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院帽：有时候很想报警

火车隆隆地向前，没过多久，一个火红色头发、满脸雀斑的男孩推开了包厢的推拉门，他的鼻尖上有块脏东西——但看样子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这里有人吗？”他指了指哈利旁边的位置，朝哈利和科恩问，因为科恩旁边摆着伯爵的鸟笼，“别的地方都满了。”

“额——”哈利不确定科恩什么意思，将目光投向了科恩。

科恩摊了摊手。

“没人，坐吧。”

【叮！善意值+1】

太善良了。

科恩感觉自己的自我评估一直都很正确。

罗恩坐了下来，瞥了一眼哈利，但又很快地将目光移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好像暗恋啊……”

科恩砸了咂舌，没说出声，决定翻开自己的《正面魔咒大全》。

说实话，这本书的书名简直土爆了，“Encyclopedia of Good Spells”究竟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名字，这书要是在公共场合下拿出来翻绝对会被其他人笑掉大牙罢……

不过科恩感觉面前这两个十一岁的小巫师可能连stalactite（钟乳石）和stalagmite（石笋）都分不清，估计也不会仔细辨认科恩手里的书名。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罗恩和哈利都在以看超人的眼神看科恩——这个年龄段能放弃聊天玩乐去抱着书啃的人都是狠人。

在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弗雷德和乔治来过一趟之后，罗恩盯准了时机以“你真的是哈利波特吗”为开场白进行十一岁孩子们特有的“只要咱们认识了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的交友行动。

他们从哈利的知名度一直聊到巫师家庭，最后，他们终于留意到了车厢里还有另一个人——

“科恩，科恩·诺顿。”科恩在罗恩问起自己的名字后，抬头回答道。

当然，科恩抬头不是为了看罗恩或者哈利，而是试图透过车窗看到卖零食的小推车的身影。

奶奶滴，怎么吃的还不来！要饿扁了！

最末尾的车厢就这点不好，买零食的车永远是最后一个到这里。

再饿下去科恩可能就要忍不住开始吃人了。

终于，在科恩无声的期盼中，卖零食的女售货员推开了包厢门：

“亲爱的，要不要买车上的什么食品？”

哈利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因为他早上什么都没吃。

科恩沉稳地坐在位置上，因为他知道自己完全不需要付钱买吃的——哈利很快就会发动钞能力：

“我全要了。”

罗恩直勾勾地看着哈利把买来的食物抱紧车厢，一下子倒在他们面前的小桌子上。

“你饿了？”

“饿坏了。”哈利直接抓过靠自己最近的南瓜馅饼，狠狠地咬上了一口。

罗恩则是掏出了他的三明治——在和哈利的一再推脱下，罗恩放下了矜持开始享用起了哈利的零食。

“科恩，你也来一份？”哈利嘴里鼓鼓囊囊的，正准备转身邀请科恩。

但科恩已经快人一步，整个人塞进了零食堆里。

“什么？”

_(:3」∠)_

从零食堆里钻出来的科恩一口咬下了两块巧克力蛙的脑袋。

有种活吞了一只活青蛙的古怪感觉，但巧克力酱在嘴巴里炸开的味道的确很棒。

吃饱喝足，一般人就要开始思淫欲了。

但这里只有两个十一岁的小巫师，以及一只身体十一岁的半摄魂怪，所以他们会有其他消遣活动。

比如看罗恩施展魔法。

在小矮星彼得变成的老鼠斑斑被罗恩拎出来的那一刻，伯爵像是看见了晚餐一样发出了急切的咕咕声。

显然，连科恩的真实身份都能看出来的神奇猫头鹰也能看穿一个阿尼马格斯的伪装。

不过科恩不打算现在抓小矮星彼得，即便彼得的灵魂已经脆弱到了11点的程度。

现在曝光他，科恩拿不到多少善意值，因为他只是一个为了躲避布莱克而四处逃亡的家伙。

但如果科恩举报的是一个试图复活伏地魔的大恶人，那么这件事能够提供的善意值绝对高出天际。

再加上如果科恩其实是复活伏地魔但又中途反水的幕后黑手……

啧啧啧，科恩不敢想会有多少罪恶值和善意值入账。

再不济，等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并得到了邓布利多的信任之后再抓住他，至少也能跟怂包魔法部部长拼一拼——毕竟现在的魔法部部长福吉是绝对不愿意承认魔法部错抓了一个犯人长达十年之久的。

“吱嘎——”

正在罗恩举起魔咒时，包厢的门开了。

纳威来到了他们面前——这是第二次了，在科恩还没吃饱的时候，这个圆脸的、眼中满含泪水的男孩就为了找他的蟾蜍而到访过一次。

不过这次纳威旁边还跟着个有着一头棕色浓密头发以及一对大门牙的女孩，赫敏·格兰杰。

再次询问蟾蜍动向无果后，赫敏发现了罗恩正在施法，并留下来观看了整场无效果表演。

在重创了罗恩的自尊心后，赫敏连珠炮似地说完了一大段关于分院和换衣服的话，随后领着纳威一同离开了。

“不管分到哪个学院，我都不希望跟她分到一起……”罗恩闷闷不乐道，将魔杖扔到了旅行箱上。

哈利询问起了罗恩的两个哥哥在哪个学院，并对自己将要去的学院有些些悲观的看法。

当罗恩问到科恩这个话题时——

“我？”科恩想到了罗丝在自己临上车前说的话，抽了抽嘴角，“我妈妈说如果我去了斯莱特林就把我杀了——我看她的嘴型是这么说的，所以最好还是格兰芬多吧……”

说起来……分院帽应该会认出自己吧？一个摄魂怪的灵魂和一个小巫师的灵魂还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尤其是科恩自己看自己的时候，那灵魂形象实在是太典型了。

不过邓布利多应该提醒过它，不然分院帽在分院的时候应该会大喊“阿兹卡班！”而不是其他什么一般的学院。

“你妈妈？！”哈利惊讶道，“你妈妈也是巫师？！”

“其实我爸也是。”科恩不是很在意地说道，“不过在收到入学通知书之前，他们一直瞒着我来着——因为我是领养的，他们以为我是个麻瓜小孩。”

“如果我也是诺顿先生领养的孩子就好了……”哈利叹气道。

确实人间差距，科恩可以在养父母的溺爱中肆意生长，而哈利却只能在壁橱里过完童年。

这个沉重的话题没有持续多久，科恩面前的两人很快就将目标转向了其他话题。

罗恩跟哈利从学院聊到罗马尼亚的查理，又从古灵阁的地下金库聊到魁地奇，充分展示了自己知识面的宽广。

当然，期间有过一点点小小的摩擦。

“是真的吗？”德拉科·马尔福站在包厢门口问，“整列火车上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哈利·波特在这个包厢里，这么说，就是了，对吧？”

“是的。”哈利明显不大喜欢这个人。

罗恩发出了一丝轻笑，然后就被马尔福指名道姓地批判了一波。

三人在进行了几次“我德拉科·马尔福这个贵族子弟想跟你交朋友，你赶紧同意”和“抱歉，我哈利·波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说No”的纠缠过后……

“你们想打架？”马尔福冷笑说。

“除非你们现在就出去。”哈利极其没底气但果断站出来说道。

在马尔福的跟班高尔将肥手伸向科恩面前的零食堆时，科恩忍不住了。

“上！伯爵！”科恩选择了直接打开鸟笼。

顿时整个区域都乱作了一团，伯爵直接张开了自己那足够一并扇下三个小屁孩脸蛋的翅膀冲了上去，马尔福三人被突然迎面冲来的猫头鹰吓得慌忙逃窜，结果被彼此撞了个人仰马翻。

伯爵甚至偷偷地朝三人的头顶拉了几坨。

哈利和罗恩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不跑我就把你们这群小屁孩的眼珠子挠下来。”伯爵恶狠狠地说道。

伯爵说出人话之后，空气一度寂静了下来。

连刚刚还在笑的哈利和罗恩也僵在了座位上。

还是马尔福三人率先尖叫着逃跑了——谁都不愿意失去自己的眼球，尤其是说出这句威胁的还是一只猫头鹰。

伯爵在放完狠话之后趾高气扬地飞回了笼子——并且特地朝哈利的海德薇那边瞥了一眼。

“猫头鹰……会……会……会说话？”哈利瞪大了眼睛。

“不对劲……”罗恩突然警觉道，“即便是在魔法世界里，猫头鹰会说话也很少见，科恩——我爸爸说过，如果你没有看清它的脑子藏在什么地方，就永远不要相信自己会思考的东西——”

“要不要老子扒开自己的羽毛让你透过老子的耳朵洞看看老子贼他妈神奇的脑子究竟在哪？”

伯爵对罗恩的定义充满怒意地表示否定。

“猫头鹰本来就有脑子，罗恩。”科恩扶额道，“而且猫头鹰和巫师之间是有魔法契约的，它只不过……”

科恩正在考虑怎么给伯爵一个定义。

“可能是一种跟其他魔法生物杂交诞生的猫头鹰罢了。”

“你***才是杂种！你全家*********！”

伯爵气的在笼子里上蹿下跳，这才让哈利和罗恩稍稍放了些心。

毕竟它生气成这样也没出来伤害他们。

随着列车即将抵达霍格沃茨，哈利和罗恩也换上了校服长袍。

苏格兰高地的气温要比伦敦低上很多，很多小巫师在下火车的一瞬间便被突然爆冷的气温惹的打起了喷嚏。

科恩倒没什么感觉，自己只怕热，不怕冷。

跟着海格坐船跨过黑湖，科恩看见了湖面下的一头巨大的生物。

【灵魂强度：50】

布什各门？你是boss啊？

伏地魔的灵魂碎片都只有四十点灵魂强度！

显然，霍格沃茨的巨鱿鱼身上有些秘密。

但肯定不是现在的科恩能够调查的了的，鱿之大，一口吞不下。

相比而言，海格30点的灵魂强度就显的正常了许多——可能是混血巨人的缘故，海格的灵魂强度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普通巫师。

刚入学的小巫师们只有七八点，成年巫师处于15-40之间，而那些牛逼哄哄的强大巫师……

很快科恩就得到了解答。

麦格教授

【灵魂强度：50】

果然，有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猪的差距都大，这就是老一辈霍格沃茨教授的从容，轻松刷新了科恩在对角巷观察的那些二、三流巫师的灵魂强度上限。

在麦格教授讲解完分院与学院杯等内容后，没过多久，他们这群小巫师就被带到了礼堂中。

在等待期间，罗恩给哈利和科恩极其夸张地描述了“弗雷德告诉他的分院仪式内容”，搞得哈利以为自己要去跟巨怪搏斗——即便哈利根本不知道巨怪是什么东西。

“千万别用魔杖插巨怪鼻孔，你会谢谢我的。”科恩给哈利善意地提醒道。

终于，分院仪式开始了。

在礼堂的尽头，麦格教授轻轻放下了一个四脚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

帽子破破烂烂，打着补丁，而且很脏。

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帽子扭动了，裂开了一道像是嘴巴的缝。

它唱起了歌：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

……

……

来带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

它向四张桌子一一鞠躬行礼，随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

哈利和罗恩显然都松了口气。

科恩也松了口气。

礼堂里的教授们的灵魂强度没有飙升到什么极为可怕的程度，大多在45至50之间，小个子的弗利维教授以1点的微弱优势高过了麦格教授——当然，邓布利多不被包括在内。

这个人像是个满分100分的试卷考了99分的老学霸——因为邓布利多的灵魂强度是个刺眼的99。

数值有点崩坏了啊喂！感觉已经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范畴了！

只能说还好邓布利多不是摄魂怪，灵魂强度代表的只是科恩对付起来的难度。

“不对，我对付邓布利多干嘛？这种时候不应该果断站对队伍然后安全地混经验吗？”科恩不理解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不过现在科恩感觉自己已经摸透了巫师们的灵魂强度分布规律了。

普通的巫师一般在15-40之间，部分比较出色的巫师会40朝上的灵魂强度，但最高应该不会超过60。

邓布利多属于例外中的例外，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反正这个老头以99点的恐怖灵魂强度位居第一。

但灵魂强度再高也阻止不了死咒——在原著里，邓布利多最终还是死在了斯内普的一道“阿瓦达索命”咒上。

“现在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就带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麦格教授说。

“汉娜·艾博！”

是个面色红润、梳着金色双马尾的小姑娘。

可惜科恩对这个年龄段的外国小孩并不感冒——或者说，科恩感觉自己好像对人类这个种族都没什么感觉。

但科恩一再说服自己是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

自己总不能以后只能找一只貌美如花的摄魂怪结婚吧？

“赫奇帕奇！”

好，铁打的汉娜来到了她最忠诚的赫奇帕奇。

“苏珊·伯恩斯！”

“赫奇帕奇！”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

……

科恩百无聊赖地等着姓氏首字母轮到N。

自己在纳威和马尔福的后面。

随着纳威被分到格兰芬多，马尔福被分到斯莱特林后，分院终于轮到了……

“科恩·诺顿！”

科恩感觉旁边的哈利比自己还要激动，因为哈利都快抖成筛子了。

科恩乖巧地坐在了椅子上，麦格教授将极不情愿的分院帽摁在了科恩的脑袋上。

……

……

……

大堂里鸦雀无声。

分院帽没说话，科恩也没有。

科恩不论是脑子里还是耳朵旁都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是什么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吗？”

分院帽一动不动装死的行为让科恩极其困惑。

邓布利多没给分院帽打预防针？

还是说分院帽正在回忆阿兹卡班这个词应该怎么拼？

这样跟一个刚入学的小巫师僵持着是很尴尬的啊帽叔。

科恩决定自己打破沉默，小声地跟分院帽提醒道。

“你不会坏了吧？我很会帮人修补灵魂，想试试吗？从来没有差评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