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夫君,你干什么?快把话本子还我!

沈秉呈说让苏漫漫近期内不要出门,苏漫漫就真的在床榻上躺了好几天,睡得昏天暗地。

实在无聊便拿一些话本子来看,看得没意思了便又将积累下来的账本全算得清楚明白。

甚至连象棋和五子棋她都搬出来跟春香你来我往地玩了上百个回合。

春香并不太会玩。

玩了没两天,苏漫漫就玩不下去了。

但按照沈秉呈的计划,她最起码要足不出户一个月才行。

她不出门,外面却不缺少她的传说。

从秋蝉痛哭流涕去圣安堂火急火燎地将柳大夫带来为苏漫漫诊治,再到柳大夫垂头丧气一脸凝重地回去后,京都城就传出苏漫漫危在旦夕,腹中孩子保不住的消息。

谣言越传越离谱。

传到后面甚至传成了苏漫漫已经小产,伤心过度导致脑子出了问题,几乎要疯掉。

现在被困在府中,让人时刻守着,防止她自寻短见。

柳大夫更是每日都要去府上为苏漫漫诊治,这段时间脸色都十分冰冷。

而作为苏漫漫夫君的沈秉呈更是面如罗刹,无论走到哪里都一身煞气,见到谁都恨不得一刀砍下去。

好长一段时间内,许多人都避开他,不敢往他跟前凑,生怕被记恨。

邓常殊属于例外。

沈秉呈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手底下的官员人人自危,邓常殊被皇上指派配合沈秉呈。

但他们二人积怨已久。

原本是邓常殊下属的沈秉呈现在不仅与他官职同等,更是成为他曾经任职的职位刑部侍郎。

相当于皇上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将原本有机会成为刑部尚书的邓常殊任命为大理寺卿。

却让身为大理寺少卿的沈秉呈成为了刑部尚书的候选人。

原本就对沈秉呈十分不满的邓常殊因为此事,更是恨极了沈秉呈。

处处为难沈秉呈也罢。

许多需要他配合的地方他也尽最大的可能给沈秉呈使绊子。

沈秉呈若是心情还好,没有那么暴躁的时候或许就忍下来了。

可现在的沈秉呈一点就炸。

邓常殊就像是抓住了这一个弱点,不遗余力地刺激沈秉呈,想让他控制不住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亦或是落下把柄。

可沈秉呈滑头得像泥鳅,任由邓常殊耍什么手段都不落入他的圈套。

不仅如此,还将他的所作所为毫无保留地写成奏折上报皇上,事无巨细,甚至还发表自己对邓常殊所做之事的看法。

皇上刚开始时不以理会。

但次数多了,也不能坐视不理。

上早朝时皇上便当着所有文武百官一样一样地将邓常殊的错处与懈怠之处点出来,并强硬地要求他全力配合沈秉呈办案。

若是徇私枉法亦或是渎职,便趁早退位让贤,让能胜任之人来做这个大理寺卿。

顺带责表达对邓常殊一月已过,却还没查出皇后和太子被害一案之事的愤怒。

让邓常殊好生没脸的同时,心里忍不住发寒。

心底对沈秉呈的怨恨越发深刻。

十分鄙夷沈秉呈宛若孩童一般的告状行为。

但皇上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下朝之后,邓常殊走到沈秉呈的身边拦住他的去路,脸色难看地冷笑连连:“明白之人还说沈大人乃是朝中三品大官,不知晓之人还以为沈大人乃三岁稚童,竟连告状之事都做得如此熟练,看来平日里没少两面三刀。”

“邓大人说笑了。”

沈秉呈客气地回应道:“方法不论贵贱,有用便是最好的。皇上乃天子,乃是圣明之人,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身为皇上的臣子,遇事无法解决,自然要求助于圣上。莫非邓大人为官多年,都不明白天底下最可靠之人乃是皇上的道理吗?”

邓常殊被沈秉呈冷嘲热讽得脸色沉沉,反讽道:“身为臣子不想着如何为皇上分忧,反而要皇上为你解决问题,沈大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这话无疑是在说沈秉呈不称职。

沈秉呈却扬眉一笑,一脸无辜地摊手道:“本官近来需要邓大人配合之事便是在为皇上分忧,奈何邓大人处处刁难,不愿本官早日查完此案。本官实在没办法,便只能向皇上求助。邓大人若还不配合,不仅有渎职的嫌疑,更有与犯罪之人勾结之嫌疑,届时本官必会再次如实上报皇上。”

“你!沈秉呈!你莫要欺人太甚!”

邓常殊被气得脸色铁青,眸光瞬间变得锐利冰冷,声音冰冷得宛若千年寒冰:“本官给你三分薄面,劝你一句,做人莫要太得意,否则总有你惨遭反噬的一日。”

“多谢邓大人提醒,此话本官原封不动还给你。”

沈秉呈微微眯眼,冷声说:“本官自从认识邓大人后,自认没有任何得罪邓大人的地方,不明白邓大人为何处处与本官针锋相对,甚至在重案面前宁愿疏忽职守,也不肯配合。”

即便苏淮策说过他拒绝了邓常殊的妹妹,导致邓常殊的妹妹婚后不幸福。

但沈秉呈认为男欢女爱必定要建立在双方都有意的基础上才行。

若是不爱,拒绝也没什么。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缘分。

邓常殊妹妹婚后不幸福,是他妹夫的责任,而非别人的责任。

即便邓常殊跟苏淮策有仇。

也不该记恨到他这个妹夫的头上。

所以他不认为邓常殊是因为苏淮策口中那个荒诞的理由处处为难他。

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别的。

也曾去调查过。

却一无所获。

即便邓常殊提前猜到皇上的想法,怨恨他抢夺了原本属于邓常殊户部尚书候选位,也不至于将自己也搭进去。

沈秉呈看不懂邓常殊。

因为此人做事逻辑不通。

面对沈秉呈的疑惑,邓常殊冷笑道:“讨厌痛恨一个人哪里有这么多理由?看你不顺眼怎么了?”

沈秉呈:“……”

刚刚是谁嘲讽他三岁孩童?

仅凭喜好去厌恶一个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幼稚到极点的做法?

他们同朝为官,交集颇多,都是成年人,都是需要做实事的人,就不能理智公平公正一些吗?

沈秉呈冷嗤一声,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也不跟邓常殊浪费时间,转身便走。

苏漫漫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话本子,越看越上头,正好看到精彩的地方,手中的书本突然被抽走。

惊得她抬头一看,便对上了沈秉呈眉眼带笑的俊脸。

她愣了一下,手脚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够被沈秉呈捏在手里的话本子,心虚得脸蛋红红:“夫君,你干什么?快把话本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