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道与情

旋海境，凝气境上面的大境界。

将灵气在丹田凝聚成气旋后，便算是踏入了旋海境，实力的提升自然无需多言。

姜阳之所以感慨万分，是因为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以张凡这种年龄踏足旋海境的，那是要天才到了何等程度才能做到。

他景阳当年也算是天才了，穷其一生也被锁在了旋海境。

他如此，早就出来的洛天洋、唐焦，还有卓家一祖，眼神也是极为的精彩。

“这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谁教导出来的？才多大，居然踏足了旋海境！”

洛天洋内心五味杂陈，比起人家，自己练武真的是练到狗肚子里了。

旁边的卓家一祖，也是赞叹了一句。

“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总以为，这一世的年轻一代，领军人物必然是马家的马峥，现在看来，多少还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三人中只有唐焦认出了张凡，但他可不敢说出来，同样，张凡已经达到旋海境的事实，也是吓的他大脑不知道该去想什么了。

“景老是旋海境大成，这青年八成是初入旋海境，没有什么可比性吧？”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卓家一祖点点头。

“那是必然！景阳在旋海境二十余年，只差一步就可以到达下一个大境界，如果我也在旋海境，能否胜过他都是未知，更何况是这个青年。”

洛天洋也同意这一观点。

“这小子如果师门无名，恐怕是要埋葬于此了！”

这等于是将双极派的脸踩在地上来回摩擦，虽然到现在一个都没死，全部重伤挣扎，但梁子已经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作为双极派最强的人物，景阳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那些躺倒在地的掌门、长老等，此刻听到第一太上长老的话，感觉也没那么丢人了，原来这小子是旋海境的高手，难怪连衣袖都摸不到。

不过那又怎样？有第一太上长老在，张凡付出代价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他们还活着，你的天赋，老夫给你一次讲话的机会。”

景阳说完，被张凡拍在地上重伤无法动弹的四位太上长老，再度急眼了，正要说话，却是景阳一个眼神看了过去，纷纷不敢再言语任何。

“在你身上，终于让我看到了所谓的大宗门的气度。”

就那么看着景阳，张凡说出了来这里的理由。

“双极派十年前遭遇经济危机，旗下所有生意几乎都遭遇重创，门派到了无法维持的地步。好在双极派高层都是天赋异禀之辈，想出了一门赚钱极快，几乎是零成本的生意，终于让双极派恢复了正常。”

嗯？景阳皱起了眉头，倒也没有质疑什么，继续听着张凡诉说。

“这门生意一般人做不了，因为首先你要把自己的良心喂狗，认知撇弃。”

到此，景阳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他虽然是第一太上长老，但一直醉心于修武，想在有生之年突破旋海境，从来不过问门内事务。

回答的，还是张凡。

“十年内，二百一十五个小孩，从四岁到八岁不等，全部丧命于双极派建立的秘密实验室。”

到此，张凡眼睛红了，声音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二百多条生命！还是孩子！你们，每晚睡觉的时候，他们的残魂没有去找过你们吗？啊！”

什么！

景阳嘭嘭嘭连退好几步，脸色惨白到了极致。

一一扫过那些躺倒在地的门人，没有一个敢和他对视的，只有掌门，泪水流淌哭诉了起来。

“一老！我。我们都是为了保住门派啊！十年前，不知道什么阻击了我们双极派所有的生意，保留的钱只够门派半年的开支，不捞偏门，双极派失去了经费就要关门，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到了这个节骨眼，不承认都没办法了。

景阳双眼紧闭，已经是老泪纵横。

而洛天洋三人，也是诧异到了极致，谁能想到，双极派这样的名门正派，私底下竟然做出了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

“苦了老景啊。”

卓家一祖感叹连连，景阳的人品，他还是一清二楚的，肯定对此不知情，否则必然会阻止，可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无用了。

这时，张凡抖手，一根根银针飞射而出，此刻躺倒在地的这些始作俑者，绝对的死不足惜，他怎么可能不狠狠折磨一番。

各种凄惨的声音入耳，睁开双眼的景阳却没有阻止，只是看向张凡，双臂缓缓下垂。

“内心、良知而言，我愧对那些失去生命的孩子；门派、情感来讲，我不能让你就这样离开双极派。”

“所以，我受你三招，三招过后，你我决一死战！”

气势冲天而起，张凡一步踏出，纵然明白景阳对一切都不知情，但作为双极派的真正领导人，怎么可能一点责任都没有。

“升龙！”

一拳轰出，仿若有龙吼在众人耳边炸响，引动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甚至有种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那轰出的一拳，似有金光荡漾而出，若隐若现向着景阳冲击了过去。

这一式升龙，是张凡九转龙破中蕴含的招式，也是威力最小的一个。

地面的石板全部被掀飞碾碎，空气都被不停的挤压摩擦，可见这一拳的威力是何等夸张。

哪怕如此，景阳依然没有对抗或者防御，硬生生承受了这一拳。

当一切烟消云散后，景阳还是站在原地，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这是没打中？”

听到唐焦的话，卓家一祖摇了摇头。

“中了，这青年到底是谁？一拳差点将景阳打死，就算刚才景阳没有硬生生承受，而是做出反击，也必然是重伤之躯。”

这。唐焦惊骇莫名。

“这么说，真的打起来，景老也不是对手？”

回答他的，是洛天洋，眸子中满是凝重之色。

“没错。”

嘭嘭嘭！

这时，景阳全身突然炸开了无数血洞，鲜血疯狂飙射而出，踉跄了几步才勉强保持了站立的姿势。

“双极派自此除名！”

张凡右手挥动，震死了那些被折磨的双极派高层，转身向外走去。

本以为尘埃落定，谁知道下一刻，大地开始震动，如同地震发生了一般。

停步，张凡猛的转身，眸子中凝重之色满溢。

似乎有一股极为邪恶的气息，从地底向外蔓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