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吹起一个哨子,轻轻用暗号呼唤,声音不大但是特别,很快将自己的贴身侍卫安逸唤来。
只见一个黑影推窗而入,单膝跪地,恭顺的低着头,对着沈知意拱手行礼道。
“公主有何吩咐。”
安逸。沈知意上一世最忠心的护卫,是她的父亲为她挑出的精英,也算是从小陪伴沈知意长大的,眼前的男人,五官精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就算跪地,也让他看起来身材紧实有力,有一种阴柔之美,如果生在富贵人家,想必也是翩翩公子一位。
沈知意端坐在铜镜前,从镜子里看着倒影的人儿,轻声唤道。
“你且附耳过来,此事太过机密。”
安逸没有一丝犹豫,赶紧凑过来,继续单膝跪地,低头等待命令。
沈知意转过头去,一只手贴在安逸的耳侧,对着安逸的耳朵红唇微吐,带着少女的清香袭来。
让安逸一阵激灵,但是身为暗卫的素养,不能让主人察觉不对,公主从来没有这样吩咐过他,靠的如此之近。
“你且给我好好去办,办好了,有赏。”
安逸得了命令,起身就要离开,被沈知意一把摁住肩膀,另一只手挑起安逸的下巴。
“公主…”
被挑起下巴的安逸一阵局促不安,眼神里带着慌张,却不敢直视眼前的美人,垂着眸任人摆布。
“别动,让本公主好好看看你。”
沈知意扶着安逸的脸,左看右看,对安逸无限的愧疚,是她亲手杀死了对自己最忠心的人。
因为安逸发现了荣成致和沈沁雪狼狈为奸,打了渣男一顿,惹得荣成致生气,沈知意那时那么信任她的夫君,只是觉得安逸不服管教,奴大欺主,只好赏赐了安逸一杯毒酒,这才让荣成致高兴,对她更加宠爱。
这张脸,她好久没有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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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府,红绸满天,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人声鼎沸,锣鼓签天,贵人们都把酒言欢,一个个喝的面色潮红,也不忘恭贺这位荣家嫡子,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状元郎荣成致。
只见身着一袭红色喜服的新郎,身姿挺拔,面如冠玉,才华斐然,是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此时也是面色绯然,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害羞,对着众宾客不失礼数的一一敬酒。
“莫要错过良辰吉时,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陛下将最宠爱的长公主嫁于荣兄,这是何等的殊荣啊。”
“听闻华阳公主有倾国倾城之貌,荣兄甚有福气。”
“荣兄也是俊美无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啊,美哉美哉。”
听着众人的一堆祝福,荣成面色依旧谦卑敬酒,只是转身的那一瞬间,脸色立刻冰冷,仿佛刚才的翩翩公子不是他,被夺舍了一样。
“回海棠苑。”
身边的小厮扶着走路不稳的公子步入后院,只是一瞬荣成致走路健步如飞,飞快的向婚房走去。
小厮不禁感慨,公子真是着急。
推开房门,屋内红烛摇曳,红绸垂地,一阵异香袭来,走进内室,荣成致掀开宝石点坠的珠帘,宝石碰撞,叮铃作响,看向床榻上等待的美人,缓缓的坐到沈清身侧,慢慢唤道。
“公主殿下。”
感觉盖头被掀起,沈知意抬眸看向面前的男子,标准的男仙的长相,烛火的衬托下,显得好似虚幻一般,搭配上这一身谦谦如玉的气质,她的好相公,又见面了。
沈知意的一双美眸危险的眯起,白嫩无暇的小手挑起荣成致的下巴,一把捏住迫使男人靠近自己,四目相对,气氛暧昧至极。
“驸马,当真是俊美无双。”
荣成致握住挑起他下巴手,他有着一双看谁都深情的眼睛看着沈清,好似谄媚的一字一顿道。
“春宵苦短,此生有卿卿相伴,足以。”
呵,又是这句话,沈知意一阵头疼,她好想发疯。砍了眼前这个男人。头晕目眩一阵后,她努力克制,不在面前的人表露出来异样。
此时的她感觉眼前人无比恶心,想要杀之而后快,只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沈知意就缓过来了。
“本公主身子不适,今夜怕是无法和驸马共渡春宵了。今夜辛苦驸马了,要去书房入睡。”
荣成致听闻起身恭敬退下,没有一丝不悦,让人挑不出一丝差错。
“既然公主身子不适,夫君便不打扰了,公主还请早点歇息。”
待人走后,沈知意唤了唤躲在屏风后的绿影。
“快把那香掐掉。”
书房里面,一位女子端坐在桌前,面色苍白如纸,就算不施粉黛,也是让人感觉清冷之美,一眼望去好像个清纯的小白花,清瘦的身子,有一些病态,但也不妨碍她的美。
见有人推门而入,沈沁雪提裙跑去拥入荣成致的怀抱,轻声啜泣。
“致郎,我的心好痛,你快摸摸,我的心快死了,我的心…”
荣成致抱紧怀中的美人,沈沁雪和沈知意比起来,一个像清冷的小白花,一个像带刺的红玫瑰,但她们的性格却反过来,一个是内心黑暗,一个是纯真无暇。
“雪儿,你怎么会来,你不要这样,我会心痛,我会恨我自己,我不想让你痛苦。”
荣成致发觉不对,自己没有邀约,怎的。
“致郎,今夜是你的新婚之夜,雪儿心痛不已。”
沈沁雪扑进荣成致的怀中,娇啜不已。
“雪儿不怕,致郎此生只钟爱雪儿一人,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感觉怀中扑进一抹娇软,荣成致也顾不得其他,只得好声安抚。
刚说完这些荣成致感觉一股无名的燥火自小腹升起,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看着眼前之人,柔弱无骨,香香软软,他越来越顾不得其他。
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走向书房的床榻。
此时的沈知意带着绿影,红梅,端着一碗补汤,来到了书房门口,门口的小厮,刚想要拦住,被安逸从天而降一掌拍晕。
沈知意自己推门而入,引入眼帘的满地衣裙,一室旖旎,再往前走去,虽然有纱帐遮着,还是看出的里面有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两人。
此时的沈沁雪身着寸缕,满脸绯红,已经没有了病态的脸色,纱帐半遮,里面的两人人几近癫狂,根本不知道屋内已经闯入了一个沈知意。
装作没看清的沈知意,用探究的语气问道。
“驸马,你可在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