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留下的未解之谜

管理人醒来的时候是清晨,而那时我正好吃完了早餐。

当他注意到我时,试图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他的双手和双脚被我用帕拉绳紧紧捆绑了几重,而且他全身又被吉普车里装的虎皮绳固定在了树根上,像是粘在土墙上的蛾茧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他似乎想大声叫喊,但我已把一根适当的木柴塞进了他的嘴里,再用布做了猿口罩,结果他只是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我端着刚泡好的咖啡,静静地观察着他的挣扎,过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聊,开始收拾睡袋和帐篷。

昨天晚上,在管理人昏迷后,我按照计划把他捆了起来,然后睡在了那顶被压扁的帐篷里。尽管刚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搏斗,但我竟然能很快入睡,毕竟我一向是个容易入睡的人。

我把所有的营地装备收拾好,运到车里。因为全身酸痛,和昨天一样,我没有一口气全部搬完,而是分了几趟。特别是那顶被压扁的帐篷,杆子变形了,根本塞不进帐篷袋,只能用双手抱着搬。经过管理人身边时,我忍不住给了他一脚。

最后一趟搬完时,管理人开始更加剧烈地挣扎。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无声地准备离开营地时,我突然回过头来。

“哦,晚上会很冷哦。新闻说下周气温会降到零下。”

看到管理人眼中的绝望,我继续说道:

“反正你也没有朋友吧。”

说完,我转身迅速上车,离开了营地。

车在颠簸的碎石路上行驶,与来时一样。

当我到了小屋时,我用从管理人口袋里找到的钥匙打开了门。

她的声音已经不再听得见了。

在打倒管理人后,她曾再次向我提出一个请求。她说,在小屋的壁橱里,有她生前使用的背包,里面的内袋里有一本存折。她希望我能找到她的妹妹,把存折交给她。她还请求我,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已经死了。

其中最后一项请求,显然是最困难的。不过,我会尽力做到。

她曾对我说:“背包里的东西,给你了。”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成功脱离了困境,和她的“境遇”断开了联系,还是她完成了最后的请求,放心离去。如果真是后者,恐怕她对我有些过于信任了。

柜台上有一张写着我名字的预定单,我把它撕下来塞进了口袋。管理人不管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但我必须消除一切可能带来麻烦的线索。

我正准备走向屋子的深处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如果他幸存下来,管理人是否会继续在这里等待兔子呢?

我回到柜台,拿起固定电话的听筒,拨打了110。确认接通后,我没有挂断,而是把听筒放回柜台。稍作犹豫,我把刚才塞进口袋的预定单取出来,放在了柜台上。

背包很快被我找到了。打开背包,第一个引入眼帘的是钱包。里面几乎没有现金,但我从中取出了驾驶证。

岸本明莉。

这就是她的名字。我凝视着照片,仔细端详她那双带有坚定意志的狭长眼睛。

我把钱包放回原处,继续摸索背包的内袋。由于摸索不易,我把背包翻了个个,里面的东西纷纷掉落。比我预想的要重,一些小物品随着翻动掉落,一本存折也随之掉了出来。几乎同时,背包里似乎有个沉重的东西卡住了,重重地掉了下来。

我拾起它,立刻意识到那是一台使用痕迹明显的古老佳能单反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