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鲤鱼跳龙门

陆海川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练习作品。

虽然只是在木头上练习的，但是鲤鱼跳龙门的图案也是活灵活现的。

林秀秀看着他的作品，忍不住称赞。

“海川哥，你的手艺这么好，我真期待看到你烫在葫芦上的作品了。”

林秀秀眼中满是崇拜和喜悦。

陆海川微笑着回应。

“我会尽快找到机会去队部用上电烙笔，然后给你一个惊喜。”

“海川，你小子窝在柴房干什么呢？”

这时李伟推门走进来。

“海川哥在刻画呢！”

林秀秀骄傲地举起手中的刻画。

“哟，海川这是你刻的？”

李伟立刻瞪大了眼睛，拿起海川刚刻好的那块木板仔细端详着。

“看什么？队长喊咱们吃饭去呢，说今天可能会有肉！”

孙大壮也走进来。

“你快看，这是海川刻的。”

李伟又把陆海川的作品拿给孙大壮看。

孙大壮接过木板，一眼吸引了，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真是你刻的吗，海川？你小子还藏着这样的一手绝活！”

他忍不住赞叹道。

陆海川谦虚地笑了笑。

“小时候闲着，爷爷就教我刻这个，这其实也只是一些基本功。”

“基本功？这可比我们平时在田里干活儿的活儿精细太多了！”

李伟插话，显然对陆海川的技艺感到佩服。

“好了，都别夸我了，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别让队长等急了。”

陆海川催促着，收拾起刻刀和木板，准备离开柴房。

“海川哥，那我先回家了！”

“秀秀，你慢走！”

几人一起走出柴房朝知青点的食堂走去。

一路上，李伟和孙大壮还在讨论着陆海川的刻画技艺，而陆海川则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尽快找到机会去队部使用电烙笔。

到了食堂，果然如李伟所说，今天的饭菜比平时丰盛，桌上真摆着大盆土豆炒肉丝。

虽然肉丝并不多，可这对于常年吃土豆红薯的知青们也的确算是一顿美餐了。

知青们围坐在一起，气氛热闹。

陆海川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享用这难得的美食。

饭后，陆海川找到林大栓，说明了自己想要借用队部的电来烫画葫芦的意愿。

林大栓看了他刻的那个木板，连着称赞了好几句，爽快地答应了。

告诉陆海川第二天就可以去队部使用。

陆海川回到柴房，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计划着明天一早就开始烫画。

争取早日完成这个鲤鱼跳龙门的葫芦，给林秀秀一个惊喜。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象着林秀秀收到礼物时的喜悦表情，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陆海川早晨吃过早饭，就去找林大栓。

“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还会这手艺，我看你真是个人才啊！”

林大栓一边披上棉袄，一边拿上旱烟袋。

“大队长，我就从小跟着爷爷学的，我只学了个点皮毛，跟我爷爷比可差远了。”

“你小子还挺谦虚，嗯，这个习惯好，将来必成大器！”

林大栓和陆海川肩并肩往队部走去。

“成刚，陆海川想用咱队部的电源插电烙笔做葫芦烫画，你看让他在哪弄？”

林大栓问队部的一位同志。

“大队长，就在会议室这儿就行。”

叫成刚的同志回答。

“行，海川啊，你就踏实在这里弄吧，今天队里也没什么会，我先去忙了！”

“好！”

陆海川感激地点头，坐下来，把电烙笔一头的插上电源。

然后，他开始在葫芦上烫画。

随着电烙笔的温度逐渐升高，陆海川的手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稳。

他小心翼翼烫出每一个细节，就这一个葫芦可真生怕有任何失误。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精心制作，一个栩栩如生的鲤鱼跳龙门图案出现在了葫芦上。

陆海川满意审视自己的作品，每一个鳞片，每一朵浪花，都仿佛在诉说着鲤鱼跃过龙门壮丽又神秘的故事。

“海川，你这手艺真是没的说，这画儿简直活灵活现的，跟真的一样！”

这时，林大栓从背后走了过来，看着陆海川完成的作品，赞不绝口。

“谢谢大队长夸奖。”

陆海川谦虚地回应。

“走吧，回去吃饭吧！再过几天就是阳历年了，知青们商量着想开一个联欢会。”

“好呀！让我想想，把知青点布置一下。”

“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你小子这么有才艺，看看怎么利用咱们现有的条件好好把你们住的土坯房布置下。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娃子在我们这地方待了几年，也着实委屈你们了！”

林大栓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大队长，看您说的，我们这些知青都说呢，能分到您的大队里来，多幸运呢！”

陆海川见林大栓有些伤感，连忙说。

“你们真这么说？”

林大栓嘬了一口旱烟，抬眼看向陆海川。

“那当然了，您知道我可从来不说谎！这些年您确实对我们好！”

陆海川诚恳地说。

林大栓抽着烟就这么看着陆海川，忽然一下子就乐了。

他乐得挺开心，挺欢畅。

这些知青们都考上大学后，就会一一离开他们这大队了。

说句心里话，他心里真有点不舍得。

不过若这些娃子们最后都有了一个好前途，那他这个大队长真是与有荣焉。

难得这些娃子们也懂得感恩，这就没枉费他磨破嘴皮子去给他们找卡车了。

“海川娃子，有你们这句话我就知足啦！”

林大栓重重地拍着陆海川的肩膀。

陆海川心底也有些感慨，再过几天，他们就应该知道自己是否被录取了。

那时候也将是他们知青告别这里的时候。

刚才林大栓默不作声抽烟，陆海川其实猜出他心里应该有点不舍得他们，但大队长也是真心实意希望他们每个知青都能考中。

陆海川本来想安慰林大栓几句，但似乎任何的话语都觉得苍白而做作。

他更不想对林大栓说什么“大队长，我们不会忘了您的恩情，将来学业有成一定会回来报答您的”，等等，这样的空话。

他只会把林大栓一家对他的好，牢牢地永远地记在心里，留待以后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