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亲率十万大军,分前后左右以及中军,分列行进。
前军由乐进统领,以撼山、铁臂营八千精锐为前锋。
而左翼有徐晃统领,领军五千。
右翼由曹洪统领,领军五千。
后军则是由曹昂统领,领军一万。说是让曹昂统领右军,实际上就是让他挂个名,本人一直跟在许平身边。
此番出征,曹操有意开始让曹昂接触军中事物,并与许平等军中大将交好。
行军一日夜,三军于豫州陈国内修整。
陈国相国府内,许平解下身后披风与腰间宝剑,坐于上位。
曹昂也摘下了头盔,跟了进来,不解道:“君侯,寻常行军不过是前后三军,为何还分出左右两军?
如此岂不拖延行军速度?”
许平闻言笑道:“大舅哥你不了解敌我情况,不解也情有可原。
虽然我方为攻,但如今恰恰着急应该是袁术。
而我之所以分五军行进,除了防备袁术阵中有能臣猛将袭营外,更多的是给在濮阳的文若、奉孝、文和众人发挥的时间。”
曹昂不解:“何意?还请君侯明示。”
许平:“如今虽自董卓之乱已经数年,但大汉却在百姓心中依旧占据民心。
袁术此时称帝,非但不得民心,恐怕麾下将士也其心向背。
相必,此时濮阳城内诸多谋臣已经开始发力,在寿春乃至豫州、淮南全境散布消息。
兵者伐交为上、攻心为中、伐兵为下,不外如是。
况且,自兖州至寿春,战线绵延数百里。粮草押运何其困难。
只有稳扎稳打,才能避免被敌方截断粮道。
这陈国在汝阴之东,淮南之北,恰恰可以作为屯粮之地。”
十几万大军,要是粮草真被截断了,那就是猩猩的亲戚“废废”了。
而且如今曹老板家底颇为厚实,许平也没有必要为了省那点粮食争分夺秒。
消停稳住架,一下是一下!
一塔还没拆呢,就想去偷水晶?那不扯呢嘛!
许平:“大舅哥说说吧,第一次随军出征,感觉如何?”
曹昂:“君侯,依在下……”
许平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就不必端着了,平常该叫啥叫啥吧。”
曹昂听到许平这么说,立刻改口道:“季安。”
许平:“这不就对了,坐下,有什么事问吧。”
曹昂一撩披风,坐在凳子上:“我是想问,汝阴城城高河深,对方若是一味坚守,咱们十万人马,该如何攻下?”
此番一共十五万大军,曹仁领军三万,配合刘备去打沛国战线。
于禁领军一万,绕后当老六去了。
还有一万由李典统领,负责粮草。
如今许平手中总共还剩下十万人马。
听到曹昂这么问,许平脸上露出了标志性“核善”的笑容:“谁说我要攻城了?”
曹昂懵了:“不攻城?”
许平:“城肯定是要攻的,不过不是现在。大舅哥,要不要打个赌?”
曹昂:“赌什么?”
许平:“十五日内,若我轻取汝阴,那回濮阳后,你就得给我三百金,若不成我给你三百金如何?”
曹昂将信将疑,但还是应了下来,毕竟要是许平真能做到十五日轻取汝阴,别说三百金,就是三千金也给得!
汝阴毕竟是大城,城内又有五万守军,真要去死磕,必定伤亡不小。
所以许平准备玩点阴的……
桀桀桀!
许平的笑容令曹昂有些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皖关外二十里处的官道两旁。
于禁领着一万士兵伏在地上,树木、黄土掩盖身形。
此时天色将暗,视线范围渐渐也小了下来。
果然不出许平所料,自皖关方向,一支部队向着汝阴方向进发。
远处的斥候迅速跑到于禁身边汇报道:“启禀将军,根据小人探查,这里有粮草三十万石,由十万民夫以及三千甲兵护送。”
于禁眼睛一亮:“这必定是往汝阴运送的军粮不假。还有多久到这里?”
斥候:“约有三五里。”
于禁:“快!全军警戒!待吾令起,左右点起火把,一齐杀出。迅速焚烧捣毁粮草辎重,而后立刻撤退。”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马蹄声自己车轮的咕噜声。
来了!
只见一只浩浩荡荡,一望不到边际的车队,正行驶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大半个车队已经进入于禁的包围圈中。
于禁当机立断:“点起火把!”
随着于禁一声令下,官道两旁,燃起了星星火光。
一瞬间押运粮草的将领心凉半截,他明白这是遇到截粮的埋伏了。
一开始,运粮官还以为只是乡勇强贼只为了截几百石粮食糊口而已,但随着火把越亮越多,几乎包围了大半个车队,这时他才意思到不对劲。
只见在火把的照耀下,一杆大旗升起,上面一个隶书曹字异常显眼。
“不好!是曹军!”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曹军!敌袭!是敌袭!”
这里是汝阴、沛国、淮南三郡交界之处,按理来说应该是袁术势力的腹地。
曹军怎么有胆子孤军深入,来这里断粮道的!难倒不怕被汝阴、沛国方面的军队绞杀吗?
许平赌的就是袁术不相信自己敢这么做!
更何况按时间算,现如今沛国的五万守军应该已经和曹仁、刘备纠缠上了。无瑕顾及其他。
至于汝阴全军,更是在许平的威名下,不敢出城,全军死守!
围剿?谁围剿谁啊!
于禁拔刀一挥:“放火箭!”
在官道两旁火把光芒四起的一瞬间,几乎所有民夫都开始逃窜,运粮队顿时乱成一团。
运粮草拔剑砍死了两个逃窜的民夫怒吼道:“不要乱!不许跑!”
可是队伍太长,再加上漫天的火箭射了过来,大部分都落在了辎重粮草的车辆上。
一时间星星之火在车队中迅速扩散。
若从天上看下去,整个运粮的车队已经化做了一条火蟒。
于禁见时机差不多了,举刀冲锋:“杀!”
道路两旁的士兵一齐杀出,左右夹击之下,再加上袁军惊慌失措,一路势如破竹。
三千甲兵死的死,逃的逃。
于禁反手砍死运粮官,而后左右挥砍,又砍死了几个士兵。
只见于禁一刀劈在一个袋子上,划拉一个口子浮现,粟米哗啦啦的落在地上。
于禁:“留下一万石的粮食运走,其余的通通烧掉!动作快点!”
士兵们在于禁的指挥下分工明确,一些士兵解开骡子、牛身上的绳套,然后将一些粮食抗在骡子和牛的身上。
而剩下的绝大部分粮食被于禁或倒在雪地中,或是直接烧成灰烬。
没办法,如果是用车运送的话,车辙印记太过明显,容易被人发现然后引兵追过来。
在做完这一切后,于禁又跳上一辆骡车,带着百余名士兵,赶着几十辆车,向着和大部分相反的方向驾驶去。
就在于禁走了没多久后,袁术麾下猛将陈兰骑马带着一万五千士兵从皖关赶了过来,待看到一地的灰烬以及些许尚未完全燃烧的粟米,心里咯噔一下。
陈兰驻足在官道上,看着延伸出去的车辙印记,眼睛一亮心中道:“我身为关隘守将,在关前发生此事,若就此回去少不了被判个失职之罪。
若我能将这支部队全歼,也可戴罪立功,免除责罚。”
念及此处,陈兰领军奔着车辙的方向就追了上去。
追出了小二十里左右,陈兰忽然看见前方一片火光!
只见百余辆车上燃烧着火焰,在地上刻着一行字迹:汝来迟,勿送,吾去也。
陈兰:“啊!竖子欺我!”
在许平的带领下,曹营大部分将领都学会了“嘲讽”这一神技。
并且基本上没个将领的军中都有职责的骂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