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的神识之力,能进入藏书阁大门,但不能在其中长久停留,更别说修炼术法。
我的攻伐手段太少了,左右不过是阴阳紫金铜炉和无极元锤,以及四阶火木灵根本能施展的一些小术法。”
秦烈思索着,又望向了手中的玉瓶,而后将之掷出。玉瓶破碎,演化出无穷的剑气,粉粉斩向他的肉身。
这些剑气凌厉而森然,但斩在秦烈的肉身上,只不过斩断了他的衣衫,在体表留下白痕。
在经过数次洗练肉身之后,秦烈的肉身强度,跟无上仙苗不相上下,几乎可媲美三四阶的法器。
这些剑气能让寻常炼气六层吃尽苦头,但却没办法伤到秦烈分毫。
而秦烈的注意力,也并不在肉身之上,而是关注着识海内的动静,有特殊的一道剑气窜入到识海之中,欲搅动风云,直接受到了诛仙箭的镇压。
秦烈的眼神闪着光泽,这缕剑气被他镇压消化吸收,从中获得了术法“剑印诀”。
修行此术法,可在法器或肉身、神识上烙下一道剑印,以剑气激发剑印,可直接与引爆。
“呵呵,钱笑钱笑,当真可笑,你身无剑气,便是修的此门术法,也难以动用啊。”
秦烈心道一声内宗之人的好谋算,这门术法的瞬时爆发力极为强悍,但却对修行者有着要求,必须是修出剑气之人,才能够动用此法。
“我虽用剑,但算不上剑修,也未曾修出纯粹的剑气。”
秦烈有些叹惋,这样的一道术法落在自身手上,也是毫无用处,如同鸡肋一般,弃之可惜。
忽丹田气海上的阴阳紫金铜炉震动,秦烈心神被之吸引,感受到其中游窜的一道精纯剑气。
他想起来了,当时用碧玉剑泪洗练肉身神识,曾有残存的剑气被他藏于阴阳紫金铜炉中。
炉有三道禁制,其中两道曰“藏”、曰“养”,经过多日的壮养,铜炉中的剑气已然小有规模,展现出其锋锐寒芒。
秦烈心满意足,如此这剑印诀便有了用武之地。
他心神舒畅,破关而出,同红雨温存一番后,便慢悠悠的朝着杂役处去了。
……
仍是上次歇脚之地,陈象与秦烈对坐,心情分外复杂。
原本他认为秦烈虽是仙苗,但终究刚入门不久,器峰诸多师长又整日里闭关,无人对其庇护,秦烈应当小心为人才是。
哪知道秦烈的手段如此强硬,说是了解钱笑,当晚就将人宰杀,连其居住的地方都烧成了一片白地。
他的心中也有些忌惮,同时想到杂役处本打算追究此事,奈何被人给压了下来。
堂堂炼气六层弟子死了,都没个屁放得响。
钱笑的修为与自己同阶,两人的战力也不相上下,秦烈能够毫无代价的斩杀钱笑,也能够同样炮制自己。
“秦兄,温氏两个姐妹的仙籍迁移一事,在下已经办理妥当,两人也安置在安全地方,并无旁人打搅。”
陈象的行为愈发恭敬。
“有劳陈兄了。”
秦烈列出一枚2阶灵石,推送到陈象的手中。
“这枚灵石就请陈兄喝酒了,以慰陈兄操劳。”
“这如何使得?!”
陈象连忙推脱,杂役弟子,每月的收入也就一枚1阶灵石,他们这些做管事的高些,也不过一、二十枚左右。
除去日常花销,还有些见不得人的入账,一枚2阶灵石,他陈象要攒一年之久。
“日后陈兄为阵峰正式弟子,拜在卢师座下,还会缺少这一枚灵石乎?
我与陈兄惺惺相惜,这枚灵石算不得什么,只希望日后陈兄成了阵法大家,能赐小弟些护身攻伐的阵法。”
如此说出,陈象再无法拒绝,心中更是感慨,秦烈地位与实力皆比他高,却并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相处起来甚是舒服。
他心中更是感激。若不是秦烈,他如何能够入得了卢师座下,成为一峰之正式弟子。
“敢不从命,日后我若有成,当为秦兄竭力布设阵法!”
“有陈兄这一句话,我心中也便踏实了。”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饮酒,周边经过的杂役弟子见着管事做小,知晓秦烈的身份之尊贵,默默的避让躲闪,生怕招惹到贵人。
一番酒后,陈象亲自领着秦烈,前往温氏姐妹居住之处。
“见过陈管事。”
一路经行处,周遭的杂役弟子见着陈象,俱是恭恭敬敬施礼,礼数周到。
陈象平日里对这些杂役弟子和颜悦色,今日却也顾不上往日形象,只是点头致意,仍旧忙着同秦烈搭话。
“那名年轻修士是何人,能让陈管事如此尊敬?”
“陈管事乃是炼气六层,是杂役处的巅峰存在,那修士如此年轻,修炼能有几年,竟然能凌驾于陈管事身上。”
周遭的杂役弟子羡慕纷纷,望向秦烈的眼神中是惧怕、惶恐,却也有浓烈的羡慕。
只可惜他们终其一生都只是个杂役命,修为最高也只在炼气一二层徘徊。
“秦兄,到了。”
陈象皱着眉头,连忙将周边几个凶神恶煞的人驱赶走,一些炼气一二层的修士,往常在钱笑手底下做事,如今钱笑死了,怎还在看守温氏姐妹。
秦烈见着那紧闭的门窗,脸上流露出不喜。
他与温氏姐妹的感情并不深厚,更多的只是云雨之欢。
但收了温氏二姐妹为妾室,他自会担起一个丈夫的职责。
秦烈上前敲敲门。
“是我。”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温婉如同乳燕投怀,直接撞到了秦烈的怀中。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只是将我们姐妹当做玩物,从此不再搭理,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温婉是小家碧玉,性格调皮,此时捶着秦烈的胸口,直直的吐露自己的心声。
温乔大开了门,盈盈走来先是朝着夫君施了一礼,随后扯开了温婉。
“阿妹,莫要胡闹。”
温乔的脸色有些憔悴,终日被些不怀好意的人盯守,分外煎熬,自然是人形消瘦。
她想过秦烈的处境。
不过刚入宗门,虽是仙苗,但那钱笑是炼气六层,秦烈又如何与之争锋。
“或许是付出了不菲的灵石,为了我们两个女子,夫君定是破费了。”
她心中感动,再次朝着秦烈躬了一礼:“多谢夫君,妾身感恩戴德。”
秦烈上前将其扶了起来。
“这本是我该做的。”
而温氏二姐妹看见了在门外一旁站立,微微弓着身子的陈象,瞳孔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些。
陈象作为炼气六层的修士,在她们眼中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她俩当即要朝着陈象施礼。
没成想却是陈象先行走了过来躬身道:“两位嫂嫂这些时日受苦了。”
温婉顿时惊呼了一声,一双眼灵巧的在秦烈与陈象间来回移动,竟是笑了起来,然后哎呀的答应了一声。
“这些时日里,可是受了委屈,往常在杂役处,又有哪些人欺负过你们姊妹,尽管说出来。
陈兄当面,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陈象原本内心煎熬,恨不得抓耳挠腮,温氏姐妹的事情处理不妥当,他如何对得住秦烈。
此时听得秦烈的话,顿时两眼放光,知晓秦烈是在给他台阶下,立马接过了话头。
“两位嫂嫂只管说,有我陈象在,定为两位嫂嫂讨还公道。”
说着他直接一挥手,威慑着身后那些准备溜走的炼气杂役。
“还不滚过来,钱笑已经死了,你们还没些眼力劲,以后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厉声喝着,那些炼气弟子抖擞着身子一个个排队过来,垂着头不敢直视在场的任何人。
“妾身在这杂役处受过委屈,但那是常有的事。
只盼日后能够守在夫君身旁,得一个安稳。”
温乔的眼神中闪着柔光,双眼全落在了秦烈身上,而后摇摇头。
“会的。”
秦烈迎着温乔的眼神,坚毅的点点头。
而温婉的眼神泼辣,直直的盯着秦烈,见到秦烈点头,她快活的咯咯笑了起来。
那声音清脆的就像银铃,在这山谷中的风里边传了很远。
她上前在秦烈嘴上咬了下,而后叉着小蛮腰。
“这,这,这个,还有那个也别想跑,整日里色眯眯的偷窥姑奶奶……”
话音未落,陈象的身子快的像风,转瞬间温婉指着的那些人,一双眼招子都被捅了下来。
这些人瞬时间身子缩起来,双手捂着眼窟窿痛苦的喊叫着,血从手指缝不断地往外流着。
“都给我闭嘴,若是吵得两位嫂嫂烦躁,顷刻间便结果了你们性命!”
温婉顿时愣住,有层细密容貌的鹅蛋小脸,还没有完全展开,此时被吓的煞白。
温乔见着这血淋淋的场景,身子骨也吓的发软,瘫在秦烈的臂弯上。
秦烈挽着温乔,另一手再将温婉接了过来。
“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温婉哇的哭了出来,秦烈轻轻擦了她的泪。
“没事的,你没有做错什么,这是他们应付出的代价。”
秦烈安抚了温婉一阵,两姊妹互相搀扶住后,他望向了陈象。
“陈兄,就这样吧,暂且饶过他们的性命。”
温婉低着头,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温乔在一旁柔声安抚着妹妹。
秦烈见两姊妹没有看他,对着陈象,拿着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陈象对他默默点头。
“我们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