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鳄鱼和藤魈(感谢李广射鸟大佬的巨额打赏,为李广射鸟大佬加更)

  • 雾海帆影
  • 痞徒
  • 4019字
  • 2024-12-02 23:21:25

“魔镜,如果不杀死那头鳄鱼,我们有办法离开吗?”程浪暗暗攥紧了拳头问道。

“也许能”

魔镜答道,“等我们的船修好之后,再孵化出藤魈,如果那时候那头凶兽愿意回到它的巢穴里,那么我们就有机会。

相比这些,我觉得最重要的事情是在另一条船沉入海底之前,赶在那些野人的前面尽可能多的把果酒搬上来,它们是孕育藤魈的关键。”

“这么说,我们就必须杀死那头鳄鱼。”

程浪喃喃自语道,他可不认为那些野人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属于他们的果酒搬到船上。

但愿船心赋予自己的水母毒刺能对那条鳄鱼有效果吧...

程浪咬咬牙,起身打开了楼梯隔间的门。

“船长先生,你要去什么地方?”魔镜下意识的问道。

程浪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迈步走进了浓郁的血雾中,踩着楼梯来到了这条船的露天甲板上。

居高临下的看了看那头懒洋洋的鳄鱼,程浪用力做了个深呼吸,他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鞭子。

“让你吃!”

程浪发了狠,猛的甩动鞭子,让细长柔软但却裹挟着致命毒素的鞭梢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那条鳄鱼张开的大嘴!

就在鞭梢即将触及舌头的瞬间,原本懒洋洋的鳄鱼却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并且反应极快的闭上了嘴巴!

“啪!”

巨大的鞭声中,鞭梢在被鳄鱼咬住的同时,便已经开始注入大量的毒剂,这条漆黑的鞭子,也从程浪手握的鞭杆部分开始一路往鞭梢褪变成了白色!

电光火石间,那条鳄鱼也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下意识的咬紧嘴里的鞭子开始了死亡翻滚!

“噗通!”

毫无防备的程浪一个措手不及被拽进了大海里,但那条鞭子,却也死死的缠住了鳄鱼的嘴巴!

程浪是个土生土长的渔民,水性自然不会差,但在入水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此时在水里几乎和在岸上一样灵活,甚至对身体的控制更加得心应手!

没等疯狂翻滚的鳄鱼用尾巴甩到自己,他便已经果断的松开鞭子,用力踩水灵活的躲开,甚至凭借对方甩动尾巴激荡的水流拉开了双方之间的距离!

试着召唤那条鞭子无果,初次和如此大的凶兽搏斗的程浪想都不想的游向了对面那条船,顺着那头鳄鱼咬开的破损溜进了底层舱。

几乎前后脚,那头鳄鱼也冲了进来,将仍旧被鞭子死死缠住的大嘴探入了船舱的破损处,同时也用庞大的身躯和粗壮的脚掌撕开了相对脆弱的船壳!

“这特码也没用啊!”

程浪发出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玩了命的就往楼上跑。

那条只觉得整个口腔都已经麻痹的鳄鱼自然不依不饶,凭借着巨大的身躯和力量,直接顶破了头顶的甲板!

程浪此时已经顾不上那条鞭子了,他玩了命的一路跑上露天甲板,又从露天甲板跳进了水里,刻意朝着远离女武神方向的海岸线跑了过去。

无论如何,女武神号是自己离开这座恐怖小岛的保证,绝对不能让那头鳄鱼给拆了!

等他跑上满是礁石的海岸线,那头仍旧被绑着嘴巴的鳄鱼也一路爬上了露天甲板。

它巨大的身躯,也压迫着这条已经漏水的船彻底坐滩,让整个底层舱都泡在了水下。

一番左右甩头见甩不掉绑住嘴巴上缠着的鞭子,这头鳄鱼用尾巴猛的一甩,轻而易举的砸断了这条船的主桅杆,随后它也噗通一声跳进海里,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已经在岸上朝着那波离开的人狂奔的程浪!

然而,几乎就在它冲上岸的时候,它的动作却跟着越来越迟缓,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最终,这头庞大的鳄鱼彻底停止了爬动,紧随其后,仍旧缠在它的嘴巴上的那条已经变得雪白的鞭子也从鞭梢位置开始一路往鞭杆的方向变的血红、暗红,最终变成了原本的黑色。

但在这个过程中,那条鳄鱼也像是被抽干了全身血液一样,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鳄鱼干。

离着老远一番观察,程浪小心谨慎的跑回去,握住鞭杆用力一抖,轻而易举的将似乎变重了一些的鞭子收了回来。

“啪!”

在清脆的响鞭中,鞭梢狠狠的抽在了那头鳄鱼的鼻尖上,但这头鳄鱼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确定对方已经死透,程浪连忙跑向了刚刚那条大船。

然而,刚刚那么一番折腾,这条船的底层舱都已经沉入水下了,船舱破损处,更是有大量红色的酒液和清水哗啦啦的流淌出来。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这条比女武神号还惨的破船上,程浪彻底绝望了,刚刚那头鳄鱼在这里面一连串的死亡翻滚几乎破坏了所有的货物和橡木桶,他能看到的就只有飘在水上的木头片了!

艹艹艹艹艹!

程浪顾不得许多,连忙跑进船舱开始了寻找。

这一番努力,他总算在一个类似厨房的房间里,找到了仅剩的半桶果酒。

将这半桶果酒小心的扛起来,他以最快的速度游回了尚且没有被完全修复的女武神号底层舱里。

“希望够用...”

他将这酒桶放在主桅杆的下面,又穿过那道隐秘的小门回到船心房,无视了魔镜谄媚的赞美,抄起那块黑黝黝的大猩猩雕塑就往底层舱里跑。

重新搬开压舱的铁锭将雕塑塞进去,程浪小心的打开了橡木桶的木头塞子,将里面的果酒一点点的倾倒出来。

随着汩汩的酒液流淌而出,这条船的船舱里也渐渐弥漫起了酒香味。

在大半桶果酒的浇灌下,压仓的铁锭和石块被一条淡蓝色的藤蔓拱开了一条缝隙,紧随其后,这条藤蔓攀附着粗大的主桅杆根部开始了向上生长。

眼瞅着半桶果酒已经流淌殆尽,但那条藤蔓却仅仅只是往上爬了不足一米。

可此时,他却找不出第二桶果酒了。

就在他发愁的功夫,那条藤蔓却像是闻到了酒香一般,将一条根须延伸到了底层舱的破损处。

接下来的一幕让程浪惊讶的根本说出话来,在这条根系的吸引下,另一条船破损处被海水冲刷出来的酒液化成了一条红色水流径直涌了过来!

在这股酒液的浇灌之下,原本仅仅只有手指粗细的淡蓝色藤蔓已经变的足有手腕粗细,而且大半部分都嵌入了桅杆之内,只在桅杆的表层留下了一圈圈浮雕般的藤蔓纹路。

“也特码没人告诉我这东西酒量这么大啊”

在程浪的喃喃自语中,大量的根系开始蔓延,这条船其余的桅杆也在眨眼间攀附了大量的藤蔓!甚至就连那两根已经倾倒的桅杆都被轻易而举的拉扯成了笔直的状态。

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程浪连滚带爬的沿着楼梯一路往上回到了露天甲板上。

此时,这条船上包括锚链在内的所有绳索已经尽数被淡蓝色藤蔓取代!

但这藤蔓之上,却没有哪怕一片叶子,反而长出了细密的,仅仅只有黄豆大小的鳞片!

渐渐的,这些取代了绳索的藤蔓安静下来,那些鳞片也渐渐变成了暗红发黑的颜色。

终于,就在另一条船底层舱里流淌出的所有酒液几乎都被吸干的时候,这些藤蔓的各处开始长出了一个个血红色却带着大量黑色鳞片的果子。

这些果子开始只有拳头大小,渐渐的变成了西瓜大小。

但就是在这最后一哆嗦,或许是因为缺少果酒浇灌,这些藤蔓和上面的果子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了。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带人潜入小岛腹地的那位金发船长也终于在野人疯狂且悍不畏死的围攻中损失了全部的手下,此时他距离那座废弃庙宇的大门已经只有不到10米了!

“你们这些废物!”这名船长一边咒骂一边脱离战团,甩掉所有水手独自跑向了海岸线的方向。

他是一名船长,船心赋予了他永远不会在海上迷航的天赋。

但这样的天赋,却对他的战斗力没有任何的提升。

万幸,贵族出身的他还拥有不少保命的手段。

想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仅仅只有掌心大小,通体流光溢彩的红色墓碑。

趁着野人在围攻手下,他将这座小的可怜的墓碑戳在了沙滩上。

紧随其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仅仅只有拇指大小的水晶杯。

这杯子里装满了蓝色的液体,但任凭怎么晃动,这些液体却没有洒出来一滴。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磕碰声,这位船长将水晶杯狠狠的砸在了墓碑之上。

顿时,大量蓝色的液体汹涌而出,尽数浇灌在了这座墓碑以及它周围的沙滩上。

等杯子里的蓝色液体尽数被墓碑和周围的海沙吸收,原本只有巴掌大的墓碑也变成了正常大小,此时,那位船长却已经后退了十几米的距离。

接下来的一幕,让站在甲板上举着望远镜旁观的程浪惊掉了下巴,那座墓碑周围的泥土开始翻涌,一具具残破的尸体从黄沙之下爬起来,挥舞着生锈的刀剑乃至燧发枪冲向了那些野人!

“杀!杀死这些原始人!”

那名金发船长重新拔出他华丽的刺剑发出了命令,那些尸体也悍不畏死的冲向了那些野人!

反应过来,程浪立刻跑回房间,跑到了挂着魔镜的楼梯间里。

“那是什么?”程浪不等跑进房间便大喊着问道。

“那是忠诚墓碑”

同样在关注远处战场的魔镜解释道,“它同样是由波塞冬的铠片炼制的铠器,号称是所有忠诚水手的归宿。

在忠心耿耿的水手不幸阵亡之后,如果把墓碑放在尸体的额头,水手的灵魂和肉体可以凭自愿进入墓碑。

当然,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也可以忽略掉水手自己的意愿,比如给水手尸体的嘴唇上涂抹一些波塞冬之血。

无论如何,在危急关头,只要浇灌一杯波塞冬的血液,墓碑里的亡灵就会短暂的复活进行最后一场战斗。”

在魔镜的讲述中,越来越多的野人和鳄鱼同那些亡灵战斗在了一起。

但那名金发船长,却只是阴毒的看了眼程浪所在的这条女武神号,看那架势,似乎随时准备指挥那些亡灵准备夺船一般!

“我猜这位先生看上我们的女武神号了”魔镜幸灾乐祸的提醒道。

“船修好了吗?”程浪开口问道。

“还差一点儿,不过桅杆已经竖起来了,但那些藤魈还没有吃饱,他们需要更多的果酒。”

魔镜快速切换画面让程浪看了一眼,随后重新切换到了远处那位虎视眈眈的金发船长身上,“尊贵的船长先生,你打算怎么做?

那些亡灵人数上至少占据着优势,有足足两三百个,依我看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他们和野人拼个两败俱伤,而且我猜,那位船长恐怕很快就会指使亡灵水手过来抢夺藤魈了。”

“所以我只能杀了他”程浪沉默了许久之后说出了唯一的解决办法。

“或者把船让给他,并且虔诚的祈求他愿意卖给您一张船票。”魔镜幸灾乐祸的说道。

片刻的犹豫之后,程浪默不作声的转过身迈开了步子。

“记得把他的尸体和遗物都带回来”

魔镜在程浪身后好心的提醒道,“这些贵族身上一般都有不少好东西,还有忠诚墓碑,它也是一件珍贵的铠器。”

闻言,程浪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通过船心房走进了底层舱,穿过尚未被修补好的最后一丝破损处,离开船舱跳进了海里。

重新潜入水下,刚刚杀了一条鳄鱼的程浪眼中也闪过了一丝丝的狠厉之色。

他是个渔民,杀人他确实没杀过,但械斗,或者说古老的跳帮战,在这些渔民的生活里却并没有消失,而且永远不会消失!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所以还是你死吧!

这只是一道最简单的选择题罢了。

尤其...

躲在水下的程浪看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在这样一个荒蛮诡异,甚至足以称得上原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