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空易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那位邪云斗罗手上活下来的,又是怎样来到深渊位面的。
按照黑帝姐姐的说法,当她发现自己的生母,也就是林钰时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空间波动。
而林钰那时也已经处于刚刚失去生命气息但并没有对空易本身产生任何影响的状态。
这种无比巧合的情况一度让空易产生了一种林钰是死于自己之手的感觉。
但怎么可能呢,那时候他都还没出生呢!
“难道我体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存在?”
或许,也该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了。
刚好深渊圣君封闭了他对外界的感知,使得他对自己身体内的感知放到了最大。
内视对他来说也并没有任何难度,或者说,虽然他还没开始修炼,也没有吸收过位面之种里的能量,但九大先天之灵的本源仍在潜移默化地增强他的体质与精神力。
按照黑帝的估计,空易现在的身体素质大致相当于20多级的战魂大师,精神力则是灵通境,但具体多少就不清楚了。
空易将精神力沉入体内,自下而上、一寸一寸地探寻着自己的身体。
几分钟后,空易疑惑着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
“什么都没有……,不应该啊。”空易仍认为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反正他还有很多时间,发呆是过,睡觉也是过,那这时间还不如用来研究一下自己的身体。
自己的身体还是要了解清楚的。
第二次……
一无所获!
第三次……
一无所获!
第四次……
失败!
第五次……
……
……
第不知道多少次: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空易又一次开始了内视。
他感觉自己都有些麻木了,毕竟这么多次的搜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又过了几分钟,空易依然一无所获。
难道我体内真的什么都没有?那林钰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
就当空易准备收回自己的精神力时,他敏锐地发现自己心脏处有所不同。
通常所说的身体内是指生理上的,但并不完全等价于修炼时所指的体内,因为后者还包括着一些神秘学上的概念。
两者准确来说是一种包含关系,前者是被后者所包含的。
先前空易只是单纯地在内视观察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什么都没有找到。
但现在空易不经意间将充斥在自己体内的九大先天本源一起纳入一个整体观察后,他就惊讶地发现自己心脏某个点处的本源之力变得有些不稳定了,隐隐有种离散的趋势。
这无疑是很奇怪的现象,按理说只要为首的先天之灵还在,另外八种被牵引形成的元素之灵是不会产生任何冲突的,它们只会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所以这个点上绝对有什么东西存在而且还有足够的体量去影响先天之灵,导致九大先天之灵离散。
但它并不能在空易的身体内找到,它是没有实体的,以一种类似于“概念”的形式寄居在空易心脏的那个点上。
若是将人体比作宇宙或者位面的话,这种概念就可以被称作法则或者某种规则。
只是法则又该如何观测呢?
以空易现在的实力,还远远做不到干涉法则。
唯一能和法则扯上联系还能被空易控制些许的也就是由斗罗位面的先天之灵和八种元素法则具象化的九大先天之灵本源了。
位面之种虽然烙印着深渊位面的大多数法则,但空易也就是停留在使用里面能量和设定好的“程序”的地步。
“看了看”自己额头上的符文,空易沉默了。
要不尝试一下?
空易一咬牙,控制着这枚九彩符文尝试与刚才发现的点链接,如果这也不能引出那个未知的法则的话,那空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小心翼翼地,空易感觉那枚九彩符文确实链接上了某个东西。
空易心中一喜,连忙慢慢地开始牵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易已经能观察到一抹深邃的漆黑出现在了那片九彩色的本源之中。
突然,那附近的先天之灵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瞬间就向空易体外涌出。
失去了先天之灵的制约,余下的八种元素法则顿时暴动起来,如无头苍蝇般在空易体内乱窜。
空易这孱弱的身躯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摧残啊。
几乎是瞬间,空易体内的平衡就被打破了,乱窜的元素之力使得他的经脉不断破裂,就连身体也产生了一片片的裂纹,好像马上就要碎裂开来。
更可怕的是,空易此时的意识虽然无比清醒,但完全没有控制体内的元素本源的能力。
他有预感,等体内的元素本源再逃窜出去一些,他的身体就会彻底炸裂。
可惜,空易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好像是感受到了空易不妙的处境,那抹漆黑顿时扩散开来,如蜘蛛网般爬满了空易全身上下的经脉,无论是破裂的还是完好的。
明明那漆黑只有一个点的大小,连一根发丝都比不过,但它此时就像是能够无限延伸似的。
紧接着,一道威势煌煌,不容反抗的宏伟意志蔓延开来,那些还在乱窜的元素法则瞬间沉寂下来,犹如被班主任训斥后的小学生一样有序地融入进被漆黑覆盖的经脉中,而早已逃窜出去的先天之灵则是被漆黑如同赶鸭子一样赶了回来,一番盘旋后融入了空易的识海之中。
空易愣愣的感受着这一切,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他确信自己是因祸得福了,融入了先天之灵的精神力似乎对元素法则有了些微的感应,精神力和身体素质都变强了很多。
而在空易感知不到的外界,一抹漆黑融入了空易的左手背,大量九色先天本源从包裹着空易的异空间壁中涌出,缓缓在那里凝聚出了一个散发着微光的印记。
若是有斗罗大陆的本地人在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个印记——觉醒武魂的标志——魂印!
一蓝一红两道本源落在魂印边上,显化出两轮迷你的紫色魂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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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身体稳定下来后,内视状态下的空易将目光移向了漆黑。
这抹漆黑显然不是他先前猜测的法则,因为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份比深渊圣君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意志与威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像感受到了空易的疑惑,那抹漆黑直接将祂自己的意志压向了空易的意识。
无数信息瞬间充斥了空易的意识,那是整个宇宙的哀鸣,是无数文明与星球破碎时的残响!
在这一刻,空易好像明白了这抹漆黑的本质。
所谓聚者必散,积者必竭,立者必倒,高者必堕,人盛必有衰,物生须有死。
万事万物都总有其终结的一天,而这抹漆黑就是另一个未知宇宙那无量众生迎来终末时绝望的意志的结合,代表着另一个宇宙“生者必灭”的宇宙法则!
在无尽的哀鸣与残响中,空易明悟了这份现在独属于他的力量的本质。
然后,他晕了过去。
毕竟,现在的他,根本没有直视这漆黑意志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