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学生会笑传之吹成崩

学生会办公室的屏幕墙上，数十个窗口同时跳动着校园论坛的数据流。

“社工机器人全面发动，校园论坛各大版块开始发帖带节奏，交友随机推送的社区中，我们也把【重罪犯】顾德的频率调到了最高——哪怕是想月抛的人，都会看到顾德。”

“副社长，报社今日推送的头条是：《谁把这个杀人犯放进校园？》和顾德同学的重大表扬通过——我们通过排版，将两者并列排放，并且只用了一张顾德的入学照片。”

“我们麾下的学生主播们全部到位，开始第一时间从各个维度对顾德展开话题。”

秦雨欣的指甲轻轻敲击桌面，看着校园论坛后台，#重罪犯顾德#的词条热度以每分钟数千次的速度飙升，嘴角勾起欣慰的笑容：“密教党还是太嫩了，真以为有校长撑腰，他们就能为所欲为了吗？连舆论都不懂怎么运作，就算真的做成什么事情，也不得人心。”

“民众都是单纯的，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小到营销号阴谋论，大到宗教信仰意识模式，你只要迎合他们的喜好推送，他们实际上是愿意放弃思考的。”

校园广播突然响起激昂的进行曲配乐，播音员用新闻联播式的腔调开始朗诵：

“《学生会广播台》插播一条通知！插播一条通知！我校110届新生顾德，学号SG11001。男，18岁，汉族。在校外实习期间意外撞见在逃恐怖分子，并及时向官方组织举报提交。”

嘟——！

与此同时，在校的每一位学生的手机上立刻弹出了各个应用程序的推送通知。

“面对凶残的恐怖分子，顾德同学表现无畏，充分发扬了吾辈学生不畏暴虐、勇于向一切敌人亮剑的优秀精神。经过学院各部门和密教党商讨，一致决定向顾德同学颁发‘安全卫士先进个人’荣誉称号，并进行全校通报。”

主持人慷慨激昂地说道：

“让我们祝贺顾德同学，学生会也在这里转达校长的意思：希望各位同学引以为鉴，向顾德同学好好学习。”

“不对劲。”周宏亮拉着旁人，低声问道：“学生会怎么这么积极给顾德宣传？正常贴个告示就行了，怎么这次还用上了广播——”

嘟嘟……

周宏亮话音未落就被手机提示音打断，掏出手机，低头看去：“什么玩意——【吃瓜】卧槽惊天大瓜！全校表彰的那个新生顾德居然是杀人魔？！校方还在装死？？？”

嘟嘟嘟！

“我这里也有推送——《开团！谁把这出生招进学校的？我们是砍土著头皮的殖民者，不是残害同类的凶手》”

一名密教党学姐也惊讶地说道：

“……本人优城路中学的，起底一下那个被全校通报表扬的顾德！寄人篱下吸富家千金的血，住人家的别墅坐人家的迈巴赫，长期盘剥欺凌表妹的纯出生。”

嘟嘟嘟嘟嘟——！

“枪枪爆头，好运连连，大家好，我是校园表白墙。这一期投稿的是一位匿名宝子：【避雷！！！】曙光学院的同学们千万要小心啊，曙光号底层舱新生一年级来了个杀人魔呀，把自己亲妹妹打死炖汤，还杀了抚养自己十几年的姑姑，长期挪用姑父企业的公款导致企业破产，这种人就应该被拿加特林枪毙，不知道是谁判断失误，居然把他招进学校了！”

“【匿名用户】：你们知道SG11001那个学生吧？新生入学排名第三却没有进入黎明院——就是因为，他在入学测试时毫无缘由就杀了同期的其他同学，连未成年人都没放过！短期大量寿命流逝，导致SAD系统误认为学院遭到了攻击，间接导致后续对夜宴袭击案判断失误！贺文梅老校长的死亡，他也有一份责任。”

“我靠我靠靠！你们看，那个顾德是不是就是他？坐标紫银矿山传送门这里，他跟着密教党一起回来的……”

“他是纯粹的杀人魔，哪个正常人会一拳一拳把自己有血缘关系、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的表妹给打死啊。”

“《学院日报》、《学院日报》！本期热点《通报表扬顾德同学的英勇事迹》以及《谁把这个杀人犯放进校园？》！”

周宏亮皱眉：“突然间出来这么多带节奏的不正常，一定是有社工机器人在背后推流，顾德的论坛账号一条发言没有，居然都出现在了热搜榜——有人在搞他。”

“怎么能这样……这些沟槽的媒体就不能如实报道吗？！顾德同学就算入学时候杀了人，只要看过卷宗就知道他是无奈之举，而且没有否认自己杀死表妹，这种程度的选择报道，根本就是春秋笔法，已经算得上是扭曲事实和造谣了！”

“哇，我的评论全被吞了，怎么回事？管理员也在删帖？”

有人推测道：“是学生会对我们不满吧？这次给顾德申请通报批评的时候，主席好像就没有给学生会吱一声——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对我们感到不满。”

“就算你不分析——只看这跟病毒感染一样飞快的推流和控评能力，显然就是宣传部的那帮不要脸的整出来的。”周宏亮头疼地锤了锤肩颈，转头看向人群深处。

隐藏在人群的学生会外勤人员只是双手插兜，端起顾德给出来的小卡片，时不时抬头对着半精灵少女露出贪婪艳羡的目光，装作完全是小头控制大头，下一秒就要疯狂消费的色胚。

周宏亮一眼看过去，甚至是没有看到什么收获。

大部分都在低头看视频、文字信息、有声新闻或者报纸，根本看不出来谁是学生会的成员。

“既然看不出问题，那肯定就是学生会的错。”周宏亮沉声道：“我们还没有什么办法……顾德被造谣污蔑，这情况得去咨询一下行政部的意思。”

“我靠真他妈麻烦！”紫发学姐拍了拍顾德肩膀，不满地说道：“周专家，咱们可都是本科生，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咱们的人，被对手放肆攻击泼水抹黑吗？那些帖子都算造谣了吧！”

“我当然不想忍这口气，可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学生会他们真正通过自己的途径发表的，只有广播、电视台和官方运营账号，而这些东西只是宣传了顾德的身份信息，他们说的也都是事实。顾德就是杀人了。”

周宏亮摇头：

“而退一万步来说，就隶属关系来讲，顾德现在只有学生身份而没有加入密教党，学生会作为学生自己管理自己的组织，利用电台媒体等舆论工具进行宣传，只要是符合法律法规的，通过SAD系统审核的，那就算不上是违法犯罪——法无禁止即可为，法务明文规定不为罪。就是这么个道理啊。”

“啧！”紫发学姐挠了挠头发，看向夹道两旁脸色越发怪异，态度逐渐变得不善的学生群体，担心道：“我们没有什么舆论工具吗？得反击啊，让管理员删帖，举报SAD有人给视频恶意推流网暴新生——”

“我们的舆论监督体系可没办法跟学院的比，而且现在就算启动了也没有用了——辟谣都赶不上造谣的速度。”

“这种舆论攻势比以希婕斯还要难对付，我们就算把他们的服务器炸了，也不可能有办法一瞬间消除在场所有人记忆和手机存储吧？”

周宏亮无奈：

“何况，你忘了吗？就算我们把帖子删光了，他的论坛账号还在那里摆着，哪怕什么都不说，今天一过，顾德同学的【重罪犯】id也会成为人们搜索、寻找。毕竟归根到底……他是杀人犯这件事，就是事实，还标注了出来的。”

“但杀人归杀人，我们比赛考试的时候也没少杀过人吧？更别说跑到殖民地里了，那杀的人还少吗？要是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就要对顾德蓄意造谣，添油加醋乱写一气——这不就完全是在破坏新闻媒体的公信力和权威力吗？”

“新闻学早烂完了，还谈什么公信和权威。他们的目的不是抹黑顾德，而是想借助顾德的‘杀人犯’标签攻击我们啊。”

周宏亮摇摇头，对顾德说道：“总而言之，先低调一点，顾德，你跟我们一起去会馆吧，我们一起把这事告诉密教党的党魁，再不行就去找校长，我就不信，学生会就这么胆大，连校长的决策都敢质疑？”

“是的！”

顾德突然跑到人群跟前，振臂大声喊道：

“是的，都是我干的！我顾德亲手将表妹的脑袋打成了肉泥，你们看到的信息完全正确！”

密教党执行组的众人简单哦啊这一幕，愣住了。

“我靠，顾德，你疯了吗——”

“各位同学们，你们好啊，我是顾德！”

顾德兴奋地说道：

“虽然你们之中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我，但是刚刚的推流新闻、爆料帖子应该也让我的信息传遍了你们之中。”

“不论你们看到的新闻有多奇怪，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就是杀人犯！”

顾德笑呵呵地说道。

“那，你一拳一拳打死妹妹的事情，是真的吗？”一个穿针织衫的新生胆怯地问道。

“是的哦。”顾德点点头，还亲身示范：“我是这样做的：骑在对方的身上，用重量压制对方，左手就像抓鸡脖子一样抓住对方的脖颈，右手捏成拳头，不断地照着我表妹的脸上砸下去。”

“这，这太残忍了！”有人指责道：“那可是你的表妹啊，就算她犯了什么小错惹你生气，她可是弱势的女生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

“我没有冲动啊。”顾德一摊手，侃侃而谈：“我揍她的时候可冷静了，旁边还有人给我拍照录像呢。”

“真他妈恶劣……你就不觉得犯错了吗？为什么还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那肯定是会感到自豪啊，我连续揍了她11分钟呢。”顾德欢快地说道：“锻炼过拳击散打之类的人肯定知道吧：对于凡人来说，哪怕硬挨上几十记重拳，也是有可能出生命危险的，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体验过这种经验，更无法理解将人打死的成就——我大概每秒会打出两记重拳吧，揍11分钟还是挺累的。”

顾德展示起来自己的拳头和手背上的淡淡伤痕，说道：

“当时打起来可费劲了，手也好疼的，打了207拳时候，我的手就因为不断用力殴打，缺少冰块降温，导致我的武器变得越来越烫了，打到400多拳的时候，我就很累了。但我还坚持了下来，全靠努力和汗水，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我完全不在乎罪恶，法院判我死刑后转为类似‘流放’的待遇，我将再也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一直在这个星球生活、学习、劳动，直到耗光的全部精力。”

“我，以前就是这样十恶不赦的坏蛋。我也不奢求你们原谅，我这种【重罪犯】是不值得原谅的。”

顾德的言辞很诚恳，并没有做任何狡辩。

“我，是杀人犯，我不打算隐瞒这一点，我的的确确是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的。”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校园生活，我的身心得到了革新。”

“我经历了牢狱之灾，如今也依旧是囚犯之身，我已经痛改前非了。”

这反而让两边的观众陷入了沉默，许多原本打算问候顾德的话语，在此刻都变成了感激和勉励。

“这么好的认罪态度，他把我的话都说了我说什么，又或许，他是受到了什么委屈才会这样……”

“感觉看面相也挺不错的啊，不像是坏人，很正经的小哥啊。换做是我，我都不敢举报恐怖分子呢。”

“可他还是杀人了啊，还记得贺文梅校长当初为什么强烈推进教育改革，就是因为过去从死刑犯、地痞流氓、失业人士的底层垃圾人筛选出来的家伙，不是文化素质太低，没办法打螺丝，要么就是因为性格变态和前科，更容易滋生犯罪，再不济搞点兼职副业……现在认罪态度好有什么用呢？”

“而大家一定好奇：顾德顾德，你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确实很厉害，但过程还是太艰辛太痛苦了。有没有更简单好用的，治愈身心的手段推荐一下？”

顾德话锋一转，立刻掏出一张小卡片，介绍道：

“有的同学，有的。”

他搂过来从刚刚开始就一脸茫然的伪·半精灵黛丽雅，说道：

“我的转变和救赎，完全来自于半精灵家政！”

黛丽雅小声道：‘等一下，大人，这之前没说啊。我该怎么做？’

‘不必说话。’顾德微微笑道：‘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看我表演就好了！’

黛丽雅不解，只好叹了口气，随后露出温柔治愈的笑容。

“半精灵，是瑰宝，是跨越了种族和文化界限的有机结合体，我的人生不能没有半精灵，能够让我一个杀死表妹的混蛋出生凶手都能变成勇敢举报恐怖分子，为了社会安定和谐发展作出贡献。”

顾德捂着胸口，慷慨陈词，声泪俱下：

“过去的灰暗人生、挫折、压力，把人变成鬼，而半精灵女仆的出现，能够把鬼变成人！”

“是半精灵女仆！美丽、温柔、善解人意，结合了人类和精灵的全部优点，从无数半精灵女性，精挑细选出佳丽绝品，并得到全面技能培训的半精灵女仆，让我得以治愈，我第一次发现，世界居然如此美好。全部都是半精灵女仆的功劳！”

“像我身边这样优秀的半精灵家政女仆，一共还有五位！各个都是当前学院，单身的男女同学们最需要的陪伴，她们能够给予你最关切的照料和细心呵护，以及最顶级的情绪价值！”

“拿起卡片扫码进入官网，还有优惠券可以领取，第一批半精灵女仆只有5位，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