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别样的 “兄弟情” 与粗野的 “指挥学”

在锦衣卫独立卫所那略显简陋的指挥所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陈宁的心情糟糕透顶，犹如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久久不散。他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烦躁与恼怒，在屋内来回踱步，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每一下都踩在众人的心上。

参谋、勤杂人员们早就摸清了他这脾气，只要一见到陈宁这副模样，就像老鼠见了猫，赶紧远远地躲开，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他发泄怒火的对象。

可赵刚却像是个没心没肺的愣头青，丝毫没有察觉到陈宁的低气压。

赵刚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还在陈宁眼前晃来晃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关于作战计划的一些细节问题。

陈宁本来就心烦意乱，被赵刚这么一搅和，顿时火冒三丈。

“你这家伙，能不能消停会儿！”

陈宁猛地停下脚步，瞪着赵刚，大声吼道。

陈宁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那模样像是要吃人一般。

赵刚也不甘示弱，他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扔，双手叉腰，回怼道：“我这是在说正事，你冲我发什么火？”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嘴巴紧紧地抿着，显然也被陈宁的态度激怒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很快就吵了起来。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面红耳赤，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他们的怒火点燃。

可吵了几句后，两人突然意识到这样在众人面前争吵影响实在不好，于是便默契地一起把身边不相干的人都轰出门去。

“都给我出去！”

陈宁大声喊道，一边挥舞着手臂，像是在驱赶一群苍蝇。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屋内只剩下陈宁和赵刚两人。

他们怒目而视，接着便毫无顾忌地开骂起来，各种脏话脱口而出，相互骂得狗血淋头。

陈宁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他一边骂着，一边用力地拍着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赵刚也满脸通红，他用手指着陈宁，嘴里不停地说着难听的话，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然而，奇怪的是，骂完之后，两人的气似乎都消了不少。

陈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拿出一坛酒，又拿了两个大碗，摆在桌上。

“老赵，来，喝酒！”

陈宁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平和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好像刚才那个暴跳如雷的人不是他一样。

赵刚微微一愣，看着陈宁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两人端起碗，一饮而尽。酒至三巡，他们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此刻竟像是忘记了刚才都骂了些什么。

他们开始聊起了过往的战斗经历，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老赵啊，想想咱们一路走来，不容易啊。”

陈宁拍了拍赵刚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和真诚。

赵刚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是啊，老陈，虽然咱们经常吵吵闹闹，但我知道，在这战场上，能有你这样的搭档，是我的幸运。”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被酒精和情绪所影响。

两人越说越激动，竟动了感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们开始称兄道弟，勾肩搭背，那亲热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娘生的亲兄弟。

赵刚端起碗，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陈宁，带着一丝埋怨地说：“本来我嘴巴挺干净，自从和你做了搭档，现在也学得满嘴脏话，一张口就骂娘，想想自己都不好意思，这叫他娘的什么与工农相结合？好的一点儿没学着，骂人喝酒倒学会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变化有些无奈。

陈宁听了，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说道：“这就对啦，不会骂人能当好兵吗？心里不痛快了，一股火总憋在那儿，怎么办？一句话：去他娘的……气就出去啦，你们文化人怎么说来着？”

陈宁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看着赵刚，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赵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回肠荡气。”

“对，就这意思。”

陈宁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

“你要有啥事下不了决心，磨蹭半天左右为难，怎么办？一句：日他娘的，就这么办吧。决心就下了。用你们文人酸溜溜的话能指挥部队吗？你命令一营把山头拿下来，说：一营长，请你组织部队进攻那个山头，攻不下来我要处分你的。这种软绵绵的话会影响部队战斗力的。你要这么说：一营，把那个山头给老子拿下来，奶奶的，拿不下来我剁了你狗日的。听听，这多提气。部队一听这话，马上嗷嗷叫。老弟，老哥好歹比你多吃两年咸盐，听我的没错，想指挥部队，就得学会骂人。”

陈宁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模仿着下达命令的样子，脸上充满了自信和得意。

赵刚听着陈宁的话，心中虽然觉得有些荒谬，但又不得不承认，在这战场上，有时候确实需要这样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激发士兵的斗志。

赵刚他无奈地笑了笑：“你这歪理，也就你能说得出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士兵在门外大声报告：“卫长，监军，有紧急情报！”

陈宁和赵刚对视了一眼，立刻收起了刚才的嬉笑怒骂，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进来！”

陈宁大声说道。

士兵推开门，走进屋内，向他们敬了一个礼，然后递上一份情报。

陈宁接过情报，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老赵，女真军似乎有所行动，他们在附近集结了大量兵力，看样子是要有大动作。”

陈宁皱着眉头，看着赵刚说道。

赵刚接过情报，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要做好准备了，不能让他们得逞。”

两人立刻开始商讨应对之策，刚才的那一丝温情和荒诞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战场上的冷静与果断。

他们知道，在这残酷的战争面前，任何的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带领锦衣卫独立卫所的士兵们，再次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