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做梦也不能把我做那么坏呀

魏铁柱也咧着嘴看向老伴儿。

魏明月瞪大了眼睛,看戏一般的神情期待着下面的剧情。

魏明深在心里叹口气,用脚在下面踢了一下苏雪梨的脚一下,小声说:“你喝多了,开始说醉话了。”

苏雪梨是有酒了,但她还没彻底醉了,所以,她被提醒着收住了自己的话,但没有改口没有解释刚才的话,把酒杯在他酒杯上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然后把酒盅朝下一放,说:“爹,娘,你们喝吧,我有点多了,吃饭睡觉去了。”

曹麦子和魏铁柱都以为她真喝多了,就说:“好好好,别喝了,赶快吃饭吧,看看这么多菜都吃完它。”

苏雪梨都没吃出今天的饭菜什么滋味来,随便吃几口就说饱了放下筷子回屋,她匆匆洗漱脱了衣服上床蒙住被子睡了。

这边就剩一家人了,曹麦子就问魏明深:“深子,你跟娘说实话,刚才雪梨那句话是啥意思,我咋听着不对劲呢?”

魏明深不想现在说出来节外生枝,就撒谎说:“你没看见么,她喝醉了,嘴没把门了。”

魏铁柱看着儿子说:“我看她也不像嘴没把门呀,是不是你俩吵架了?”

魏明深故意生气地说:“你跟我妈你们俩才吵架了呐,我们俩好着呐,别问我了,我吃完饭睡觉去,明天还有事呐。”

老两口相互看看只好打住了。

魏明深没进屋,在外面抽了根烟才进来了,看见苏雪梨已经躺被窝里了,他也赶紧洗漱,然后躺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不为什么,就为能跟她一起多躺一张床上些时间。

她喝了酒,很快入眠了,睡眠也深,发出熟睡声,这声音在魏明深听来动听极了,他往她身边凑了凑,静静地听。

不自觉地,他又把手环住了她的身子,但没有掀开她的被子,隔着被子环抱的。

她醉了,他不想趁机占便宜,这样不厚道,他魏明深是正人君子。

睡到半夜,苏雪梨醒了,她感受到身子被环着,并没有甩开他,而是静静地感受了一会,然后才连被子一块掀开,坐起身从他身上跨过去下床来。

这两天气温高了,她不往屋里提尿桶了,她得出去外面厕所小便。

夜里漆黑无边,她拿着手电筒去厕所,找手电筒的动静把魏明深弄醒了,他问:“你干嘛呢?”

苏雪梨说:“我去方便。”

魏明深立刻坐起身说:“我陪你去。”

苏雪梨拒绝:“你睡你的,我拿着手电就是了。”

魏明深还是下床穿上鞋了,见手电筒光下的她没穿外套,就顺手拿过外套给她披上,接过她手里的手电筒往外走。

她只好跟上。

他站在厕所外面,手电筒朝里面照着让她进去上。

苏雪梨进去了小便完出来了,他在她后面给她照着回屋去。

魏明深关好门,苏雪梨倒了一杯水,又看看魏明深,小声说:“我饿了。”

可不是,她刚才就没吃口菜,连着喝一阵子酒回屋睡来了。

偏偏这几天她也没买零食,屋里还真没什么吃的。

魏明深听了想想说:“我想起还有一把挂面,我去给你下挂面。”

苏雪梨端着水杯慢慢吹着,说:“好。”

她才不跟他客气,对他的付出安然享受。

他上辈子欠她的。

老年人睡觉轻,曹麦子被厨房的动静吵醒了,推开屋门问:“谁在厨房呀?”

魏明深说:“我,雪梨饿了我给她下把挂面。”

曹麦子听了忙说:“可不,这孩子晚饭的时候光喝酒不吃饭,你给她卧个鸡蛋哈。”

魏明深答:“好的娘,你睡去吧。”

他烧开水,把挂面下进去,又打进去两个鸡蛋,然后又切了半根葱,两棵香菜,等面条和鸡蛋熟了把葱和咸菜放进去搅拌匀了,面条捞到一个大碗里,又淋上香油。

他不知道,站在门口偷看的苏雪梨早已泪流满脸。

这一幕她上一世经历过了,只是,换了主角而起,上一世在厨房下面的是她,这一世,是他。

好神奇,上一世就是这个时间,魏明深在外面喝酒回来,半夜醒来揉着头说句“饿了”,她赶紧披衣下床给他下面条。

也是下的挂面,也是往面条里卧了两个鸡蛋,也是加了葱花和香菜,最后淋上香油。

但是她端着那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面条走到床头,轻声唤他坐起来吃面条的时候,他恼怒地闷喝:“我睡得好好的你瞎叫什么!”

说罢不耐烦地一挥手,她手里的碗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两半,面条撒了一地。

苏雪梨记得,那个夜里她把面条和碎碗打扫完后哭到天亮。

“面条好了!”魏明深两手端着面条碗从厨房过来了。

苏雪梨怕他看到自己哭了,赶紧擦擦泪回到屋里在桌子边坐好,垂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半张脸。

“快趁热吃。”魏明深把面条放到她面前。

苏雪梨接过他手里的筷子,低头轻轻挑着面条吹气。

看她的头发都垂到碗沿了,魏明深伸手替她撩头发,把它们掖到耳后。

忽然眉头一皱,低声问:“你哭了?”

苏雪梨知道掩饰不住了,只好不吭声,挑起面条送进嘴里默默的吃。

魏明深两眼盯着她,她一口接一口的吃,直到把一碗面条都吃光,两个鸡蛋也吃了,汤也喝了。

魏明深这才坐到她对面,温声问:“刚才哭什么呢?”

苏雪梨抬起脸来,看着他问:“你很想知道?”

他点头。

苏雪梨说:“刚才你在厨房做面条的那一幕,在我梦里出现过,不过身份换了,做面条的是我,我做给你喝了酒的你吃。

但是,结果不一样,我做好面条满心欢喜地端到屋里来走到你床边叫你吃,你却一把将面条碗给扇到地上了,碗碎了,我精心做的面条撒了一地……”

魏明深笑了,“你个小丫头真是太感性了,因为一个梦就哭成这样。”

苏雪梨盯着他问:“你说,梦里那个你可恨吗?”

魏明深嘞嘴一笑,“当然可恨了。不过你冤枉我了,我哪会那么不识好歹,你做梦也不能把我做那么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