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脚下的路

没有结局的小说,是不好看的;没有尽头的故事,也是不精彩的。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一直存在的,从一个霞光到下一个霞光。可是东西放久了会生灰,人放久了会生疏,一切都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似乎一切都是在不停改变的,可问题是,我该如何改变去适应这一切呢?路到底在哪儿?我又该去往哪里?一切应该谁给我一个答案呢?

答案是没有的,可是变化是不停的,只好也就一直往前走。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什么改变不改变的。如果你觉得你已经改变了自己的未来,恭喜你也许你找到了自己的路。

实际上不可能的,人是永远改变不了自己的未来的,从出生那一刻,一切都是已经注定了的。无论是天人还是凡人,都是一样的。天人的使命是不见凡人,凡人的使命是隐藏天人。一切都早就被固定住了,老是有人说努力改变生活,努力改变未来,努力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句口号。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固定的,无论国家大事还是柴米油盐,似乎背后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一切的发生,你很难不去怀疑,以前的人甚至说现在的人有些就已经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规律。

“以前发生的事情,现在也在发生。以后发生事情,现在也在发生。”

有什么事情是现在有的,而过去没有的啊?国家以前没有吗?人以前没有吗?好像什么都有。可是我想大概也就只有我写的东西,我创造的东西是以前没有的。所以人啊,脚下的路从来就只有一条,那就是创造前所未有的东西。给自己找一条路,一条有别于其他人的路。

但同时我也很清楚,这条路在以前被叫做百家争鸣。那个时候比现在简单朴素的多,看不惯别人的话,拔剑相斗就行了,赢的人自然是对的。没人去计较道理是否正确,因为都是对的啊。“性善论”、“性恶论”你能说谁对吗?“生男好”、“生女好”你又觉得谁对呢?

所以不要去想对或错,做不做才是最紧要的。路在心里,行便是了。

可是看着自己的路,有的时候真的无法去走下去啊!

“我们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是就区区一百年的时间,我们所有的积累都会烟消云散。你觉得值得吗?”

“上一次他们用了五百年的时间,送了十个和尚下来,我们不得不延后我们的计划。这一次呢?这一次一百年的时间,祂们又会做什么呢?”

“天命在圣,不在妖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他们是我的子孙啊!他们有什么错啊?”

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这就是命。你的命、我的命都是这样的。当文字还有用的时候,语言是非常重的,一句话就是生灵涂炭。但是当暴力萌芽的时候,文字就失去了它的威慑力,这个时候只有足够强壮的武力才能保护自己。

你在希望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最好也去看敌人是否也是一样。这就是世界总有英雄的原因,因为他们不懂,所以一往无前,大多都死掉了,但是活下来的就是英雄。不奢望成为这样的傻子,但是知己知彼,总是没有错误的。

这就是你说的脚下的路吗?

是的当然没错,这就是脚下的路。

当东皇的仪式开始之后,这个世界就开始慢慢恢复灵机了。东皇打破了那道禁令,这是那场仪式的目的之一,但不是最重要的。一切都有迹可循,一切都不用言说。

下一场主角,也应该登场了。

从未开始的开始,开始了。那个人在地下望着天上,犹如当年一样。东皇永远是光辉肆意的,这也是她不可能见到孟愆期的原因,他们注定是不能见面的,一旦见面,灵魂深处的对立,会让她俩不死不休。

想起来她是谁了吗?

谢语流啊!

那个很早就明白天命不站在太阴的人。她是第一个死掉的历劫者,也是最先复苏的圣人,她到底站在哪一边啊?她不是妖啊!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原始的巫啊!她并不认同胡杨等的做法,可是巫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只有站在这一边。

她想要停下这场无边无际的浩劫,可到底是没有办到,还被推了一把,将这场量劫推到了更大的漩涡里去。

圣人是这场量劫的历劫者,神仙们只是附带品,谢语流在地下看着天上的孟愆期,她很明白东皇的实力,她毕竟是当年的亲历者。虽然不太确定那把“问圣斧”有多厉害,可她更清楚能被东皇拿在手里的东西,绝对不会比那“东皇钟”差。

谢语流甚至怀疑,现在在天上待着的那个东皇,可能会比当年更无敌。她很清楚扶桑的道,毕竟能无凭依就送圣人一尸,再推一把东皇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往大了想,东皇有可能已经打破天地枷锁,一盛再盛。可到底是不是圣人这就不可琢磨了。

相传地下有一本书,唤作“生死簿”,上面罗列了诸生的生死寿数,是一本无上的宝贝,据说在上面增、删、批、改,都会相应的在对应的个体上生效。

但这到底是真是假,倒也无人知晓。不过有句话确实说对了,是有这样一本书上面罗列诸生的信息,至于是否有其他功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样的书,当然需要掌握在最原始的那一批人中,猜猜会是谁呢?

答案很简单啊!就是这样的一位女士,将那本书递给了谢语流。这本书也会是这场量劫的一个引子,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这本书将要牵连到人或者说妖。

谢语流接过这本书,一本黄扑扑带点污迹的黑页书,上面的字是白色的,对应的就是生死不同,乾坤颠倒。这本书封皮上没有字,没有人想象什么“生死簿”写于其上。就是一本古旧的书,跟任何以前的账本没有什么两样。

谢语流不准备打开看一看,可是递书的人说:“看看吧。”

她很诧异,将头低下,看向她。但谢没回话,只是翻开了书。书里面自然是写满了字,可大概不是谢语流认识的人,于是她翻得很快。那本书看着很薄,但谢一时半会儿居然看不到头。谢语流翻了一会儿,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她。

“这本书要给谁?”

她走了……

“这不是那本书,对吧。那一本,早就已经被送出去了对吧。”

谢语流拿着书追着去问道。可是她不回话,她在隐藏自己的想法,谢语流也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拿到这本书的人可能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那一本。

如果说扶桑是在用不变的过去和已经停止的现在,去追逐那未来的“一”。那么谢语流她们就是在停止的现在,去隐藏未来的不确定。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会说出来,这既是对计划的安全,也是对于对手的尊重。

虽然最后双方都会知道这样做的原因,可是现在还没到谜底揭晓的时候。所以谢语流手上的书,是真是假,难说。她到底在计划什么,也没人能确定。“总想得到答案,不过是欲望在作祟”。

没人会觉得自己这条路会很好走,但总不能不走。走下去才知道答案是什么啊,也许这就是我们常常挂在嘴边的命运啊!

彼岸花开的鲜艳,是万万年没有如此的盛景,但当她到来的时候,这片花海也黯然失色,逐一凋零。花没有任何错,只是它们见到了她的到来,这就是物的悲哀,但它们连愤怒也没有,因为不知道是谁造成自己的死亡。

她的路还很远,可是花却没有下一次了,以后这里也不会再有彼岸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