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方银行挖人，再由这些人去和银行谈判。
我们向银行承诺提供存款、预付手续费、兜底交易风险等。
先从这些地方小银行身上撕开一道口子，再慢慢发展壮大。
至于法律，暂时不用管，反正公司法人不是你，也不是我。
到时候真的抓起人来了，也是抓公司法人。
你们就算被抓进去了，放心，我会花钱捞你们出来的。”
众人嘴角抽搐了一下，论耍流氓，还得是林总。
林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可以给领导打个报告，提一提《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
这样也许能留个好印象，让我们早点儿合法合规。”
张小松尴尬道：“林总，这个我们不熟悉。
我听说你之前给日报写了两篇文章，要不你来写？”
林野点头道：“也行，我来写。”
会议结束后，看着立马写报告的林野，张可看了眼四周后，小声问道：
“林总，我家里人建议我出国留学，你说我要出去吗？”
林野笑了：“你都跑去攻击白宫网站并在上面留言了，你觉得你去了还能回来吗？”
张可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吗？”
林野戏谑道：“老美有一个名单，只要上了名单的技术人才，大概率会人间蒸发。
以你的技术，只要跑去美国，相信我，你很快就会体现一把上生死簿的感觉。”
张可缩了缩脖子，感觉凉飕飕的，他疑神疑鬼的看了看四周。
“林总，你说儿哄？”
林野看着心虚的张可：“你要是不信，你去试试。”
张可想了一下问道：“林总，如果待在国内，国内的大多数互联网公司都是模仿的国外，有发展前途吗？”
林野反问道：“怎么？你看不起？”
张可理所应当道：“你都抄别人了，我肯定看不起啊！”
林野点了下头，这句话很有道理。
但成功大多是抄出来的，财富同样如此。
华国大多数互联网公司的商业模式就是抄！
滴滴抄的优步。
百度抄的谷歌。
京东抄的亚马逊。
淘宝抄的易贝。
支付宝抄的贝宝。
优酷抄的油管。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数着我挣来的钱就行了！”
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很有道理。
就像一位领导说的：不管白猫，黑猫，只要能够抓到老鼠，它就是好猫。
张可人有点懵：“不犯法？”
“犯什么法？好比文学，这不叫抄，这叫借鉴。
有本书里面是这么说的，大多明令禁止的，它可能是有好处的，只是不想分给你。
很多积极提倡的，可能是提前挖好的坑，就等着你往里面跳。
而且，你告诉我哪个国家不是刚开始学习借鉴别国，然后慢慢发展起来的？
大家都是这么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当你抄无可抄的时候，那时候才需要你创新。”
张可听得一愣一愣的，看了眼自己电脑上的音乐网站：
“导航网站和论坛这些我知道怎么赚钱，但是林总你说网上冒出来的这个九天音乐网怎么赚钱？”
音乐网站赚钱吗？
赚，肯定是赚。
但是主要不是赚用户的钱，而是从资本市场上捞钱。
也就是说通过一些手段扩大规模，拿到上市标的去股市圈钱。
不仅仅是互联网行业这么玩，很多行业都是如此，例如制造业。
它们把利润看成行业门槛，把规模做成盈利方向，以至于主动选择主业亏损或微利。
拼命搞死中小企业，提高市场占有率，把现金流和上市当做捞钱的奥秘。
以不赚钱为门槛，卷死大部分同行。
然后拿着市场规模这张入场券，在普通人接触不到的资本市场捞钱。
这就是所谓的人口红利。
也就是这种特殊规则下的产物。
那些拿不到资本市场入场券的企业想活下去，就只能从各方面压缩成本。
说得很绕，但实际上举个例子，大家就懂了。
比如一家营收10亿的制造业企业，平均利润也才5个点左右，一年干下来也才赚5000万。
假如它靠着利润为零甚至为负，卷死同行，抢占市场。
营收拉高到100亿，然后上市。
不说股份价值，就算它每年从银行授信20亿，光上市公司制造业低息获取的贷款，拿去做二手贷款至少2个亿的利润。
更何况股份价值和上市公司的隐形利润，那加起来就更高了。
好比15年的时候，全国上百家上市公司制造业企业跑去干P2P网贷。
为什么？因为利润高，来钱快。
正儿八经的干，要卖多少产品才能赚到这个利润？
其实不光我国大多数行业如此，全世界的大多数行业都是这么一路玩过来的。
只不过现在西方产业升级了，很多产业的高利润，都是建立在技术或者专利的产品垄断之上。
简单地说，他们已经跳出了中等国家发展陷阱。
当你是独一无二的供应来源时，卖多少钱就是心情问题了。
所以产业升级本质上并不能提高产品利润，只是避免被人有我无的过度剥削。
一旦人有我无的问题得以解决，那么市场就从垄断变成了充分竞争。
此时利润不仅不会增加，反而会全行业普降。
因为任何充分竞争的行业，最终都会变成同质化竞争。
然后演变承压成本，军备竞赛和内卷式降价的局面。
这也是为何很多时候，我们听到某行业又突破了国际技术封锁。
但是作出该贡献的行业，反而大规模的降薪裁员。
所以要想提高利润的唯一途径，要解决的是供应的不可替代性问题。
不可替代性供应有几种路径，产品的不可替代性，渠道的不可替代性等等。
但是这很难，非常的难。
人类天性趋利避害，面对困难或复杂的任务，人们往往会选择简单模式。
比如千禧年的软件园模式，整个业务流程轻车熟路。
相关产业链高度成熟，圈地做软件园就行了。
软件园里有没有软件企业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要规模大，动静大，要资产负债表上的数据漂亮好看。
只要数据够大，够好看，你就能融到资，拿到资本市场的入场券。
2000年如日中天的托普集团，不就是如此吗？
软件园里杂草丛生，但它就是拿到了入场券，还成功上市了。
反而一心搞互联网的网易、搜狐、新浪这三大门户网站，在内地你就上不了市。
不要说内地，就是香港，抱歉，领导不批，你就上不了。
能去美国上市，都是通过一些漏洞，再加上关系才通过的。
“这个怎么赚钱？其实很简单，把它卖给别人，或者把它做大做强融资上市。”
张可盯着林野看了很久：“大概能赚多少？”
林野头不假思索道：“如果操作的好的话，几亿美金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操作的一般的话，卖个几千万也没问题。”
张可傻愣愣的看着林野，难以置信道：
“这么简单的网站谁买呀？谁这么傻买这个音乐网站？”
林野平静的说道：“知道资本市场是如何玩击鼓传花的吗？
我只需要把这个网站炒起来，让它的点击量或者注册量的数据看上去非常好看。
然后去找投行拉投资，那家投资了的投行一般情况下会加个零卖给下家。
就这样不断的一家一家往后卖，一直到最后上市卖给股民，懂了吧？”
张可眉头紧皱，林野说的话让他的三观再次受到了猛烈的冲击。
想起二爸说的话，要让他跟着林野多学，多看，多听。
是学他心黑，还是学他手段野？
张可闷闷不乐的问道：“那资本市场上的那些股民怎么办？”
林野看傻子模样看着他：“股市就是合法的赌场，Are you understand？
你有见过进赌场，不知道自己容易输光的赌徒吗？
他们都知道，但是他们总会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会成为赚钱的那一个。
而且，我们是奔着去香港或者美国上市的。
我可不赚穷逼的钱。”
张可没有反驳，他想了一会儿后问道：“国内的上市公司难道就没有一家不圈钱的好公司吗？”
林野反问：“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有绝对的好？有绝对的坏吗？
没有，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
在你看来可能是一家好公司，但在我看来可能就是一家垃圾公司。
也许我看上的好公司，在你眼里就是垃圾公司。
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黑与白，还有一道精致的灰。
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好好学，年轻人。”
要不是看在上次张可和他们一起敲诈投资机构，不对，和他们一起打电话收咨询费的话，林野才不会告诉他。
张可脑子一根筋，让他干技术可以，让他管理公司，得了吧！想都不要想，肯定一团糟。
张可回到位置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和旁边这个人相比，自己确实幼稚的可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陈云舒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在厨房冰箱里翻找了一下，打算自己下面吃。
在脑海内回想起林野煎蛋面的手艺，陈云舒就吞口水。
半个小时后，她一阵气妥。
自己下面，索然无味。
还是林野下的面条好吃！
林野写好报告，打包发给《金融内参》编辑部，就离开了。
因为他被陈云舒电话轰炸，叫他过去下面给她吃。
大中午的吃面，也是无语了。
他熟练的开门，陈云舒就笑着从卧室里飞奔过来，直扑林野怀里。
林野接住她，连着退了好几步，一直抱着她退到沙发上才停下。
坐在沙发上，林野拍了拍她的屁股。
“我去下面条给你吃。”
陈云舒撒娇的摇头道：“我不，我想吃你。”
“吃你个大头鬼，吃了面再说。”
陈云舒直接上嘴，几分钟后，林野皱了下眉头。
“好了吧？该吃饭了，等会我还要去上班。”
陈云舒面红耳赤的点了点头，她眼里有星辰，笑里有暖阳，整个人都痴痴地笑着。
恋爱中的女孩，笑颜如花，每一刻都绽放着无尽的美。
即便是傻笑，林野看着都感觉她很美。
两人你侬我侬的吃完后，林野就被陈云舒拉进了房间。
她关上门，拉上窗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第三人后，说道：“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林野目露期待，不知道是新的款式，还是好玩的工具？
陈云舒看着激动的林野，调皮的打开电脑，点开一个软件。
林野脸色古怪的看着上面播放的，学习资料？
美女拉着你看学习资料，你什么感受？
林野现在是深有体会，难受死了。
看了眼同样如此的陈云舒。
房间内，很快响起了学习资料的声音。
比电脑里的声音更好听，更让人沉迷。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从厕所出来。
“我回去上班了，你待家里好好休息。”
躺床上的陈云舒动没都没动一下，因为太累了。
林野回到公司，看着还在沉迷于工作的几人，他拿出书继续看。
“林总我们要不做一个视频播放器吗？”
林野狐疑的看着他，这小子不会黑了陈云舒家的电脑，知道我刚刚做的事吧？
“你知道我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动作片吗？”
张可人懵了：“林总，你在说什么啊？我在说视频播放器。”
林野看他不像是装的：“哦！你继续说。”
张可翻了个白眼后，继续说道：“1991年的时候Windows3.0发布了一款神奇的软件。
后面改名为Windows media player，一个视频播放软件。
现在的视频大多是保存在VCD或者DVD的光盘里面的。
因为光盘传输的特性，导致如果光盘质量不好的话，视频会在播放的时候卡住。
针对于这个痛点，有很多打的超强纠错的DVD或者VCD的影碟机公司因为这个赚的盆满钵满.
1996年，在金山工作的梁兆鑫开发了一个软件，叫做金山影霸。
他做了金山影霸第二年，自己出来单干.
将金山影霸的功能重新给实现了一遍，取名叫超级解霸。
它现在深受网民们的好评，甚至代替微软成为了电脑播放器软件的代名词。”
林野听着张可得讲解，表情有点怪异。
因为他想起了某播的创始人，最后被抓了。
听说是贾会计举报的。
至于为何只抓某播创始人，不抓其他几个播放器创始人，听说是因为其他人背后都有神仙。
凌霄殿上，神仙打架。
某播背后没神仙，再加上他的股份高度集中，不愿意分享，自然就遭殃了。
可惜了，当年的雷达功能。
它倒下之后，出现了VIP、SVIP、VVIP......
欠他一个会员。
张可随意地点开几个视频，展示它们各不相同的格式。
随着展示的视频越多，众人也大概知道了他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