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狗从于村出发一路向北,小满跟着昭清学着通过太阳和星星判断方向,陈煜学着烤熟肉食,点点也长大了许多。
小满的剑术日益精进,打败了拦路的盗匪,三人将其扭送至官府,小满女侠的名号开始打响。
秋风萧瑟,气转微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前面就是柳州了,正赶上当地的庆丰节,听说有好多好吃的。”
小满拿着地图,兴致勃勃地说道,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柳州不愧是富庶之地,城门高耸巍峨,立于城前,更觉自我渺小。入了城中,人影憧憧,沿街摊贩争先恐后地吆喝着,包子馄饨面条的香气与油糕糖果蜜饯的甜气混合在一起,不知是谁的肚子叫唤了一声,三人便挑了一个小摊位坐下。
一位妇人见此,迎了上来,“客人要些什么?”
“一碗馄饨,两碗清汤面,两个肉包。”陈煜熟练地说着,将身上的行李卸下放在身侧的板凳上。
点点蹲坐在小满腿侧,盯着桌子,尾巴摇得欢快。
点点长得很快,从一开始的瘦瘦小小,现在已经有小满小腿高了。倒是小满,作为最矮的一个(除了点点)每天比划着身高,嚷嚷着要长高,说这样才有气势。
热腾腾的包子、馄饨和面依次上了桌。
小满从行囊中掏出一个小盆,用指头捏着包子,“好烫,好烫”,马上松开手,把包子投入小盆中。小盆被放在点点身前,点点亮晶晶地盯着小满,晶莹剔透的口水已经从咧着的嘴边挂了下来,细长的,在太阳照耀下亮闪闪的。
“有点烫,要慢点吃。”小满摸了摸点点的头,在毛发上摩挲了一翻,擦净了指头上沾着的油渍,“吃吧。”
听到指令,点点马上埋头苦干,和邪恶包子做斗争。
这边,馄饨像一只只小鱼儿,肚大皮薄,清汤上散着几圈油花,点缀着几个小葱,昭清一口咬下去,汁水和香气充盈了整个口腔。
与陈煜和昭清的细嚼慢咽不同,小满是暴风式吸入,昭清时常怀疑她是不是没嚼就直接咽下了。
吃饱喝足后,上店铺中每人挑了一件厚实成衣,就找客栈落脚。稍作歇息,陈煜便独自上街逛逛。昭清和小满则是再休整一番,准备逛晚上的夜市。
千灯照碧云,灯火映楼台。恰巧遇上庆丰节,今天的夜市格外热闹。
“昭姐姐,你看这个,好看吗?”小满拿着一根簪子,在头上上下比划着。
“好看,店家这个多少钱?”
“姑娘手上这个,25文。”
得到店家的回复,昭清开始掏钱。
小满一把抓住昭清的手,“什么!25文!太贵了,昭姐姐”,小满将簪子放回原处,对着店家说,“我们再看看别的,嗯,这些发带是什么价格?”
“姑娘,那个8文钱。”
小满挑了一根浅蓝色的,“就这个吧”,在昭清掏钱前将铜板放下,“昭姐姐,你能帮我戴上吗?”
店家递上梳子,昭清将小满头发梳顺后,用发带一圈一圈缠绕,小姑娘的头发如今不复之前的干枯毛躁黑亮了许多,束起后,发尾垂至肩胛骨,多了几分英气。
小满照着铜镜,越发满意,特地挑的和昭姐姐衣服相近的颜色,脸上笑意再减,看起来似乎有几分昭姐姐的气势了。
东看杂耍,西投壶,南赏首饰,北听戏。小满玩得是不亦乐乎。
在小满为杂耍欢呼加油时,昭清感受到在陈煜身上下的符咒有波动,定位了陈煜现在的位置,悄悄赶了过去。
七绕八拐,在一个小巷中看到了被追杀的陈煜。
陈煜出了客栈,左逛右逛,最后进了一家米店。
“店家,来陈米一斤,新米一斤,香米两斤。”陈煜用手抓了一些米在手里,又从指缝漏下。
“客官,本店没有香米,您再看看别的吗,这边有黑米、红米、粳米、糯米。”
“那来两斤薏米。”
听到薏米,店家看了看四下无人,将开店的标志撤下换成歇业,把门合上。
陈煜掏出一块令牌,店家看了马上低下头,跪下“主子。”
“去内室说。”
陈煜说完,店家起身带路,进入后院,陈煜有意识地和店家拉开距离,在店家穿过连廊打开另一扇门的时候,他转身就跑,翻墙而出门后冲出一小队人紧追不舍。
米店位置偏僻,陈煜边跑边扒拉各种东西阻挡身后的人追赶,不够熟悉路线又快力竭的他在一个死胡同里停住了脚步。
他抽出腰间软剑和追兵缠斗,剑光如龙,直取要害。“叮!”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陈煜拦住直面要害的剑,巧妙躲开了另两人的攻击。剑法突变,呈大开大合之势,打乱几人的配合。随着陈煜体力的消耗,逐渐显出颓势,身上伤痕渐增,最终一个失误被打倒在地,一柄剑直冲心口而来。
下一秒,这剑便被打了回去。昭清从天而降,剑不出鞘,三下五除二将追兵都打晕了过去。
昭清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陈煜:“还有力气吗?”
月光洒在她身后,柔和了其清冷,陈煜不知为何心跳得很快,“砰,砰,砰”,马上就要跳出胸膛,他摇了摇头。
昭清弯下腰捞起陈煜,陈煜只觉一凌空,下一秒就被昭清单手抱在怀里。
等小满回过神来,不是,我那么大一个昭姐姐呢,怎么不见了?
带着陈煜到了医馆治疗包扎后就回到了客栈。
小满遍寻无果,回到客栈,看到昭姐姐坐在陈煜房间桌子边喝着水,陈煜一脸娇弱躺在床上,心里直呼“好你个男狐狸精。”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陈煜,听着陈煜解释他手下的一个据点被端了,原本是想传消息,结果引来追兵,不敌之际昭清救了他。
小满挨着昭清坐下:“昭姐姐,现在怎么办?”
昭清反问,“小满觉得呢?”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下手,况且带着个伤员,连夜赶路也不实际。还是等陈煜的伤好些再上路,不过得守着他,防止他被暗杀了。”
“我觉得……”陈煜弱弱的说,然后被小满打断。
“不说实话的人没资格发表意见。”
陈煜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昭清。见昭清不理他,黯自神伤。
小满分析完,斜着看了一眼陈煜,然后目光熠熠地看着昭清,身后好像有一条螺旋桨般旋转的尾巴。
昭清有些手痒,揉了揉小满的头顶,“就按你说的做。”
说完,小·哈巴狗·满得到赞同,那双水润的双瞳更亮了,“那我守着他,昭姐姐你快去睡觉吧。”
昭清走后,小满拿着她喝过的水杯喝着。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回房间取了被子,躺在地上觉得太硬。眼珠子一转,看到了躺在床上睡觉的陈煜,将他摇醒。
“醒醒,你往里头挤挤,挪一个位置。”
陈煜迷迷糊糊看着小满要爬上床来,像个黄花大闺女,抱着被子,惊恐万分:“你要干嘛!”
采花贼小满:“我要睡觉啊,地上太硬了。”
“男女授受不亲!”陈煜略显崩溃。
小满略沉思,也是。
最后的最后,小满躺到床上倒头就睡,陈煜躺在地上难以入睡。