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药不死

张玄灵四肢在空中胡乱扑腾,先前那不可一世的嚣张劲儿,此刻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拼命扭动,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妄图从萧锋那如铁钳般的虎爪下挣脱,却只是白费力气,徒增狼狈。

萧锋手臂一甩,径直将他丢了出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高声问道:“我做这道录司鉴义,你可服气?”

张玄灵被程家兄弟手忙脚乱地扶起,满脸皆是震惊之色,瞪大了眼珠子,失声问道:“怎么会?我这可是龙虎山雷法!”

“哼!你这雷法比起公孙胜,那可差了十万八千里!”萧锋冷哼一声,神色间满是不屑。

“公孙胜?这又是哪路神仙?”张玄灵还欲再问,萧锋却懒得搭理他,他刚暗自使了手段,这张玄灵七日之后,便会周身经脉尽断,魂归西天。

这阴损的法子,还是刚刚在楼下,听了武值那番话得来的灵感。

此时,程克守上前一步,抱拳道:“这位……虎……鉴义,您道法高深莫测,自是不同凡响。

可今夜咱这比宝之事尚未了结,您须得拿出比那龙虎金丹更稀罕的宝贝,才算分出胜负!”

白月生莲步轻移,走上前,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脆生生说道:“不过区区龙虎金丹罢了,咱这儿可有更好的丹药!”

“更好的?姑娘莫不是在说笑?这世上比龙虎金丹还牛的丹药,能在你们手里?”座中有人面露疑色,出言讥讽。

白月生也不恼,从怀中掏出一粒疗伤药,盈盈笑道:“诸位看,这丹可治愈一切内伤、外伤,只要不是断手断脚,立马就能恢复战力!这般神效,可比那龙虎金丹强多了吧!”

这疗伤药正是萧锋所给,出自那先天不足葫芦。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那药,只见丹药清香四溢,弥漫开来。众人寻思这女子既是鉴义身份,想来不会弄虚作假。

但那老者却微微摇头,捻着胡须道:“这药虽说称得上是疗伤圣药,可诸位也知晓,这突破第二境,难如登天,苦煞天下修士久矣。

相较之下,还是那龙虎金丹更为珍贵!”“对!哪怕这疗伤药再神,俺牛二也只认龙虎金丹!”那高衙内身后的粗壮汉子扯着嗓子喊道。

众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这汴梁城,乃是大宋国都,卧虎藏龙,在座入境之人不少,此刻却都认为这龙虎金丹更胜一筹。

白月生心中满是疑惑,暗自思忖:突破第二境,怎会是难关,不是水到渠成之事,怎就这般稀罕那龙虎金丹?

那张玄灵却似来了精神,脸上又泛起那讨人厌的得意劲儿,哈哈大笑道:“还是我赢了!我就知道,没人能赢过我龙虎山!哈哈!”

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众人瞧在眼里,皆心生厌恶。

张玄灵犹嫌不够,又几步走到金怜跟前,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怪声怪气道:“金怜姑娘,我这金丹拔得头筹,你可服气?你若瞧不上,就算我乐意,在座诸位也不答应呐!快准备准备,扫榻相迎吧!”

说罢,还斜眼瞟了瞟白月生,撇嘴道:“这位鉴义,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连龙虎金丹的价值都拎不清,还拿这疗伤药来比划,当真是可笑至极!”

白月生听了这话,当下怒目圆睁,小嘴撅得老高,恨恨道:“明明就是这疗伤药更好!”

正在这时,萧锋长臂一伸,将白月生轻轻揽入怀中,神色坚定,朗声道:“不就是比龙虎金丹更厉害的药吗?且等着看好吧!”

“哦~我倒要瞧瞧,你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张玄灵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大猫!咱们这儿还有丹药吗?”

白月生凑近萧锋,小声问道。“你放心!交给我!”萧锋心中暗道,本来是没有的,我可以现炼啊!莫不是忘了我葫芦的本事!

随着葫芦吸纳的星力日渐增多,萧锋隐隐有感,此次炼出的丹药品质,定在往昔之上。倘若再炼出疗伤药,定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

只见他身形一转,巨大的虎躯仿若一堵铜墙铁壁,挡住众人探寻的目光,随即唤出那先天不足葫芦,心中默默念叨:“葫芦里卖什么药!”

只是这回,葫芦并未即刻作答,萧锋心中正觉诧异,便觉四周灵气仿若汹涌的潮水,飞速流转起来。

转瞬之间,汴梁城上空原本万里无云、澄澈湛蓝的天空,刹那间风云汇聚,丝丝缕缕的白云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迅速拉扯、揉捏,整片天空都泛起巨大的霞光,城中百姓啧啧称奇,有道之人则心中暗惊,这是有宝物出世啊!

此刻,樊楼之内,那葫芦竟传出一声不带情感的回答,“不死药”!

紧接着灵光一闪,随即从葫口飞出一粒丹药,飞上半空,这丹身有纹,阵阵灵光,在场众人只是闻了一口香气,便觉四肢百骸说不出的顺畅。

片刻后,那药落在萧锋手中,此时才有人后知后觉,开口说道。

“刚刚你们听到了吗?好似有人在说,是不死药!”那程家兄弟震惊说道。

“没错!我也听到了!不死药!”高衙内还和那身后壮汉互相确认。

“是不死药!张老快去禀告皇兄!”两位王爷也是惊呆了,急忙安排下去。

“不死药!真的是不死药吗?”不少人正小声议论着。

“不死药!”你这该死的葫芦,我知道你变厉害了,可没想过居然变得如此厉害!

这下恐怕真是有大麻烦了,在一朝都城,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有颗不死药,这不是往人族天子枪口上撞吗?

此刻樊楼内众人,如梦初醒般地望向萧锋,眼中满是敬畏、贪婪与疑惑交织的复杂神色。

有人悄悄挪动脚步,想要靠近萧锋,又忌惮他刚刚展现的强大力量,脚步犹豫,进退两难,眼神却始终紧紧锁定在那枚丹药上,那还有人在乎这金怜姑娘的比宝之事。

另一边,樊楼后那陋街小巷里,有个邋遢道士,浑身衣衫褴褛,脏污不堪,老远就透着股子酸臭味。

他手里攥着块大东坡肉,油汪汪足有巴掌大,咬一口,油脂直往下淌,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流油,旁若无人地大嚼起来。

四周更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皆是和他抢食的,这会儿都被揍得鼻青脸肿、只剩半口气,躺在那儿哼唧。

“不好!”邋遢道士猛见漫天云霞涌起,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手里东坡肉“啪”地落地。

他忙不迭伸出手指掐算,口中念念有词,豆大汗珠混着脸上泥污直淌。

俄顷,脸色惨白,身形晃了几晃,颤声道:“秦皇海外寻仙药,王朝天下二世亡。莫不是我大宋也只剩两世?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