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古老的煤油灯被泛黄的绳索吊在屋子中央,微弱的光芒摇曳着。静谧的氛围如浓雾般在房间内缓缓流淌。
房间正中央置着一张历经沧桑、布满裂痕的方形木桌,桌沿立着一个老旧的花瓶,图案精致却透着孤寂。围绕桌子,九个表情各异的人有的趴在桌上,有的靠在椅背上,都沉沉睡着。
在他们身旁,一个戴着狐狸头面具、身着紫色披风的人静静站立。狐狸头面具的眼睛处开着两个窟窿,从中射出狡黠的目光。他的一举一动散发着狐狸特有的气味,还夹杂着隐隐的腐臭。
桌上的花瓶突然晃动,房间外传来低沉的钟声,与此同时,围坐的九人慢慢苏醒。他们先是迷茫地环顾四周,又困惑地打量彼此,显然都不记得自己为何身处此地。
“午安,八位。”狐狸头率先开口,“很幸运能在此与你们相聚,你们已在我面前沉睡了八个小时。”他的奇特装扮惊到了众人,许多毛发脱落的面具显得凌乱不堪。
一个留着短发的男人愣了几秒,犹豫着问:“你……是谁?”
“相信你们都有这个疑问,那我就跟八位介绍一下。”狐狸头兴奋地甩甩手臂。
此时,坐在距离狐狸头最远的齐风迅速扫视屋内状况,脸色很快凝重起来。这个房间太奇怪了,没有通风口,四面是墙,封闭的空间里却摆着一张桌子。他们究竟是怎么被弄进来的?
齐风还留意到狐狸头说的“八位”,明明包括狐狸头在内是十个人。他摸摸衣兜,手机不在。
“不必跟我们介绍了。”一个干练的女人对狐狸头说道,“我劝你赶紧收手,你限制我们自由已超过十二个小时,构成了‘非法拘禁罪’,你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证据。”她边说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仿佛更在意自身的整洁。
“等等……”一个穿着卡其色外套的中年男人打断众人的思考,缓缓看向干练女人问道,“我们刚醒,你怎么知道被拘禁了十二个小时?”语气沉稳有力。
干练女人不慌不忙地指着桌上的花瓶说:“花瓶晃动,我有晨起锻炼的习惯,上次在家锻炼结束差不多这个时间,所以至少被拘禁了六个小时。”她又指了指四周墙面,“这屋子没通风口,弄我们进来花了不少功夫,他说沉睡了八个小时,加上现在时间又过去不少,所以我怀疑超过十二个小时。”
卡其色外套听完,冷冷看了女人一眼,眼中仍充满怀疑。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年轻男人问:“狐狸头,为什么说有八个人?”狐狸头沉默未答。
“混蛋,我不管有几个人……”身材壮实的男人吼着撑桌想站起,却发现双腿绵软无力,只能继续指着狐狸头骂道,“杂种,识相点,惹了我后果很可怕,我不会放过你!”
众人表情严肃,想一起制服狐狸头,却无奈双腿使不上劲,只能言语威胁。
齐风未出声,微微皱眉盯着花瓶若有所思。他明白狐狸头说的是“八个参与者”,若有九人,那必有一人不是参与者。
狐狸头不再言语,缓缓来到齐风身边,站到一个年轻人身后。众人目光随之转移,只见这个年轻人脸上有污渍却挂着神秘微笑。
狐狸头慢慢举起手掌放在年轻人头顶,年轻人笑容愈发诡异,兴奋地看了众人一眼。
只听一声闷响,狐狸头将年轻人的头狠狠按在桌面上。鲜红的液体瞬间涌出蔓延,众人脸上都溅到血滴。
房间外再次响起遥远的钟声。齐风离死者很近,一块温热的东西粘到脸上,黏腻又令人作呕,他自认为心理承受力强,此刻也忍不住颤抖。
坐在死者旁边的女孩愣了三秒后放声尖叫,冲破了众人的心理防线。
狐狸头缓缓开口:“之所以准备了九个人,是要用其中一人让你们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