么在后面。

司颂长发还未束起,披在身后,衣衫也是松松垮垮的,歪起脑袋看她。

阳光穿过他额前碎发,细碎的映射到高挺鼻梁,他眸子半眯起,显得有些含情脉脉。

李绵绵沉默片刻,这双漂亮眸子就是看路过的狗都深情。

她挠挠头,手指反指着司颂房间心虚问道。

“你怎么没在里面?”

他不动也不说话,挑眉。

李绵绵咽了口唾沫,见他神情带了些疏离,有些不自在的继续询问。

“缪林说你喝酒了,你还喝了一宿,你怎么了?”

“心情不好出来溜达溜达。”

李绵绵迟疑片刻,上前抓着他的胳膊查看,司颂任她把他的衣袖撩上去,也不阻止。

他的胳膊上有些比肤色暗沉些的疤痕。

却没有红疹,她记得儿时与司颂一起偷喝酒,他一杯下去全身红疹,发作极快,险些要了命。

李绵绵诧异的抬头看他,司颂云淡风轻撇过头,带着些疏离。

“喝得多了,自然好了,以毒攻毒。”

她瞪大眼睛,什么?以毒攻毒?

正想着,李绵绵发觉司颂碰了一下她的头顶,

她抬头,司颂还伸着一根手指,淡然的看着李绵绵。

她疑惑的摸摸自己的头上,有什么不对劲吗,她摸到那只蝴蝶发饰才恍然大悟。

这个是从前她与司颂偷跑出宫去玩,她非要司颂给她买的。

原来他是在碰这个,对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

“若是没事就赶紧回宫去吧,或是…去找贺钰。”

司颂淡淡说完这句话,说到贺钰时明显语气烦躁了起来,说完便抿起唇角,迈步往院中走。

李绵绵赶忙追了上去,有些不满。

“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我有事想问你。”

“说。”

司颂不耐烦吐出一个字,原来是有事找他,难怪,无事她怎么可能来找他。

“听说你打小就有门娃娃亲?是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