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兼顾着医生的职务，许禾自然也有对病人进行诊断和治疗的责任。

而她负责的，算是相对冷门的部分。

「破格者」科。

这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对「破格者」专门进行治疗的部门，他们针对的是「破格者」中一类最为特殊的人群。

“按照某些人的说法，「破格者」都是上天眷顾的幸运儿。”

一路走来，许禾滔滔不绝的为慕思云讲解着，“毕竟相较于没有能力的普通人，「破格者」不但身体机能更强，还能毫无负担的使用各式各样的超凡能力，像是你的特殊空间，我的「解构」什么的。”

“我还听说有人因为嫉妒，专门写了奇奇怪怪的小说，说「破格者」觉醒能力的时候都会伴随痛苦不堪的并发症……也不知道是哪个酸狗。”

“但是，这样的情况其实真的存在，只不过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花里胡哨。”

“根据研究所的数据显示，在现有的「破格者」群体中，有0.5-1%的人，在使用能力时，会遭到严重的反噬。”

“哦？比如说？”

慕思云故作不解的给她捧了捧哏。

“比如说身体机能败坏，或者发育迟缓，包括我之前去第四特区参加工作交流的时候，还见到了精神受损的案例。”

说起这个，许禾的表情也不自觉变得有点凝重，“虽然依然具备超凡能力，但这份能力对这些人来说就是毒药了。”

想想的确很折磨，空有能力而不敢使用，换成谁来都会受不了的。

最直观的，便是她这种出现在身体上的机能败坏和发育迟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很难想象这个不足一米五的小女孩，其实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

“没有办法进行治疗吗？”

慕思云问道。

“只能说，现在还找不到彻底根治的方式。”

许禾叹了口气，“无论在哪个特区，这都是很棘手的难题……目前比较普遍的理论，就是这些「破格者」体内的破格因子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变异。”

“你知道「破格因子」这个说法的吧？”

慕思云点点头，那当然了。

过目不忘不是说说而已，更何况虽然之前没有接触过，但杨羽其实早就开始用这个词汇，对那种能量进行命名了。

“说到底，还是人类对于「破格因子」的研究太短了，从发现到现在也不过一百多年。”

放在一段历史中，一百多年是真的不算太长，尤其还是对旧文明被摧毁大半的新纪元来说。

而「破格因子」更是新纪元后的独特产物。

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的产生和那场摧毁旧文明的大灾变脱不开干系，但对其的研究却不如人们想象中那么顺利。

至少在“反噬”这个课题上，各大特区所取得的进展一向缓慢。

“目前比较普遍的方法，是将受损的器官更换成机械。”

红发姐姐继续讲解道，“但这样做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起到延缓作用。”

“之前就有过将80%器官都换成机械的案例……但实验者最后还是没有逃过死亡。”

说起有关自己擅长领域的话题，她看起来就不像平时那个话痨，而更像是个权威的专家了。

哦，不是像，她本来就是。

“来吧，最近医院里也就只有这么一例……刚好可以让你直观的感受一下。”

说话间，许禾的脚步停在了一间特殊的病房前。

病房门打开，大半身体被改造成机械的黑发萝莉正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旁边还有专门用来监测的小房间。

杨羽松了口气。

总算见到了。

夏怜。

他之所以让慕思云加入特殊研究所，至少有六七成的原因是为了这个病弱萝莉。

不然还是为了什么？

为了听红头发给自己上课吗？

天晓得他有多想发疯！

但在看到这块璞玉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便好了不少。

“这是？”

不过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的，所以慕思云便佯装好奇的明知故问了一下。

“她叫夏怜，调查署署长夏晴的女儿。”

许禾给她介绍道，“也是个被反噬的很严重的「破格者」……今天早上才刚刚醒来。”

“下午好，小怜。”

她似乎和夏怜的关系还不错，很自然的和她打了个招呼，“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太舒服吗？”

“许姐姐。”

躺在病床上的夏怜微弱的回应道，“真是对不起，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该道歉的人不是你。”

许禾摇了摇头，“该和我道歉的人是你妈。”

她毫不留情的这样说道。

事实的确如此，夏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比谁都清楚。

还不是不要命的使用能力导致的吗！

哪怕是个工具都不能这么往死里用，更不要说夏怜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我会去和她再说说的，如果再不对你使用能力的频率进行控制，你的情况只会更糟糕。”

“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昏迷的这两天，你足足出现了四次短暂的脑死亡！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

“哦……”

其实对于这样的事情，夏怜反而没什么印象。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叫到下城区的时候，至于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她反而一点都想不起来。

以至于到现在，她都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别光哦了，你自己也要有所重视。”

许禾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行了，我先去看看你的监测情况，让小慕试着照顾照顾你先。”

“诶？”

夏怜这才注意到许禾身边站了个人，不由得发出好奇的疑问，“这位是……”

“你好，夏怜小姐。”

慕思云微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我叫慕思云，刚加入研究所不久。”

“是我的副手啦，好好说明。”

许禾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俩先熟悉下哈，我去拿报告。”

“你好，慕，慕姐姐……”

夏怜似乎是个不怎么喜欢和生人打交道的性格，但还是很礼貌的和她打了招呼。

这副模样也着实可怜。

与其说她的情况会越变越糟，不如说她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杨羽是真的不会把眼前这个不足一米五的小女孩，和一个已经成年的十八岁少女挂上钩。

而她被替换成机械的手臂和腿也显得狰狞而丑陋——新纪元的机械向来追求节省和高效，所以在美观上大打折扣。

更不要说还有一只机械眼……不说他还以为是这是T-800青春版呢。

这样的可怜孩子，又怎能不让邪神大人所感到悲悯呢？

于是他发出了询问。

“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夏怜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